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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其实是吓傻了，只不过戴着面具您看不出来。”冰空干笑两声，打圆场道。
“哦？那你可要好好适应一下了。”修炽说着，揽过冰空的腰，带着冰空飞身跃到了夜鹰背上。
“啊！”
修炽突然的亲近让冰空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等到已经站在夜鹰背上时，冰空仍旧有些惊魂未定，手仍死死地抓着修炽的另一只胳膊。
“这就害怕了？一会飞得可要比现在高多了。”修炽说着，松开放在冰空腰间的手。
“啊，没有，刚才就是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冰空放开抓着修炽的手，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脸颊略微发烫。
“那你可站稳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修炽嘱咐道。
“好。”
随着一阵疾风旋起，夜鹰便腾空而起，冰空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努力站稳了脚跟。
相较之下，修炽在一旁站的倒是气定神闲，十分稳当。
怎么他就能站那么稳？
冰空偷偷打量着修炽，想要找出原因，却正好侧耳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交谈声。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那么累啊？”
“这不是昨天忙了一天，今天又得去禁林，起早了嘛。”
“可殿下昨天不是派人通知了是午时出发吗？你没收到啊？”
“唉，我昨天太累了，没来得及看火文，一回去就睡了，今早上起来才知道改时间了。可殿下一直以来的习惯不都是卯时出发吗，今天怎么突然改时间了？”
“这谁能知道啊？可我听宫里的侍卫们说，很早就见殿下从寝宫出来去了膳房。”
“殿下去膳房？殿下去膳房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听说好像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盘桂花糕。”
“桂花糕？”
“嗯，那些人也是闻到桂花香味才辨认出来的。”
“可殿下好端端地做桂花糕干什么？”
“这谁能知道呢？说不定是又想念桂花糕的味道了呢。”
桂花糕？今天吃到的桂花糕难不成是他做的？
冰空偷偷瞥了眼修炽，发现他正目视着前方，眼神专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交谈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后方传来。
“哎，说起来，那天在接风宴上尝了一次鲜后，我还有点怀念起吃饭的感觉了。”
“算了吧，无关紧要的事情，费那劲干吗？”
“生活总要有点情趣嘛。”
“说起接风宴来，就得说说那个小兄弟。”
冰空感觉后方明显了压低的声音。
“你说他哪来那么好运气，直接就让殿下收做随行侍卫了，这万一他要是个会来事的主，往后平步青云不指日可待嘛。”
“是啊，不过这小兄弟也挺可怜的，好好的一张脸，就那么毁了，还得整日戴着面具生活。”
“唉，算了算了，各有因缘，不必羡慕别人。”
之后伴随着两声唏嘘之声，交谈声便就此停止了。
冰空便也专心看起周围的景象来。
此刻凌翔于空中，似乎伸手便可摘星，月亮静静地在夜空中挥洒着光辉，像是对人世给予无穷的恩赐。
周围万籁俱寂，唯有夜鹰挥展翅膀的声音偶尔响起。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冰空感觉心底所有的喧嚣好像都归于平静，此刻她恍若与天地共生，与万物唯一。
冰空闭着眼，静静聆听着风的声音。她好像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周围风的形态，也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她与风原来是这般的亲近。
突然，冰空感觉脚下一震，险些失去平衡，整个夜鹰的身子仿佛都剧烈颤抖了一下。
一只手随即扶住了她的后背，冰空转头，便看到修炽略微担心的眼神。
“没事吧？”
“没事，刚刚那是怎么了？”
“不知道，许是接近禁林了，附近的灵力波动对夜鹰产生了一些干扰。”
“哦。”
冰空点点头，看向前方，果然不似刚刚那般月朗星稀，视野开阔了，冰空环视四周，感觉迷烟四起。
又继续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冰空感觉已经完全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了，就连她身旁的修炽也只剩一个轮廓。
“火族人，开火瞳。”
修炽一声令下，冰空便看到黑暗中顿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眼睛，着实有些骇人。
转头看向修炽，发现他的眼睛不似旁人那般鲜红，而是呈现着凌厉的黑色。
恍若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冰空不由得感觉有些害怕。
“怎么了？害怕吗？”修炽开口说着，但却不看向她。
“有点。”冰空怯怯地说道。
“别害怕，只是眼睛变了颜色，我还是我。”
“哦。”冰空说着，看着周围的一切全部归于黑暗，有些紧张深深地呼了口气。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冰空反手握住。
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这是他们唯一的联系，她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他了。
此情此景，冰空感觉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幽闭的黑鸟洞穴里，回到了他们那个并肩作战的时刻。
而她即便无法视物，也不必担心，因为有这个人在她身边，她就可以无所畏惧。
冰空看向修炽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心中还是一阵坚定。
修炽看着冰空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信任，让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许多。
也许只有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凝视着她。
周围的迷烟越发沉重起来，冰空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而吸进去的迷烟似乎也让她有些神智不清了。
感觉到嘴里被人塞进来一颗药丸，冰空嚼了嚼，看向修炽的方向。
“这是清风散，你们当初到秘境的时候，应该也吃了这个东西吧。”修炽解释道。
“确实。”冰空认同地点点头。
“不过即便如此，你可能还是会被迷惑心智，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一定不要松开我的手。”
“知道了。”冰空答应着，心中越发警惕小心起来。
感觉思绪渐渐涣散起来，冰空握紧了修炽的手，努力保持着现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