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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秦阳，俨然已经获得了安阳县众人的信赖和认可。
一切行动，都几乎听凭秦阳的安排。
即便是贵为一县之尊的周璟儒，都是乐呵呵的，没有半点的忌讳或排斥。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秦阳，等待着秦阳的命令。
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秦阳环顾了一圈，狐疑道：“胡恒呢？”
这批阵容下来，却是没有看到胡恒的身影。
“闭关呢！”
寇宗立即回道：“似乎是被苏兄弟打击到了，自从我县危机化解以后，便是前去闭关了。庆功宴都没参加，迄今都还没见到人呢。”
这么执着？
秦阳蹙眉思索了下，随即也没强求。
“那便由得他吧……”
秦阳挥挥手，看向栖霞县方向，下达了命令：“出发吧！”
众人顿时眉飞神舞，欢呼雀跃。
“出发！”
人群呼嚎着动身，朝北门离去。
走出县衙，有衙役迁来了几匹战马。
秦阳、周璟儒、裴无寂、孟达、赵谦和瞿桓洗身境大成修为的众人每人一匹。
余者皆是步行。
战马在这个世界，乃是稀缺资源。
牛马的血气，格外浑厚。
天生比人族更为壮实。
因此会很容易吸引妖邪的注意。
故而这类牲畜，很难在县城以外的地方豢养。
但，县城地域有限，人族居住姑且都还不够呢。
又哪有多余的地域，大肆豢养牛马？
秦阳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栖霞县奔赴而去。
在他们身后，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
栖霞县，跟安阳县接壤。
从安阳县城出发，去往栖霞县，大约八百多里地。
这段路程，按照正常的脚程，大约需要走上四五天。
但，秦阳他们此去，心思急切，迫不及待。
因此，脚步速度难免快了些许。
仅是三天时间，他们便是接近了栖霞县的区域。
“栖霞县在没有沦陷之前，曾是我们天峰府的首府县邑。居于我们天峰府之中，号令周围各县。”
眼看着临近栖霞县，周璟儒便是介绍着栖霞县的状况：“栖霞县沦陷，大约是在一百零六年前。”
“但，栖霞县化作鬼蜮，却是在沦陷后的二十七年。也就是说，栖霞县化作鬼蜮的时间，大概是在八十年前。”
栖霞县不是沦陷那天化作的鬼蜮？
秦阳狐疑，看向周璟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是的……”
周璟儒笑道：“彼此时隔二十多年呢，各地县志都有记载的。”
“这么说的话，栖霞县化作鬼蜮，未必是跟栖霞县的妖邪王有关？”秦阳眉头挑了起来。
栖霞县的妖邪王，便是蟾蜍妖邪。
那头已经殒命的归一境绝世凶邪。
昔年沦陷栖霞县时，蟾蜍妖邪并未跨入归一境。
“不知道啊……”
周璟儒对此也很茫然：“这个问题，没人研究，也没人深挖。”
“沦陷的地域，为何会沦为鬼蜮？”
秦阳愈发不解，“是因为众多妖邪盘踞吗？若是妖邪盘踞的地方，就会化作鬼蜮。那其他县邑，妖邪们汇集起来，为何没能化作鬼蜮？”
秦阳的问题，让得随行的人，纷纷愕然起来。
“天下沦陷的县邑，就栖霞县一座吗？”
秦阳再度询问。
“不止，远远不止。”
赵谦立即回答。
“那每座沦陷的县邑，都化作了鬼蜮吗？”
秦阳看向赵谦，眼神很狐疑。
“是的！”
赵谦颔首应道：“目前所有记载之中，都有详细记载。每座沦陷的县邑，都化作了鬼蜮。”
“这是什么原因呢？”秦阳询问。
“这……”
赵谦茫然，也是不知。
这个问题，没谁研究过的。
也没法研究。
一旦化作鬼蜮以后，人族几乎很难深入其中。
每处鬼蜮之中盘踞的妖邪王，几乎都是归一境。
哪怕人族也有归一境强者，进入其中，却也很难奈何。
更别提在其中探究，追寻化作鬼蜮的缘故。
一直以来，世人皆都认为，这是因为妖邪繁衍，愈演愈烈的缘故。
“算了，此时也不必深究这些事情，肃清妖邪，恢复原貌才是主要目的。”
眼看着众人都不知情，秦阳也就懒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横竖是要肃清的，知不知晓缘故，应该也没意义。
队伍一路出发，沿途都很顺遂，没有遇到任何妖邪的踪影。
安阳县的妖邪，都已经被肃清。
一路横穿，终于是临近了栖霞县。
栖霞县的地域，遥遥在望。
“那边的天，好黑！”
有人抬眼远眺，发现了前方的天际，变得昏暗。
乌云密布，好似要下雨了一般。
“那是阴煞之气涌动，常年熏染的缘故。”
秦阳一眼看出了端倪。
随着越靠近栖霞县的区域，天空越发的昏暗。
即便还没进入栖霞县的区域，与栖霞县接壤的安阳县区域内，都是受到了影响。
周围像是蔓延开了薄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鬼蜮的面积，似乎扩大了啊？”
临近以后，周璟儒发现了状况。
栖霞县鬼蜮的阴煞之气，似乎遮蔽了两县的界碑。
“数十年的积累，扩张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阳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当阴煞之气积攒得足够雄厚的时候，向四周扩散，是很合理的。
这也意味着，栖霞县鬼蜮的阴煞之气，很浓郁。
“我且去看看！”
秦阳观望了一会儿，随即招呼道：“你们且留在这里，暂时等待。”
他担心这些阴煞之气有问题，会影响到周璟儒他们。
所以，孤身进入，前去探探状况。
“小心！”
众人皆没阻挠，只是叮嘱秦阳注意分寸。
秦阳领着一套噬灵阵，走了进去。
进入栖霞县鬼蜮，周围的阴煞之气，如同潮水般迅速涌动起来。
这些阴煞之气，好像活物，察觉到秦阳的闯入，纷纷蜂拥过来，将秦阳包裹。
这些阴煞之气涌来以后，便是争先恐后地循着秦阳的周身毛孔，想要钻进秦阳的体内。
冷！
刺骨的冷！
侵入灵魂的冷！
冷得好像浑身血气，都要被冻结。
冷得魂灵意识，似乎都要寂灭。
幸好没让其他人贸然进入。
这片鬼蜮，果然不是寻常之地。
虽然这些阴煞之气人体，不会立即摧毁人的生机。
但，长时间在其中，被这些阴煞之气灌溉。
最终结局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
“呜呜呜……”
正当秦阳仔细体会这些阴煞之气的状况时，前方传来了呜咽声。
那是妖邪咆哮低吼的声音。
栖霞县鬼蜮之中，果然还是留守着妖邪的。
秦阳始一进入，对方就察觉到了。
这些阴煞之气，似乎还具备着增强妖邪感知的效果？
也或许，不是增强。
只是，具备某些额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