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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魏宁砍掉了一名汉子的臂膀,众人还可以用“出其不意”作为借口。眼下他与何二隔了尚且有六七丈之远,隔空就取下了何二的舌头,怎么能不让这批普通的武夫感到惊悚:如果是魏宁想取人性命的话,只怕没人能躲得开……
同样,田儿在猛地一颤后,从何二的遭遇中回过神来,仍旧奔着魏宁与何叶跑了过来。这过程中甚至都没有一名武夫出来阻止,生怕魏宁会切掉他们的臂膀似的。
唯有程如锦毫无惧意,瞪大眼睛指着魏宁:“你……你当真是不肯让步?”
“你想让我如何让步?”魏宁将田儿与何叶都挡在了自己身后,说道:“之所以我没有兑现与叶儿的三年之约,是因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修士身份,将修真界中的事情带给叶儿,尤其是那些本就与她没有关系的伤害。不然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人待叶儿如此痴心吗?我今夜遇到叶儿,虽然是因为看花造成的巧合,与叶儿两人具是清白,你便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就纵容这帮莽夫向叶儿下手,你可对叶儿还有半分信任?又叫我如何放得下心、让叶儿随你回去?”
程如锦只是冷笑道:“好一个巧合,她宅院里半片都是昙花,何以要跑到这荒郊野岭来看昙花?而你又恰逢其时地出现在这里,你们当我是一头没头脑的猪是不是!”
魏宁见程如锦执意如此,不禁出口骂道:“亏得叶儿还怀上了你的骨肉,这种寒心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既然敢做,何不敢承认?”
魏宁突然不与程如锦在这桩事上争执下去了。他与何叶的清白没有第三人看见,魏宁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更有可能只会越争辩越糟糕,使得何叶的名声遭到更严重的玷污而已。于是他将话题一转,道:“你自己看吧,单单只凭你眼下这种自以为是的狂傲态度,哼哼,叫叶儿跟你回去,岂不是让她送死?便算是你不动歹心不害她,今夜这等事情,就能让所有人都当成没有发生过、让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对她心生芥蒂吗?一段感情,一旦有了细微的缝隙,哪怕只是因为一点小误会造成的,涣然冰释后,终归不会再和好如初,何况你根本就不信任她!”
魏宁的话让程如锦一怔,竟然呆了片刻。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气势:“如今叶儿有孕在身,又是我程家的骨肉,谁敢害她!”
“哼哼!”魏宁不依不饶:“等叶儿分娩之后呢?卸磨杀驴,可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程如锦同样知道魏宁是绝对不可能放叶儿回来了,不禁也动了怒气,心想:“如果连自己的发妻都被人抢走的话,自己还有什么颜面称为男人?莫说男人,连人都不配再做啦!”当下指着魏宁,再次下令道:“给我将这厮杀了!”
那帮武夫虽然震慑于魏宁是名杀人于无形的修士,到底是程家培养起来的武夫,如同死士一样,听到程如锦的喝喊,还是冲了上去。
魏宁冷笑道:“今夜谁敢动手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说话时,仍然有武夫冲到了魏宁面前。魏宁右手一挥,随即从姻缘江里吸上来一条水龙,又往众人身上一推,顿时将这帮武艺不俗的武夫都冲个四仰八叉,武器掉落一地。不仅仅如此,魏宁紧接着运用纯阴真气,使得那些泼洒后的江水将一众武夫全部冻结成冰,犹如一座座活生生的冰雕似的。
程如锦见状,勃然大怒,大骂一声:“使邪术算什么本事!”哪怕自己并没有多么高超的武艺,他仍然从地上捡起一柄武夫遗落的砍刀,冲上来就要砍向魏宁。
魏宁弹出一道风刃,劈在对方举起的那柄砍刀上,只听“铮”的一声,那柄砍刀已经断成两截、脱手而去。纵然如此,传递给程如锦的力道,仍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在仓促间扛住的,便也使得程如锦被那力道带翻,在结了一层薄冰的地面打了个滚,整齐肃穆的妆容,立刻变得狼狈起来。
却没人笑话他的狼狈,哪怕是身为对手的魏宁。
魏宁知道,对方如此拼命,确然是出自于对何叶的爱意。只可惜这种过于自私,而且自以为是的爱意并非好事,魏宁是真的不可能将何叶再送还回去了。今晚这桩事情势必不会善,将何叶送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几乎就是将何叶往火坑里推,眼睁睁看着她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当然,魏宁也还没有如何安排何叶的打算,只想将眼前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邪不邪,不是功法的事,而在于人心。”虽然跟普通人解释修行中的事情无异于对牛弹琴,魏宁还是简单说了一句。侧过脸,看到何叶与田儿都为自己的表现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时,魏宁心里闪过一丝歉意,再向她们解释道:“只是师门中一些正常的功法,御风、御水术而已,当真不是什么邪术。”
二人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脸上的惶恐仍然没有退去。
在何叶面前,魏宁并不想大开杀戒,于是又将冰层化去,以免那些被冻住的武夫们就此冻死。若是没有何叶在场,想必程如锦之外的所有人,都不会活着从魏宁手下离开。眼下因为魏宁的仁慈,那些得以从冰冻中解脱出来的武夫们颤抖着身子,再也没有了战意。
至于被割下舌头的何二,早已趁乱,独自跑向了香山城。
魏宁冷眼打量了蜷缩在地的众人一眼,傲然说道:“我并不想要你们的小命,要了你们的小命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甚至都不会让我感到开心、爽快。所以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自行滚开,再要有冥顽不灵的,可就莫怪我不留情啦!”
那些蜷缩起来的武夫颤颤巍巍的,连滚带爬,开始奔逃。之前的冰冻,早已使得他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干脆也就没人再开口了。
只有那心有不甘的程如锦,又捡起一柄遗落的大刀来,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魏宁,我程如锦与你不死不休!”便再一次冲了过去。
魏宁握紧拳头,隔空打在程如锦胸口,将他打翻在地,“哇”的一声,又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连身都站不起来了。
何叶一见,不由得喊道:“魏宁!”
魏宁心里一软,面向着程如锦道:“我姑且念在叶儿的份上,饶你一命。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恼我的话,纵然我顾念着叶儿不取你的性命,也保准会让你落个终身残疾、不能自理!”
却在这个时候,周边的气温骤然下降,才刚被魏宁化开的冰水又一次凝固起来,使得何叶与田儿都不自觉地打起了冷颤。
伴随着这种迅速而大幅度的诡异降温,还有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从武夫们奔逃的方向传了过来:“我倒是想要看一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胆敢让我的儿子落下个终身残废、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