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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张被烧毁地近乎毁容的脸，墨书砚瞳孔骤然放大。
“你是……”
他向来记忆力好，更何况当年的事情记忆太过深刻。
眼前的人，就算全部毁了容，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你是云舟！”
云舟满意地笑了，笑容却阴森至极。
“难为你还记得我，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墨书砚的目光陡然沉下来，面色更是铁青一片。
“你没死！”
“是啊，我没死，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还很……遗憾？”
云舟的眼睛就像毒蛇，淬满了阴毒。
“当年你们墨家放的那一把大火，可是冲着把我们云家上上下下全部都烧死而去的，只是可惜，我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又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可怜我们云家，觉得不敢让我们云家就此全部断送，所以才让我活了下来！”
墨书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相较于对方的阴毒，他面上只是一片冷意。
“你搞错了，那场大火，跟我们墨家可没关系，别随随便便就给别人泼脏水。”
“是吗？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会相信？”
云舟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当年和我们云家有仇的是不少，但能拿到如此血海深仇的，就只有你们墨家！”
“血海深仇？”
墨书砚长眸眯起，也倏然笑了。
“你也好意思说，是血海深仇？当初如若不是你们云家，我父亲又怎么会被警察带走，关押了那么久！你们云家心术不正，就以为我们墨家也会如此？”
“你怕不是忘了，当初为了一个项目，你们动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云墨两家的世仇的确很深。
这在整个京都，都是一段不可提及，却人尽皆知的秘辛。
十年前，上头发布了一个林海湾的项目。
这项目利润很大。
但更重要的是，若是能做好这个项目，不仅会带来巨大的收益，还会让整个企业在势力上更上一层楼。
当年云墨两家都是一流世家，都想拿到这个项目。
花落谁家，谁就是京都真正的第一家族。
也因此，云墨两家争得十分凶。
当时还是墨怀礼坐镇墨氏，为了能拿下这个项目，和云家斗智斗勇，彼此都用了不少商业手段。
但墨家向来不屑于用阴招。
反倒是云家，阴招不断。
好在墨怀礼机智，频频化解，胜利的天平也渐渐向墨氏倾斜。
这个过程中，墨书砚也第一次正式干涉集团要事，帮着出谋划策，替他出了至关重要的主意。
也因为他的参与，墨氏最终顺利拿下了这个项目。
云家大败，不仅为此损失很多，还丢了颜面。
因为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云家被京都的很多世家大族看不起。
云家怎么会甘心？为此恨极了墨家。
云家人不愿意看到墨家人这么得意，为此暗暗寻找机会，要好好报复墨家。
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盯上了墨家二房的妹妹。
也就是墨书砚的表姑姑。
但这个表姑姑，却和墨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其实她的真实身份，是墨家二房的情人，只是为了方便带在身边，才假装是认的妹妹。
这是家族丑闻，自然不可能传出去。
为了这件事，当初墨老爷子没少动怒。
甚至几次扬言要二房把人送走。
可那女人却不愿意放弃这颗摇钱树，说什么都不肯走。
还说若是真的把她送走，她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会把这个丑闻宣扬得人尽皆知。
二房对她又极度纵容，因此老爷子才不得不留下她。
倒不是不想用强制的法子，只是觉得没必要。
反正二房也不成器，墨家以后也不会交到他手上，也就算了。
那女人有心机，却又不是什么有脑子的货色，也不知道云家用了什么法子，哄骗她去勾引墨怀礼。
勾引不成，就诬陷他要对她用强，还报了警。
她一口咬死，是墨怀礼强迫她，警方不得不暂时将墨怀礼拘留。
这件事当时在上流社会闹得沸沸扬扬。
如若不是墨家暗中周旋，用尽手段把消息压下来，只怕回传的满城风雨。
到时候，墨家的脸面就全没了。
后来，墨家找足了证据，又威逼利诱，才让那女人说了实话。
墨怀礼被拘留多日，终于被放出来。
上流社会的人也不是傻子，了解了大概后，就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因此对云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加不耻。
云墨两家的仇怨就此升级。
在墨怀礼被放出来后，墨书砚的确想对云家动手。
但当时巧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云家老宅就发生了大火。
火势汹汹，又是半夜，云家上下都在熟睡，等到惊醒时，已经来不及逃跑，全都命丧火海了。
事后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纷纷说是云家脏手段用得太多，害人害己，终是遭了报应。
谁也没想到，云家居然还有人逃了出来。
此刻，看着面前的云舟，墨书砚眼神冷冽。
“当初你们云家利用别人陷害我父亲的事儿怎么不提？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报仇，你现在倒是来倒打一耙，这就是你明明还活着，却要隐姓埋名的原因吗？”
“没来得及报仇？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
云舟死死咬着牙关。
“那一场火，除了你们墨家，还会是谁放的？！”
墨书砚冷声告诉他，“真相当年就查出来了，是你们云家宅内的原因，用电器失火造成的火灾，怨不得任何人，与我们墨家毫无关系！”
“你胡说！”云舟陡然抬高声音怒喝。
“那都是你们墨家搞的鬼，不过是买通人做做样子，说什么用电器失火，当我是傻子吗？”
墨书砚冷眼看着他。
“你若是硬要认为是我们墨家做的，无论多少证据摆在你面前，你都不会信。”
云舟咬牙切齿。
“我当然不会信，谁都别想蒙骗我，当初我被人救走，成了云家唯一的希望，我就暗暗发誓，这血海深仇，我绝对要报！你们墨家，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