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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下,整个皇宫之中到处充满着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无孔不入,几番暗杀之下,七王爷便带着谭忠展和一众死士冲到了养心殿门前。
七王爷纵然也感到事情未免进展的过于顺利,可胜利就在眼前,他已经毫无退路。
身为首脑,他原本完全无需亲自上阵,完全可以待死士们提着皇上的人头来见时献身。
可多年前的恩怨,他却希望亲手来了断,不手刃皇上,难解心头之恨。
谭忠展手持利刃,浑身浴血,刚刚拦在他们面前的护卫,有过半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养心殿的大门被七王爷一脚踹开,带着谭忠展和死士们鱼贯而入。
皇上手中握着茶盏,正在悠然自得的品茶,当看到七王爷等人现身之际,没有丝毫的惊慌。
七王爷见此情形,顿觉不妙,可就在此时,养心殿的大门忽然被人紧紧的关上,断了他们所有人的退路。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看向七王爷之时,眼底闪过了一抹不屑,他将手中的茶盏递向王德全,王德全替皇上续了一杯他才缓缓开口:“你终究还是来了,让朕等的好苦。”
七王爷眉心紧蹙成川,他完全看不出皇上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哪里有人死到临头还会如此淡定非常的。
出于忌惮,他并未急着动手:“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皇上颌了颌首,轻叹一声:“老七啊老七,你当真认为我能坐上皇上的位子纯属幸运吗?早在你的死士进入京中的那一刻,朕便已经得知了一切。”
七王爷双眼微微眯起,冷眼看着皇上,他清楚的很,一旦皇上有所准备,今日的行动基本已经告败,甚至他还没有动手之际,皇上便已经察觉了一切。
在他愣神之际,谭忠展看了看皇上和王德全,上前一步开口说道:“七王爷,只有他们两个人,杀了便是,管他是否提前知晓。”
七王爷很是了解皇上,他若是没有应对之策,绝不会如此镇定自若的在这里品茶。
可到底有何准备,他却完全看不出来,眼下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七王爷眼底闪过了一抹狰狞之色,厉声喝道:“给我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冲向皇上和王德全,毕竟能取得皇上项上人头之人,待七王爷登基之时,便会被赋予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从屋顶之上,竟然会瞬间出现如此多的暗卫,其中甚至还包括君临和叶红霜。
这些暗卫黑纱遮面,手中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人不断的从手中射出暗器。
死士们纵然衷心于七王爷,可在功夫上的造诣,却完全不如暗卫。
当七王爷意识到不妙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只是一个照面,他带来的所有死士便统统死于非命。
谭忠展也在混乱之中,被人切断了手筋和脚筋,倒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出奇的是,并未有人伤害七王爷,仅仅是将其逼至角落,夺去了手中的兵器,将其双手紧紧的捆在了一起,带到了皇上的面前。
至始至终,皇上端坐在桌案前一动未动,他就知道七王爷会用此法来造反,区区数十人,还远不能撼动他的皇上之位。
暗卫们将七王爷的死士尸体纷纷抬出了养心殿,只留下谭忠展和他跪在皇上面前。
这时君临将手中的一把长剑递给皇上,皇上缓缓起身,手持剑刃看都没看七王爷一眼,来到谭忠展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朕待你们谭家不薄,为何要这样做?你宁可去相信一个被囚禁多年束手无策的王爷,也要来与朕作对吗?”
谭忠展冷冷的看着皇上,高傲的扬起了头:“待我们谭家不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生出了灭掉谭家的想法。”
他这样说着,看向站在君临身旁的叶红霜,忽然嘴角牵起了一抹冷笑:“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至极。”
皇上阖了阖双眸:“你当真以为朕只是为了红霜才想要除掉你们谭家的吗?你们谭家世代从军,对朕的大利王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你们却贪得无厌,仗着有军功在身无所不为,甚至在朕的面前依旧趾高气昂,功高盖主之嫌都懒得去避讳,是应该说你自大呢,还是该说你愚蠢。”
谭忠展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颇为不屑的看向皇上:“事已至此,无需在我面前自命清高,你不过是个狡诈小人罢了,你的皇位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我一清二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像个婆娘一样。”
皇上不怒反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朕便成全你,不过不是现在,原本打算将你原地处斩的,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却丝毫无能为力,便用你来杀一儆百。”
说着,皇上将手中的利剑扔给君临,对王德全吩咐道:“将谭忠展带下去看好,不准他自尽,明日一早,谭家满门抄斩。”
谭忠展此刻无比后悔太过鲁莽,早在那些死士轻易进入京城之中便停手,不过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在皇上说出这番话之时,君临便已经将一块布料塞入了谭忠展的口中,防止他咬舌自尽。
时尚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连去死都做不到,而最绝望的则是他要亲眼看着家人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被处斩。
谭忠展被带下去之后,皇上看向了一言不发的七王爷:“都下去吧。”
叶红霜闻言,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了一抹担忧之色:“皇上,这怕是不妥,您……”
没等叶红霜说完,君临拉着她的手,对其摇了摇头,她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跟着君临一同离开了养心殿,就连王德全都没有在里面驻足。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七王爷唇角微弯,勾勒出一丝冷冷的浅笑:“你果然还如从前那般果断狠辣。”
皇上站在七王爷面前,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向他:“之所以有今日的朕,都是被逼出来的,时隔多年,没想到你依旧无法释怀,难道朕饶你一命还不够吗?”
七王爷不屑的挑眉:“你当真以为我会因为你饶了我一命而感恩戴德吗?你可知道独自一人面对无尽的黑暗之时是什么感受?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