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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怎么能受得了她们那么说你？”连湛气愤地说道。
冰空擦着泪摇着头，说道：“她们这么说情有可原，若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如此。”
“你...”连湛无话可说，甩手向前走去。
走到牢狱里，冰空看到莫夕他们已经从牢房里出来了。
“冰空。”
“你们出来啦。”
“嗯。”
短短几句交流，没有过多的寒暄，两拨人却暗然于心。
“冰空。”影绰从一旁走来，“看来你们先见到了，那你们先聊吧。”
“嗯。”冰空朝影绰点点头。
影绰朝连湛一招手，连湛便也就会意地跟着她离开了。
“你想什么时候离开？”莫夕问道。
“尽快吧。”
“嗯，我们也想早点离开这里了。”
“嗯。”
“那我们现在回去休整、收拾东西，之后就抓紧离开吧。”
“好。”众人应道，都有些黯然落寞的感觉。
“那你们先回去，我去和影绰他们说一声。”
“好。”
莫夕他们离开后，冰空朝影绰和连湛刚刚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还是要走？还马上就要走？”冰空刚出现在连湛和影绰的视线里，连湛就冲上去问道。
“嗯。”
“怎么就这么急？”
“我不想再让你们夹在中间为难了，也不想让修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冰空黯淡地说道，眼里完全往日鲜亮的光釆。
“可是...”连湛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影绰抬手拦下了。
“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也不多阻拦了。或许你现在离开，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办法。”影绰理智地说道。
“嗯。”
“既然马上就要走了，别忘了跟殿下道个别，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冰空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你们代我去吧，就帮我跟他说，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不管我和他之间有多大的仇怨，我都衷心地感谢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也希望他，一切都好。”
冰空说着，眼神渐渐放空，有晶莹的泪水逐渐涌现出来。
“要说你自己跟他说啊。”连湛恨铁不成钢道。
“别。”影绰拉住连湛，“我帮你转达，你回去收拾东西吧。”
“多谢。”冰空说着，疲惫而落寞地转身离开。
“影绰，你为什么不让她自己跟殿下道别啊？他们俩，他们俩这次一别，再见得到什么时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用情多深？”连湛不解地问道。
“眼下这种形势，他们彼此都很难做。冰空这些天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殿下这些天为应付宫内的舆论也已经很费神了。他们之间，该有个平淡的离别。”
“但是殿下...”
“至于殿下要怎么做，就看殿下怎么选择了。”影绰看着冰空离开的方向，眼神深远起来。
冰空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就准备去找莫夕他们。
走到门口，冰空转身看着这个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从当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的满怀心事，她在这里经历了太多太多。
恐怕以后，再也无法这样光明正大的回到这里了。
无论如何，她都感激这里带给她的一切，也无比珍视在这里的回忆。
关上门，冰空向外走去，最终还是在修炽的寝宫门前站住了脚。
要跟他道别吗？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可见了面又该和他说些什么呢？刚刚让影绰他们帮忙的带的那些话，要是让她对着修炽她肯定就说不出来了。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就这么悄悄地离开吧，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反正她最后还是要忘记他的。
既然不能有好的结局，那就起码体面而平静地分别吧。
“再见了，修炽。”冰空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下，冰空强忍着自己心里翻涌的情绪，快步离开。
就像多待一刻就会无法离开一般，冰空全程不敢回头，匆匆地走着。
路上偶尔碰到巡逻的兵士，冰空也转开头，尽量避开他们的目光。
好不容易走到莫夕他们所在的房间，冰空才缓缓松了口气。
看着晓月曾经住过的房间，冰空还是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生活过的痕迹，冰空的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离开了，她们还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们一起做过那么多欢乐的事情，可怎么就...
无限的悲情涌了上来，让冰空无力呼吸。
冰空仰起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天天都以泪洗面，哭的比她之前哭的次数加起来都要多。
“冰空。”
身后传来莫夕的声音，冰空回头，便看到莫夕站在门口，同样一脸落寞打量着晓月的房间。
“在想晓月吗？”莫夕一边看着晓月留下的东西，一边问道。
“嗯。”
“就让她永远这样留在这里吧，就像她还活着一般，就像之前我们之前在一起时的样子一般。”
“嗯。”
说着话，莫喻、佐峰他们也一个个纷纷背着行囊走了进来。
大家沉默地看着晓月生活过的痕迹，脸上都是一样的怀缅与悲伤。
“好了，让她安心留在这里吧。我们还有路要走，她会在这里一直记挂着我们的。”莫夕看着众人悲伤的情绪，安慰道。
“嗯，她只是身体永远留在这里了而已，其实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我们身边。”莫喻说着，看着自己手腕上，莫夕曾在她生辰时送给她的手链。
“嗯。”大家纷纷认同道。
“好了，我们走吧。”莫夕转身对众人说道。
众人走出晓月的房间，最后打量了一遍，庄重地将门关好。
“走吧。”莫夕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沉重。
“走。”大家纷纷都调整了下情绪，竭力从悲伤氛围中解脱出来。
路过罗藤的房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言，快步走了过去。
只有佐峰走在最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眼罗藤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