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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宸亲王府。”
话落，南宫慕冥已然起身，径直朝书房外走去。
谨言虽还没明白皇上为什么想着想着兮儿姑娘，突然便要去宸亲王府，但还是连忙起身跟上。
……
宸亲王府。
南宫泽宸的状况极为不好。
毒入五脏，若不是程力……也就是现在的程太医曾得阑兮真传，他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也是！
若按照阑绍宁的设计，南宫泽宸，早该死了！
程力和南宫泽宸如今，不过是在跟天抢命而已！
即便现在，以南宫泽宸当下的情况……
若是哪日程力没来，怕……那日就是南宫泽宸来年的祭日了！
男子床畔，有女子倚着床边在打盹！
女子面容憔悴苍白，整个人形销骨立，一看就是这些日子都没得好休息！
“怎么回事？”
南宫慕冥蹙着眉轻声问。
楚染华！
虽几乎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女人，但是，南宫慕冥是识得的！
而如今，他却费了一番心思才认出来这个原本……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美**人的女子！
即便理智上知道，这就是和北漠雍兰公主同日嫁给南宫泽宸的平妻或者说是侧妃楚染华，情感上，他还是无法将两个人彻底联系起来认作同一人！
这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回皇上……”
招呼南宫慕冥进来的婢女连忙回答。
南宫慕冥是轻着声音问的，那婢女便也轻声答。
“……这些日子以来，侧妃娘娘一直不离床地守在宸王殿下床边照顾，整日里又是食不下咽的，吃不好、睡不好，还这般天天熬着，几日下来，就成了这幅模样。程太医给娘娘开了方子，说了娘娘几次，娘娘……根本不听！娘娘说……”
话及此处，那婢女哽咽了一下，随即抬手，抹去眼下滴落的眼泪，这才接着道，“……娘娘说，如果这就是殿下最后的日子，那她，便是陪一日少一日！还怎么舍得离床，怎么舍得睡呢！一辈子，就剩这些时间能与殿下朝夕相处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和殿下朝夕相处呢！”
“什么意思？”
宸亲王府婢女最后那一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声音亦是明显低了下去！
不过，南宫慕冥却是没有错过！
不仅如此，凭着浑厚的内力所拥有的敏锐的五感，女子这一句几乎是咕哝出来的更像是自言自语的气音，南宫慕冥还听清了！
“这……”
那婢女自知自己多言了。
连忙下跪。
却是被谨言一把扶住。
按照女子这一速度和力度跪下去，定会将屋里睡着的两人吵醒，那主子不让任何人打扰，又轻着声音说话的意义何在！
“说！”
南宫慕冥命令。
声音很轻，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其中的冷意。
“殿下他……太忙了……”
一句隐晦的话，南宫慕冥却是懂了！
所以……
南宫泽宸和这楚染华，还不曾有过夫妻之实？！
不仅如此，楚染华平日里，想见南宫泽宸亦是不易？！
空气有片刻的停滞。
俄而……
“若朕没记错，染化郡主只是你们宸亲王殿下的侧妃！”
南宫慕冥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
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他自是没立场去管，但是有些事情……他却必须管！
这话……
那婢女再次欲跪。
这问题的答案，她知道，却是不敢答啊！
“说！”
南宫慕冥蹙了蹙眉，再次冷冷开口。
“我家殿下平日里太忙了……”
又是这句话！
呵……
南宫慕冥心下……感慨万千……
忙……
还真是万金油的借口啊！
“……根本没什么时间到后院来，雍兰公主性子亦是高傲，所以……”
这后面的话，那婢女为难着，半天没出口。
谨言急道，“所以他们两个，从成亲就没见过？”
“那倒是有些夸张了！”
那婢女思忖着措辞。
“所以，俩人偶遇过？”
谨言接道。
话落，紧接着又不无讽刺地开口，“见面有问候吗？”
“呃……”行礼算问候吗？
“嗯……”
就在那婢女思忖之际，床上的男子眉头微蹙，似感受到了身边的吵闹，又或者……只是因为病痛，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哼……
然……
就是这微不可察的响动，伏在床边的女子却是蓦地惊醒，“殿下，殿下……”
女子起身，凑到南宫泽宸耳畔，声声轻唤，语气里夹杂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焦急和浓浓的紧张，似生怕吵到了男子好眠，又怕男子没听到自己的呼唤，再沉沉睡去……
一声轻哼过后，男子再没了动静，床边的女子却是依旧不死心地轻声问着，“……殿下，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殿下，殿下……”
然而，回答女子的，是无边的沉寂。
默默盯着床上的男子许久，楚染华才无力地颓然坐回椅子上，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和深陷的眼窝，即便一向自诩冷心冷情如南宫慕冥，眉心亦是不由自主的微蹙。
而那随侍的婢女更是……直接哭出了声！
听闻女子的哭声，楚染华这才意识到房间内有人，连忙回身，正要训斥那婢女两句，这个时候哭，可别吵到了殿下，再惹得殿下不悦！
可……
话还没出口，便是看到了这房间中，气场不再内敛的男子。
“皇……”
楚染华的表情，是蒙圈的。
皇上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不知？
诧异中，楚染华本能地向下跪去，意欲给南宫慕冥行礼。
南宫慕冥却是直接给宸亲王府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宸亲王妃照顾朕的兄长，辛苦了！免礼！”
这话……
楚染华一怔，随即颔首，“谢皇上，只不过，臣妇并非宸亲王妃，臣妇乃宸亲王侧妃。”
“哦……”
南宫慕冥似才发现自己的口误，蹙了蹙眉，一脸为难道，“……朕金口玉言，你说该怎么办？”言外之意：哦！朕说错了吗？可朕不想改，也不能改啊！
“这……”
楚染华一脸为难！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