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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了大半夜，徐缓才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满眼血丝的亓盛，那个矜贵、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一个为了妻子而担心的普通男人。
徐缓侧过头，表示不想看见他。
要不是因为动起来会牵扯到伤口，徐缓真的很想把被男人握着的手给抽回来。
亓盛的呼吸一窒。
“妧妧。”听到这个称呼的徐缓一愣，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到底叫什么了。姝妧这个名字，很久没被人提起过了。
“能不能看朕一眼？”
徐缓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妧妧你别、别这样。”看到这个反应亓盛有些慌乱。
“那你要我怎样呢？”徐缓的唇边扬起一抹笑，“不是让我看你一眼吗？我现在都看你好多眼了。”
明明是几乎带着俏皮的话语，可是在亓盛听来却像是针一样扎人。
“松手，捏疼我了。”徐缓现在真的是无比的嫌弃面前的男人，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反悔，也无法挽回。再说了又没人逼着你干这些事情，现在一副后悔的样子是干嘛呢？
亓盛赶忙松手，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那样看着面前的人。
“亓盛，你要是盼着我死也不用这么麻烦，把我的药停掉就行了。何必惺惺作态让人看着恶心不适呢？你这摧毁我身体还不够，你还想精神攻击？”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静静等死，要么你就直接赐死让我好受一点。”
徐缓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是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她想要的反应。
“不可能！”亓盛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你是朕的皇后，朕不会让你死！”
徐缓讥笑：“我可是白娉婷啊，是罪臣之女。”
“你已经嫁入皇室，和白家没关系了。”
徐缓：……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现在在我这里寻求原谅，说着不让我死之类的话。说到底，你也只是在给自己寻求心理安慰，能让自己心里好受罢了。”
“你关心我？”徐缓幽幽道，“你明明最在乎你自己的——”
“咳咳、咳咳咳、咳——”话没说完的徐缓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猛地支起身子，一口血吐了出来。
亓盛惊慌失措地叫了太医，一直在殿外待命的太医们赶忙进来。
又是一整忙碌之后才处理好。
太医擦了擦汗，弓着身子道：“皇上，娘娘她现在身子非常虚弱，不能受任何刺激。”
言下之意，皇上你不出现就行了。
亓盛沉默。
“朕知道了。”亓盛看着因为难受闭着眼皱眉的女孩。明明女孩刚醒不久，他就又把人给气到了。
“绿枝，照顾好你们家娘娘。”说完这句话，亓盛便走了出去。
其实白娉婷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自私的人。
女孩的脆弱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因为咳嗽而打断的话，他也知道是什么。
“你关心我？你明明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感受。”
是啊，他最在乎自己的感受。。
不然怎么会只为了一份心安，就不顾女孩的伤势地让她立刻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