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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羡君终归还是被迫妥协。
他奈何不了魏宁,也看在何叶的的确确希望魏宁能够留下来的份上,只得允许魏宁在府上多待上几天、等何叶的身子恢复过来。想必诚如魏宁所言,他还有那么多的血海深仇,是绝对不可能留在这座小山城里的。不然魏宁当初就完全没必要违约,直接回到香山城,便可以迎娶他的姊姊。
于是魏宁暂且居住在当年住过几日的厢房,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何叶房间里陪护着何叶。这种非常时期,本就不被这些繁文缛节束缚的魏宁,倒也没有再拘泥于所谓的世俗道德,哪怕在世俗人眼里这仍然有悖伦理道德的行径。当然,并不是他不为何叶的名声考虑,而是因为这桩事除了何羡君和府上的家丁丫鬟,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空闲下来,魏宁就偶尔则抽身去横云山脉中找寻一些珍贵实用的药材,就连终年在一些没有妖物出没的山区采药的采药人,都直言没有魏宁敏锐。
这些珍贵的药草采回来,通过搭配,被魏宁配置出好几副药性较为柔和的补药。虽然最开始何羡君是拒绝让何叶服用的,不过后来经过郎中的校验、发出自愧不如的感叹后,何羡君这才信服了魏宁的医术,放心给何叶服用。
在魏宁的精心调理之下,何叶的身子一日日逐渐恢复。
而让魏宁感到诧异的是,程如锦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包括他那已经被魏宁废掉魔功的母亲。似乎当天晚上对他们一家的打击,都被忍气吞声般消化掉了似的。一开始,魏宁对此还有所提防、不信程如锦会就此善罢甘休,然而过了几日仍然没有动静,魏宁的戒备才慢慢松懈下来。
他想:“看来是何杏修炼魔功同样算是一个桩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程如锦怕我跟他鱼死网破,所以才想着保护何杏,而就此息事宁人罢了。”
想来何二被割了舌头,也会收敛一下本性,不至于在这时候站出来,冒着得罪程、何两家人的风险煽风点火。
这场争执似乎就此而止。
本以为可以在照顾何叶的这段时日就不用再理会外界的事情,但事情还是找上门来。
这一日,魏宁从何叶的房中出来后,就有一名家丁跑过来通告魏宁,说是有一名白衣男子在客厅等他,而作为一家之主的何羡君正在在招待对方。魏宁心想,自己在这香山城里,似乎不认识什么白衣男子,可既然对方能得到何羡君的招待,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尤其是在何羡君对自己还有怨气的情况下还遣家丁来通知自己。
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带着困惑,魏宁赶到大厅。
不曾想,那名家丁所说的白衣男子,竟然就是魏宁之前在醉仙楼见过、后来又在宰辅府出手救下自己那名陌生人。其实对于对方在宰辅府无故救下自己,魏宁一直都深感困惑,因为对方并没有向他索取什么报酬,更是在救下他后,这名白衣男子就销声匿迹了一样,再不曾见过。
当下这白衣男子居然找到了香山城,对方的实力倒是可见一斑。
只是居心如何,却不得而知。
魏宁只好走过去,向那白衣男子抱拳道:“上次承蒙这位兄台出手搭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兄台找我所谓何事?”
何羡君倒也识趣:“这位高人送来了一株冰莲草,说是对我阿姊有用。眼下他寻你有事,我就不便打扰了。”
魏宁恍然大悟:“怪不得何羡君会招待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原来是他送来了一株冰莲草。这冰莲草与一般的草药不同,乃是女性修士用来温养自己身体的灵草,增强修为与自身体质,都大有用处。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何在……”见何羡君已然离去,魏宁在一旁坐下才问道:“兄台三番两次地施以援手,如此厚爱,反倒是令在下有些无所适从啦。”
“魏兄弟何必客气?”
魏宁笑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白衣男子举止淡雅,语气从容,带着三分微笑道:“姓‘吴’,单名一个‘铭’字。”
“无名?”
“吴国的吴,铭记的铭。”
“这个名字……”魏宁才想要说这名字有些怪异,又突然想起来当着对方的面评论他名字的好坏,不免不是君子的言行,连忙改口道:“吴铭兄怎么知道我在这香山城的呢?”
“难不成是在跟踪自己?”魏宁早在心里生有这样的疑惑:“倒也确实有这种可能,不然对方当初救我一命,当真就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不料那吴铭说道:“我本是想着南下游历一番,好顺道见识一下各地风俗景色、人情地理,熟料方才在街道上听到有人在议论你,这便心生好奇,想着问一下是不是与你同名的人。这一问才知道,原来魏小兄弟在这香山城还闹出来了这么一桩事情……”
魏宁知道对方指的是一桩什么事,不由得奇道:“这事还有人在外边说?”
毕竟他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吴铭笑道:“这人嘛,正是这府上的家丁。他们所说的,倒也非是指这桩事情,不过是在讨论魏小兄弟的怪异为人而已。至于这桩事情,乃是我好奇打听出来的。碰巧我昨日在路过一山时见到了一株冰莲草,本想那是女修所用之物,对自身用处不大,所以未曾采摘,听到魏小兄弟既然遇上了这么一桩事情,于是就回去摘来,送到府上看是否有用。”
魏宁又抱了抱拳:“如此,当真感激不尽啊!”
“哎,你不必如此客气。”吴铭道:“我来这府上,也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并没有别的意思,魏小兄弟可不要介意我的唐突。”
“岂敢岂敢。”
吴铭微笑着道了一声:“如此就好。”便开始饮用何羡君奉上的茶水,当真像没事了一样,露出了几分悠闲。
魏宁趁机问道:“我倒是还有点困惑,盼兄台能够稍稍释疑。”
放下茶杯,吴铭道:“用不着见外。”
“当日我与我的一位朋友大胆闯入孙政府上,想要刺杀那孙政老匹夫,以报我的一己私仇。不料那孙政府上,却还有一名修为颇高的修士,以至于害得我那朋友命丧当场。”魏宁自己是承蒙吴铭出手才得以保命,又怎么敢怨恨吴铭没有救下邱震呢?而且当日在邱震身死之前并没有发现着吴铭的存在,所以魏宁下意识地认为是当时吴铭还没赶到,或是来不及出手,才致使邱震身亡的。他就抛开这点失意不讲,接着奔向主旨:“我与兄台素未谋面,亦是没有关系的人,怎么兄台会愿意出手相救呢?况且,兄台似乎还与曹严华那厮是旧相识,岂有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