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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落到江边那处小渔村,魏宁打算,先在这里好好调息两三日,让自己达到最佳状态后再出发。
时隔将近五年,小渔村里的都几乎都快忘了魏宁的模样,当魏宁走进渔村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渔夫们都盯着他瞧了好大一阵,才恍然大悟般说道:“你是……你是你前些年帮我们抓住鱼妖的那个小伙子!”
那天魏宁追着南樵老人离开后,就消失了似的不见踪迹,他们都以为是魏宁离开了。不料当初的那个少年,居然还会重现小渔村。
魏宁笑了笑。
在一堆渔夫的欣喜与关怀下,魏宁说出想要寄居三两天的打算。一众渔夫听后,立刻争相邀请,想必他们也都看出了魏宁的不凡,希望能与他多走近些。
不想太过叨扰的魏宁挑了处没人居住的破旧木屋。
他在山野里住惯了,反倒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只是他终归是个人族,而且马上就要赶往西京、在西京出没,就必须要将山野中的习性调转一些,不然容易惹出是非、暴露身份。
除此之外,他又询问了渔民们近年来的生活。得知放走那条鱼妖后,这一段水域再没有妖物打搅他们捕鱼了,魏宁倒颇有种欢喜的感觉。
灵儿是在第二天回来的。
魏宁还以为,这家伙被自己连累、锁在十万大山的中央几乎五年,已经恨透自己了。当时自己正要请南樵老人解答疑惑,它从那屋子里飞走之后,势必是放飞自我、不会再回来了的。不曾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它便停在了魏宁的窗棂上,“咕咕”地叫唤起来。
说实话,对于它的回来,魏宁还是颇感欣慰的。
这五年,几乎就是和灵儿讲话,魏宁才保证自己的言语表达能力没有出现问题,二者之间的情感也是今非昔比,有种相互依赖的意思。想必,原本也心心念念要逃离魏宁魔爪的灵儿,大概是在飞走之后,体验到了魏宁也有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才屁颠屁颠又飞了回来吧。
将行程跟灵儿解说,灵儿似乎也没有异议,可让魏宁高兴了良久。
在小渔村一共呆了三天,魏宁将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到了最佳,同小渔村的村民们辞行之后,又走出了两里多地,才御风飞行。好吃懒做的灵儿,干脆就在魏宁肩膀上休息,也不管魏宁是急是缓、稳不稳当。
一晃眼就是五年时光,消失了这么久的魏宁原本也是想要去香山城探望一下何叶、顺道打听一下她如今境况的。
不过小渔村同香山城、西京构成了一个三角状,从香山城绕路的话,至少要多上三天以上的时间;另外,他再次见到何叶的话,儿女情长,哪怕只是他单方面的,说不准也会多耽搁一段时间。而南樵老人早已经叮嘱过他,西京的事十分要紧,叫他别横生枝节。
综合种种,魏宁还是放弃了绕道西京的打算,转而计划在西京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去香山城。
五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或是几个月。
虽然内心的渴望并没有就此淡去。
一路正常御风、正常休息,魏宁在第四天赶到了西京。因为南樵老人已经同他讲明,眼下的西京聚集了数批人物,算得上是风云际会,他也就不敢抛头露面、故意显摆。尤其是在他还没有达到化神境的时候就御风赶路,无疑会给别人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个强劲的对手,下起手来,难免没轻没重。
在西京城外二十里地处,魏宁便落到地面,徒步走完剩下的二十里,顺道打些野物换些银两,以便不时之需。
近些年来西宛国内没有发生战事,相对较于安平。因此,哪怕是西宛国的帝都西京,盘查得并不算是严苛。魏宁随便应付一下,也就顺利入了城。
在他眼里,巍峨的城墙犹如一条巨龙,极富气势;守城以及负责盘查的士卒们统一穿着暗灰色的铠甲,个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给人以威严之感。进了城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满是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因为涌动的暗流而变得杯弓蛇影。这些本就是修士中才会流传的事情,或许真的与平民百姓无关。算来一般修士的寿命不比寻常百姓高出太多,与其提心吊胆去修行、撕杀,在魏宁眼里,倒确实比不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所以阿爹阿娘才会隐居的吧……”
可是,一般门派中,也不见得终日都是厮杀性质的成长,不过因为魏宁是个特例、背负着众多修士都没有的仇恨与责任,这才会有这种非同一般的修士生活。
感叹身不由己的时候,魏宁已经进入了人流。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繁华:长街十里,尽是写着各种字号的幡旗迎风横舞,宛如行军打仗时密密麻麻的旌旗;衣冠靓丽的行人如同滚滚流水,在那足有五六丈宽的街道上依旧是摩肩接踵。招客的高声大呼,夹杂着对自己货物的吹捧,和那卖瓜的王婆一般无二;贩卖、谈笑、往来顾盼的,形形色色,林林总总。
魏宁丢了魂似的看了一路,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是白天耳目众多,尤其是在大将军府已经被各路修士盯上了的情况下贸然登门拜访,无异于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想到这里,魏宁先将途中猎取的野物拿去换了些银两,又混在人群中打探清楚将军府的所在,随即在周边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计划着等到夜间再行事。
酒足饭饱,魏宁想法子弄到了一身夜行服,以免自己的面目不慎暴露出去。
眼看距离天黑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便关上房门,躲在房间内安心研究起了御电术。这几日要么就是在调养身体、要么就是在御风赶路,最后在那亦幻亦真的雷池获得的御电术,他只不过是在这几日夜间才稍有运用,尚且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眼下稍微有点空隙,倒也不必浪费,正好细心琢磨一下。
只可惜,眼下在这人来人往的西京,魏宁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钻研,以免闹出动静来,反而会坏了事情。
渐渐地,街道上的熙攘之声平息了下去。
在店小二送来米饭、解决了食欲的事宜之后,天色也渐渐拉拢下来。但魏宁仍然摁住心中的躁动,等到二更过后,他才换上那身夜行服,劝服灵儿留在房间里后,吹熄油灯,推开窗户偷偷摸摸地上了房顶。
按照白天探知到的处所,他飞檐走壁,很快就抵达了大将军府。
这一刻,他再难遏制住心中的激动情绪——父母之仇,恩师之恨,尽都隐藏在这处大将军府上。只要不出意外、得见三师伯柳宿,此前种种迷雾,自然会烟消云散。在这种激动情绪的操控下,魏宁纵身一跃,翻过那足有两丈余高的外强,悄无声息地落到大将军府内的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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