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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色森林里,地上满是枯黄的树叶,马蹄飞奔踏过去的时候,枯叶被卷起,洋洋洒洒飞起又落下,看上去仿佛一只只枯叶蝶,归入尘土成就命运。
萧雨歇和程皎月比试的,便是三炷香之内,看谁先猎了第一只猎物回去。
外围森林因为刚才大队人马的进入,早就没有了任何生物,萧雨歇策马奔驰了一段路后,竟然连一只飞雀都没有看见。
她手上拿着弓,另外一只手牵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悠闲的不像话。
萧雨歇在等,她想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对她出手。
把她千辛万苦的引诱出来,不就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教训一顿吗?
任由马慢悠悠的走着,萧雨歇打量着四处的景色,挺美,做坟墓正合适。
左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萧雨歇眯着眼睛,没想到一只幼鹿穿过灌木丛出现了她眼前。
萧雨歇心中惊愕,举起手中的弓,右手慢慢的移到后背的箭筒上。
幼鹿依然没有察觉到危险,一双无辜清澈的眼睛看着马背上的女子,十分好奇。
萧雨歇把手放下了。
还是一只幼崽,来年春天的时候或许就长大了。
到时候再猎它月也不迟。
“你不该来这个地方的,要是有人看见你了,肯定要把你抓回去,幼崽的肉可是最嫩了。”
萧雨歇自言自语,不禁扬起了声音。
“你快走吧。”
幼鹿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下一刻,破空的声音传来,萧雨歇眼眸一紧,羽箭擦着她的面前飞了过去,射在了幼鹿的蹄子旁,幼鹿这才被惊吓到,撒着蹄子就往森林深处跑去。
萧雨歇回头,程皎月举着弓,还没有放下胳膊。
“这么巧,睿王妃?那么好的猎物,可惜被你放跑了。”
她得意的笑着,看着萧雨歇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甚是舒畅。
“猎物?到底谁才是你的猎物?”
萧雨歇摸着手中的弓,眼神微冷。
她必须比程皎月快,才能避免下一支羽箭射在她的身上。
程皎月早就摸出来了第二支羽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地方不算偏僻,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人看见你。”
特意等到萧雨歇走到无人察觉的地方,她才准备动手。
萧雨歇看着她,十分好奇的问道:“你真的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对我怨念如此深的吗?”
听她提起郁藏宣,程皎月面容爬上一丝诡毒。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的出现扰乱了一切吗?”
程皎月想到陈幼桃给她说的一切,短短一年时间没有回来,天圣都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所有的变化都指向了一个女人,萧雨歇。
她的心中有预感,如果放任这个女人成长下去,发生变化的,肯定不止是天圣都。
萧雨歇的手放在弓弦上,手却被弦割破了。
她疑惑的看着手上的鲜红,疼痛感并不强,再次抬眼望过去,却发觉出现了重影,头也开始晕晕乎乎,眼皮沉重似乎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程皎月看着她的模样,更加得意了。
“别挣扎了,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跟着你来到这个地方的。”
萧雨歇用缰绳勒住手背,阻止了血液流动,“软筋散,你可真是卑鄙。”
“卑鄙?你这么恶毒的人,竟然说我卑鄙?”
程皎月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萧侯爷被你陷害进了天牢,萧家被圈禁至今都没有被放出来,陈幼桃的胳膊……还有你不知羞耻的勾引郁藏宣!”
最让她恨极的事情便是此。
卑贱的女人玩玩就算了,她什么时候见过郁藏宣对一个女人那么好过?
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萧雨歇是万万不能留!
程皎月手中紧紧拽着羽箭尾,对准了萧雨歇的胳膊。
“不要你的命,就让你受些苦。”
松开手,羽箭飞出去直直的朝着萧雨歇飞去。
火光电石之间,萧雨歇勒着缰绳的手背动了。
胯下的马动了,羽箭擦着萧雨歇的衣服过去了,程皎月一愣,再次看向萧雨歇的时候,她的脸上哪还有中软筋散的模样?
“你?你怎么回事,你不应该?”
语无伦次的程皎月在萧雨歇的眼中十分可笑。
“你还真是蠢呢,你跟马夫那么明显的对视,你觉得我是眼瞎?看不见?”
萧雨歇擦去了手背上的血迹,肯定要留下疤了。
程皎月明显慌了神,饶是她在沙场上征战,也没有参与过后宅的阴私,自然不知道萧雨歇是怎么躲过她的安排。
“缰绳被软筋散泡过,连马起步的时候,都能感觉出来步伐失稳,你觉得我傻?感觉不出来?”
萧雨歇满眼讥讽,“你才回到天圣都,大概不知道,我是一个医者吧?”
“什么?”
这次轮到程皎月惊惧,她忍不住攥紧手上的缰绳,却突然发现马死活不动,直直的站在原地。
又惊又怒的她抽出鞭子,狠狠的甩在了马上。
黑马就像是被惊醒一般,扬起了前蹄,完全出乎了程皎月的意料,一个不稳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然而被惊的黑马却没有停下来,原地打转了几圈后,才朝着远处仓皇逃窜。
程皎月早在黑马被惊的时候,传出痛苦的尖叫,萧雨歇只是静静地看着,等黑马跑远了才骑着马慢悠悠的转了过来。
一个上一个下,程皎月捂着断掉的左腿,十分痛苦,更让她难受的是,萧雨歇满脸不屑的模样。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明明中了软筋散,却跟没事人一样。
她也没有看见她吃解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雨歇看着她愤恨的眼神,微微摇头。
早在察觉到程皎月和马夫之间的猫腻后,她就留了心眼,吃下了解毒丹。
能让马夫动手脚的,只有马匹了,她研习医术多年,手一触碰到缰绳就知道程皎月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不知道程皎月为什么那么看得起她,给一个居在后宅多年没有学过骑射的她下了软筋散,但是她还是按照她的意愿,一点点的走入了这座森林深处。
程皎月一直认为,萧雨歇是她的猎物,殊不知从她们踏入这片森林的那一刻,猎物与猎人早就调换了个。
萧雨歇朝着对她不怀好意的人伸出了自己的锋利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