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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躲开往树下退了半步,只留一段飘扬的衣边在荀锦尧手里。
他手指捏在袖口,一点点抽回那段轻薄衣料:“荀仙长,你是不是要说这座林子被你买下了,里面的花枝都是我的?真厉害啊,它们的数量早超过了万枝,我还要还你些,你才不亏本?”
荀锦尧沉默了下:“我不太确定,你是不是在寒碜我?”
“你觉得呢?”
娄念视线往林子里掠,除了树上长着的,哪儿也不见堆了上万的花枝,荀锦尧总不能扔他在林子边慢慢折,上万又不是小数目,再快的速度加灵力辅助,少说也得几个时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荀锦尧敢说买了林子给他,等于省懒事不想折,别说万支,连一支也没有,敢对他如此敷衍,他一定要用花瓣把荀锦尧埋了甩手走人!
趁他心思不在,荀锦尧握住他一手往林子里带:“还是寒碜吧,更像你说的话。”
娄念撇嘴看两人交握的手,总归没撒开。
两人站定在林间窄小道路,荀锦尧说道:“我送你的花枝可能和寻常的有些区别,但这是我能想到短期内还清账目的最好办法了。”他偏过目光,小声提醒,“我是说所有的东西我不会欠你太久,以后你还可以放心与我做交易。”
“是吗?”娄念笑说,“我讲求公平交易,怕亏本。你最好展现所有诚意,不要占了我的便宜。”
荀锦尧颔首,退开他几步,在空地里召剑在手。
……用剑?娄念微微挑眉看他动作。
他横提那把剑,站姿挺拔如松,握剑的手臂线条流利,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不难想象纤薄衣物与薄韧肌肉下蕴藏的蓬勃力量。剑身与胸口相距约莫一拳远,一手持剑柄,另一手握在剑鞘,他阖起双目一动不动立在那里,整个人都像一把未出鞘的剑。
娄念喜欢看他用剑的样子。以苏尧尧的身份在清风宗修习剑法时,他受过荀锦尧无数次教导,只不过他表现出来像是学艺不精,一部分因为头一回用剑确实不够熟练,另一部分单纯是在其中分心欣赏荀锦尧运剑的身姿。
桃树枝叶刷啦响成一片,于某个瞬间,他敏锐感知到林子里的风向流动变了,确切说是灵力有意牵动千万枝梢。
锵——
剑刃飞速出鞘,一点金光如流星划破空气,只一刹那,人肉眼远不能捕捉的速度,那些桃花枝皆尽断裂开来。
娄念眯起眼眸,细看过去,那些断裂的桃枝的枝头无一不闪动盈盈亮光,且这些桃花枝都有一个特点——短,最长不过拇指长度。
一袭清风穿过桃林,托起断裂的桃枝,连同满地轻薄粉嫩的落花。远远望去像一张连绵的布帛,起伏间又似浪海潮生,恢弘而磅礴。
最后它们堆叠着铺在二人的脚边。
荀锦尧收剑回鞘,绕过来娄念身侧:“我数过的,足有万支。怎么样,这样算我占你的便宜吗?”
娄念从他眼里看出些微的紧张,使了坏心思偏不直说满不满意,反问他道:“你数过?你什么时候数的?”
“来找你的前一日。”荀锦尧道,“我在每节树枝上留了刻痕,它们存有我灵力的标记,我标的时候数足了万支,今日辅以剑阵做法,它们就像被无数条丝线切割分离下来了。”
“哦哦哦,不愧是荀仙长,厉害厉害。”
他绕来绕去不说满不满意,荀锦尧等了会,捺不住又问他:“算我还够了吗?”
娄念勾了下唇,挑剔说:“为什么它们这么短,荀仙长是不是以为浓缩是精华?你投机取巧走捷径,若是学堂小测,我算你舞弊。”
“呃……”荀锦尧表情僵住了。
娄念看在眼里,果不其然他先前的紧张是来源于此——他也知道这样不太厚道呢。
荀锦尧沉默一会,认定娄念是不满意了,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我觉得这样会更快,折下来也是新鲜的,三天以来一直没找到你,我担心晚了又见不到你了……”
娄念想起他这几天递来的传音符,接到了,但才不要荀锦尧一找他他就出现。
“而且破坏环境不太好,”荀锦尧很老实地说,“这样能节省一部分花枝,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用它们试一下你的意思。我想你能开心满意,你觉得它们不好,我重新给你折。你想要林子也可以,我买不起,但能借钱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不止花枝,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不会赖账的。”
娄念静静看他片刻:“还完呢?这么想与我做交易吗?”
“也不全是,”荀锦尧笑了下,“你满意了,我才好与你谈别的事情啊。不然你看交易哪哪儿不满意,我说什么你也要回绝了。”
娄念没吭声。说得好像他很会挑刺找茬一样,真过分。
“荀仙长好多的心眼儿。”他抱起手手,漫不经心的,“但谁叫我大度呢,这次勉强算你还上了,说吧,想谈什么?”
荀锦尧怔了下,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揭过去了,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说道:“我……我,我可不可以与你重归于好?”
他话都结巴了,声音落下后林子里诡异地寂静下来,连同风声也停歇了。
“你好会打算盘,”娄念笑了声,而后没忍住又抖着肩膀笑,“给我花枝,给我林子,我想要什么给什么,做这些都为了这个?”
“都为了这个,”荀锦尧心跳有些快,猛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我好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当年一些事情,我不做了,你觉得难过的,以后都不会做,所以你能不能……”
拒绝同意只在一瞬,给他个结果让他死心或安心。
娄念看着他,不言。
这件事上荀锦尧不知他有没有决定权。他抿唇,与娄念艳色的眼眸相对视。心头有什么东西越来越难抑制,他眼底的光踟躇闪烁,涌动出的神采愈发晶亮夺目。
他突然凑近过来,娄念意外了一下,以为他又要捏自己脸了,没成想被他环住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露在外面的肌肤。
“我亲亲你可以吗?”荀锦尧小心翼翼地问。
许是看透他不愿意的话要躲不过轻而易举,荀锦尧没等他答复,直接揽他过来与他与他双唇相贴,紧密亲昵。
娄念没来得及躲或说没打算躲,颤了颤眼睫毛,突然明白了。
他曾以为一年光阴足够忘记一个人,实际遗憾与眷念犹存,只需半年他受回忆与情感来回拉扯。不愿初时美好分崩离析,连再重逢相聚也要徐徐图之。幸甚情丝未断受彼此吸引,这一次不用他刻意再做什么,荀锦尧也会不可控地向他接近,为他上钩。
他的不抗拒无异于接受。
荀锦尧挨在他唇边,见他像在发愣,忽而笑了:“莫忧心,父母不在你身边,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