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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已经开春。
又很默契的，谁也没找谁。
白婵想，可能是因为铜雀台离承霖殿远。
夜里，赵斯斯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得灯太亮，又吩咐白婵灭掉。
闭了闭眼，还是无法入眠，赵斯斯干脆披上羽衣起身。
“夫人要去哪。”
“把锦盒拿来。”
白婵怔了怔，什么锦盒，夫人何来的宝物吗？
赵斯斯避开宫女捧来的木梳珠钗，简单一抹发带束住，匆匆道：“那边柜子的锦盒，雕着藏花的，去拿。”
“是。”白婵转身去寻，抱着锦盒跟她出门。
两人去了承霖殿，夜里白如昼，赵斯斯迈上石阶，正当想推门进来。
身前两把剑交叉拦住了她，守门的护卫规矩道：“夫人请回，皇上不在承霖殿。”
不在承霖殿么。
谁家皇上都是大晚上的不就寝。
赵斯斯只好去议政殿，那些守卫同样道：“皇上不在。”
赵斯斯轻问：“哪去了。”
守卫想了想：“回夫人，皇上些是去内阁了。”
赵斯斯又去内阁，这个时辰，内阁并无官员。
有宫人道：“皇上些是跟首辅大人在。”
赵斯斯把皇宫能去的地方都去了遍，都是顾敬尧会去的地方。
耳边来回那句说辞：“皇上些是…”
“行了行了。”赵斯斯心里有些不耐烦，转身离开。
赵斯斯没找到，就连魏常海的人影都不见。
“魏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估计是跟皇上一块了。”白婵悄悄安慰。
“他经常这样吗。”
“奴婢不知，往日皇上去何处只有魏公公知晓。”
赵斯斯只好回自己屋里，坐了一整夜，闲暇就作画。
赵斯斯觉得天反了，头一回找顾敬尧，竟找不着人，好像他去何处从不告诉她。
一直到翌日清晨。
白婵进来一边侍奉她洗簌，一边道：“皇上在上早朝了。”
“散了没。”
“没。”
赵斯斯倒是好奇：“可知他从哪回来？”
“不知。”白婵摇头，心里总觉得夫人像那外头的妇人般，这男人不见好像…好像是去哪处风花雪月了般。
午后。
西园马场。
楚帜高扬，围场都是良驹驰骋。
魏常海忙完事，一听宫人提及昨夜的事，才告知坐在高位上瞧赛马的帝王。
“皇上，下边人说夫人求见。”
顾敬尧摩挲着手中的岫岩玉，往红木椅上靠了靠：“不见。”
他眼底的寒沉就这么落入魏常海眼中，魏常海弯低了腰，有些惶恐道：“夫…夫人像是有事。”
顾敬尧眉宇微蹙：“骨头硬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事。”
魏常海走到围场外，笑脸看着赵斯斯：“天冷，夫人回去吧。”
拒绝的话魏常海没直说，但那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
赵斯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能进去吗。”
“这…”魏常海心里挺为难的，但有一身绕弯子说话的本事，“皇上与…”
接下来的话，赵斯斯就没听了，搭着宫女的手迈上青玉铺就的石阶。
她一眼就看到举止矜贵的男人靠在椅子上谈笑风生，好似没见到她来般，目光自始自终不往这个方向看。
她同样看到旁人的忌惮与小心翼翼，看到帝王高高在上的姿态。
见她来，邻国使臣已经拱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