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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最讨厌被人威胁。
她冷冷一笑，“像你这种利用他的人，不是比我更恶劣吗？”
看着她走近，镜妖激动不已，“你真的要害死沈渊？”
“害死他的不是我。”陆然走过去，面色冷漠，“何况他早就已经死了。”
镜妖惊慌失措，只能把真正的沈渊放了出来
——准确来说，是沈渊的部分灵魂。
他还是那副怯弱的样子，甚至不敢看陆然：“我不是怪物、我不要做怪物……”
陆然闭了闭眼，正要狠下心对镜妖动手，却被设下封灵阵后一直在休息的姜无妄制止：
“我已经让林管家他们去找沈渊，要是沈渊不死，它也不会死，你现在动手也没用，反而会让它逃出去。”
姜无妄戳中了镜妖的心思，它再顾不得打什么感情牌，当即暴跳如雷，不停冲撞围困住自己的结界，“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得知镜妖很可能是故意招惹自己杀了他，陆然很快冷静下来，“沈渊要报复的还有楚家的人，鸢姐他们能把他带回来吗？”
“不会有问题，我通知了周姨过去接应。”
姜无妄说完便看向宋轻煜那边，朝陆然摇了摇头，“倒是他们……”
陆然注意力都在镜妖那边，差点都忘了宋轻煜他们也在。
夏如如被直捅心脏，要不是姜无妄出手护住她的心脉，只怕早就一命呜呼。
这会儿宋轻煜把呼吸微弱的夏如如抱在怀里，完全没心思去管其他。
镜妖看向地上的二人，以为自己有机会逃走，连忙大喊：“只要你们放我出去，那个小姑娘就还能活下来！”
陆然和姜无妄都没搭理它。
倒是宋轻煜看了过去，蓝色的眼眸中写着思索。
镜妖抬手指着陆然，“只要你能让他们放我出来，我就能让那个小姑娘活下来！她都那么虚弱了，迟早会死，你别忘了，她可是为了你才死的……”
宋轻煜有些意动。
陆然：“别听他的，他只是一面镜子，就算能轻易复活夏如如，复活的也不会是夏如如本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轻煜总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了吧？
毕竟夏如如作为npc，不需要镜妖出手，‘游戏’十之八九也会自主复活她。
只不过两者都一样，复活前后也不算是同一个人！
镜妖自然不知道陆然的心思，还在继续蛊惑，“你只有一次机会！这小姑娘就快没命了，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宋轻煜正要说什么，夏如如忽然抓住他的手，对着他摇了下头。
“陆然说的对。”夏如如笑的有些费力，“而且你不要难过，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捡到了那面镜子……”
陆然与她对视，宽慰说：“这跟你无关。”
即便是能复活的npc，眼前这个夏如如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陆然看来，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宋轻煜也是这么想。
不然不会这样难受。
夏如如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宋轻煜忍不住蹙眉，“不要再说话了……”
“让我把话说完吧。”夏如如唇边渗血，“我知道我就快……”
她把‘死’字吞回去，转而没有丝毫阴霾地笑起来，“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记得那天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山茶花开的特别漂亮。”
“后来我就见到了你……那天真的是个好日子，花好看，猫可爱，你也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如如害羞地笑了下，目光却逐渐黯淡：
“你知道吗？有好多人在说我们是一对……他们还说我是傻白甜，说我好骗……我才不好骗……我一直知道的，你其实不喜欢我对不对……”
夏如如眼中的难过难以遮掩，“我刚才还在想，我要是替你挡刀了，你会不会喜欢我一点？所以，宋轻煜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夏如如了？”
“有。”宋轻煜握着夏如如逐渐冰冷的手腕，声音低沉又更咽。
不管真假，得到肯定回答的夏如如笑的十分开心，一如和宋轻煜初见那天的晨光。
[夏如如好感度+5]
[获得特殊好感度cg·情深似海]
[cg收集进度100%]
[奖励成就点+20]
[当前成就点：150]
游戏的提示让宋轻煜振作了几分，他在游戏面板上不停地翻找，似乎是在找可以让夏如如活过来的办法。
然而游戏成就系统里能兑换的生命值，后面还特别标注着：仅限玩家使用。
与此同时，夏如如的个人资料也已经变得和李青棠的一样：
【姓名：夏如如[不可攻略]
好感度cg：6/6（已完成）
特殊cg：9/9（已完成）】
[该人物攻略完成]
[攻略完成者：宋轻煜]
[攻略难度：3（最高为10）]
看着宋轻煜埋头沉默，陆然心里也不好受。
她没有忘记，刚才封住镜妖出路时，这个空间里还没有宋轻煜两人，他和夏如如明明就是突然出现的！
陆然不觉得这是镜妖一手操纵，害死夏如如的，除了镜妖，必然还有‘游戏’。
一旁的姜无妄见陆然脸色不对，几次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几人沉默时，封灵阵中的镜妖又开始蛊惑宋轻煜：“她就快要死了，你真的不想让她活下来吗？你看她那么喜欢你，甚至为你而死，你不该为她做点什么吗……”
要不是怕把它逃跑，陆然真想过去扇烂这妖怪的嘴！
就在这时，周姨带着林鸢和岑明也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后面两人还穿着神启组织的衣服，手上拿着面具。
他们俩身上全是刀伤，中间还架着个昏迷不醒的沈渊。
“出什么事了？”陆然急忙迎上去。
“楚家和陆家的人追过来了，小姐我们快走！”
“怎么回事？”怎么会两家都招惹上了？沈渊寻仇的不是楚家几个分家的人？
“恐怕是因为这面镜子。”姜无妄眉宇间满是懊恼，“是我没想到，这水月镜竟然生出了镜灵。”
水月镜？镜灵？是在说这只镜妖？
陆然回头往封灵阵里丑陋的怪物看过去。
岑明也被姜无妄提醒，此时也恍然大悟，连忙给陆然解释：“小姐，水月镜也是先天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