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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安全感,只有曾在漂泊无定中呆过、并且对这种经历深感恐惧的人才会明白,安全感究竟是一种多么可贵而又不容有缺的东西。这种感觉宜早不宜迟,哪怕现在还有林忆疏在庇护着他,也比不过自己拥有护佑自己的实力。
所以,魏宁拼命修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确实可以归结为“一己之私”。
经过十天的狠命修行,包括食用各种灵草、野果、野物,凝聚在魏宁下丹田的灵气,已然达到近乎实质化的程度。那浓郁得不能直视一团光晕,魏宁虽然不能够亲眼看见,却能体会到它的分量,以及由它所散发出来的灵力。
这种浩瀚的灵力让魏宁自己都曾一度吃惊,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初涉修行的人可以做得到的。
不过他很快接受自己的成果。
他原本的修行资质就不差,可以说只是他父母耽搁了他的修行天赋;后来又经过林忆疏帮他炼体、在资质上进行一次不知道跨度是多少的大提升;接着又是督脉与任脉的通畅。等到今天,修行速度已经不能再被等闲看待了。
更何况,他还付出了相应的汗水。
在第十一天的正午时分,魏宁找了个僻静而不受外界干扰的小角落,尝试第一次通脉。
按照林忆疏的说法,他猜测通脉的过程,就是牵引着这团聚集在下丹田处的灵气,从经脉上的第一处穴位冲向下一处穴位。而不同通脉方式的本质,其实是相差无几的:它们都是借助灵气之流的外来之力,以打通各处穴位间的阻塞、将整条经脉上的穴位串通成一条线。若一定要分出二者之间的区别,其一是这种方式不用林忆疏的帮扶、完全由魏宁自行完成;其二,通脉的方向是单一而缓慢的,不像在林忆疏的帮助下,可以由各处穴位为起点,相互吸引似的一齐运作,拥有更高的效率。
给魏宁留下困惑的是,各条经脉上除了主要的脉络以外,还有长短不一的旁支。
他不知道这些旁支该怎么处理。
似乎督脉和任脉的旁支,也没有被林忆疏处理过。
还好眼下只是进行一次简单的尝试,这个无法自行解决的问题也并不算急切,可以先搁置到一旁去。等到正式通脉的时候,林忆疏理当会过来指点或是照看一二的,届时再询问处理办法也还不迟。
通脉给魏宁的第一印象,就是用灵气进行蛮横的冲撞。
当他卯足劲酝酿一番,开始将灵气团由下丹田田牵引至“会yin”穴,向着下一处“气冲”穴进行第一次剧烈冲击时,他遭遇到了最惨痛的失败。
一阵剧烈钻心的疼痛,简直要撕裂他。
险些失禁的魏宁慌忙停止自己的通脉尝试。毕竟作用在那些关键穴位上,稍有不慎、将带来的负面影响扩大,甚至还有命丧当场的风险。
这使得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仅仅一次冲击,就折耗了他不少视若珍宝的灵气。这一点,是在魏宁忍着剧痛将灵气团引回下丹田时,才注意到。
而与灵气折损相比,那种撕裂他的疼痛更是让他深感恐惧。灵气纵然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大量聚集,消耗了终归还是能慢慢补充回来。那剧烈的疼痛,却没有随着魏宁放弃冲击而就此终止。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它都阴魂不散似的缠着魏宁,时重时轻……
柳暗花明,这种感觉在他忍耐了一天过后终于得到缓解。庆幸“大难不死”之余,他又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用错了通脉的方法。
林忆疏帮他通脉的时候也曾让他遭遇过相类似的痛楚,只是那种疼痛还算是在正常的范畴之内,虽然也有些难以忍受,到底还没有感受到这次尝试中所尝到的那种撕裂的痛楚,他还可以凭借一种不屈不饶的坚毅硬撑下来。而这次尝试所产生的疼痛大不相同,除了疼痛,它还带给魏宁一种很不详的忐忑感,使得魏宁坚信,咬牙坚持下去非但不能完成通脉,反而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坚持固然重要,方向也不逊色。
南辕北辙可算前车之鉴。
第二天他补充一天的灵气,进行了短暂的调养回复,以确信昨天的莽撞尝试没有留下隐患。因为第一次通脉是在林忆疏亲历亲为的帮助下才得以完成的,魏宁也没有从“牵灵引气功”中学到有关通脉的具体细节和忌讳,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单独通脉的经验。
又过去一天,勉强将前一次尝试消耗掉的灵气弥补回来,痛定思痛的魏宁谨慎地开展了第二次尝试。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冒冒失失地冲撞,而是相对柔和地进行了试探性的碰撞。和第一次的反应一样,灵气似乎是在碰撞过程中发生了异变,产生出一种具有强烈扩散性的物质,要把撞击处生生撑爆。
这就是那种疼痛的来源。
好在这一次魏宁有了提防,只是进行试探性的碰撞。虽然还是能够感觉到不小的痛楚,却已经不如第一次时的剧烈与突兀,以及难以忍受。
在忍耐中坚持了片刻,他意外地发现灵气向着“气冲”穴靠进了一小段几乎不被察觉的距离。成效确实小到可怜,甚至可以被忽略不计,好歹也算是琢磨出了一点门道:“原来是不可以用强的!”
片刻的坚持就让魏宁满头大汗,之前那较为轻微的疼痛也在翻倍,达到了让魏宁担忧的地步,于是他谨慎地收功停了下来。
灵气损耗在意料之中。让魏宁惊喜的是,这次尝试不但取得了些微的成效,连灵气的损耗也远远比前一次少。他估算着,趁这两天还可以尝试一两次,顺便将灵气再壮大些,或许等正式通脉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才刚完成遐想,他的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恍如遇上了生死危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飘来一缕异样的气味。可能开始时比较淡薄,才没有立刻引起他的警觉;现在随着那个发出异味的物体或是生物的在不断靠近魏宁,异味也变得愈加浓,随之引起了他的警觉。
在此之前,魏宁没有嗅过妖气,并不清楚妖气是种什么样的气味。所以在他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异味是妖气。
他把这种异味同狐妖释放出来的煞气做了一下简单的比较:二者都让他感到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又存在很明显的区别。煞气带有很强的刺激性,因此会让他的内脏和精神都翻滚不已,静不下来;这种异味,则像是尸体腐烂之后的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让他感到恶心不已……
不言而喻,这绝对不是妖气!
狐妖在感叹魏宁已经通脉后,就刻意隐收敛了煞气。按理说,这时候是可以察觉到它自主散发出来的妖气的。偏偏魏宁没有察觉出异常的气味,就说明妖气或许与妖物本身的气味很接近,在他为煞气的消失感到放松的时候,大意地让那种妖气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