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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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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越破天荒没有早起。
    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来回反复地想着妻子的话,一直到天亮才下定决心,迷迷糊糊睡着的。
    阿玥做好早饭,请公公婆婆用饭。
    李越的母亲感到奇怪,问:“越儿今日不用去华欣斋吗?”
    阿玥点点头,对婆婆说:“阿娘,李越今日不用去华欣斋,三兄让他在家休息,侍奉二老呢!”
    “呵呵,阿玥,告诉你三兄不用特意照顾李越,他是个劳碌命,得有事做。再说,就照顾他,别人也会有想法,这孩子一闲下来,就该给其他人添堵了!”婆婆笑着说。
    阿玥想到很快就要和丈夫分开,有点感伤地说:“阿娘,让他添吧,也许,他不添堵的日子您会更难过的。”
    老人完全没有明白阿玥的意思。继续按她的思路说:“阿玥,让他忙去,男子汉,就要出去闯荡闯荡,窝在家里会生病的。”
    阿玥知道婆婆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说出李越的事,想让李越自己能在合适的时候郑重地说给父母。
    李越一直睡到晌午时分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一时竟不知自己置于何处。
    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的,只是从没有这个时候醒来过。脑海里慢慢往回倒带,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越坐起来,这下清楚,他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进宫去做御厨了。
    想到这一阵子,因为进宫的事情,自己的心情起起落落,反复不定。
    若不是有妻子阿玥在一旁为他把关,他还不知会做出什么糊涂决定,心里不由又对妻子增添几分敬意。
    “醒了?老公。”阿玥轻轻推开房门,看李越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不由有些好笑。
    “阿娘他们等着你吃午饭呢!李越,吃过午饭就告诉他们吧!让老人有个接受的过程。也许,他们比阿玥更舍不得你离开呢!”阿玥走到李越身边,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公说道。
    李越点点头,心里空荡荡的,为何第一次听李明和说起进宫的消息时,自己会那么激动?高兴的恨不得马上进宫才好,可现在,一听到进宫两个字,却成了心头的惆怅!
    “父亲、母亲,孩儿有重要事情同二老商议。”
    吃过午饭后,李越请父母留步,他一脸郑重地说道。
    李越父亲见儿子如此严肃,心里有些慌乱。
    从昨天晚上,他就发现儿子满腹心事,今早竟然连早饭都没有吃,而且也没有去华欣斋,除了成婚那两天,这孩子这些年每天都是一大早起来就去华欣斋,所以老人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总想着是小俩口之间闹了什么别扭,必竟刚刚成家,两个人有小矛盾也正常。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最好不要参与,让孩子自行解决就是。
    但现在看儿子的样子,李越父亲判断一定是出了大事!
    李越父亲和老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儿子说:“你说就是。”
    李越从那天中午同皇上一桌吃饭说起。他告诉父母,皇上和武惠妃晚上参加了他和阿玥的婚礼,直到结束后才离开。
    李越的父亲和母亲听到这里,比那天听到儿子说同皇上一起吃饭的事情还要吃惊。
    父亲站起来看看李越,又抚着额头坐下,他闭着眼睛问:“越儿,简直是闻所未闻,你说这话可是当真?越儿阿娘,你敢相信吗?”
    阿玥见婆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走过去扶住婆婆说:
    “阿娘,李越讲的都是真的!这是三兄李明和亲眼所见,他一直陪在皇上和武惠妃身后,而且三兄还跟皇上说了话,直到婚礼结束,才送走他们的。李越,你继续说。”
    李越点点头,对二老说:“父亲、母亲,这不是孩儿重点要说的。你们再往下听。”
    李越将李明和送皇上出去后,皇上开口对李明和说得话原样学了一遍。
    父亲听皇上打算让李越进宫做御厨。惊喜之下仿佛要晕倒一般。
    他抖抖发发地问:“媳妇,你说,你说了父亲才相信,越儿的话让人疑心是梦话一般!”
    阿玥见老人又是高兴,又是怀疑的样子,便点点头,肯定地说:
    “父亲、母亲,这是真的!李越他被皇上赏识,点名跟三兄要让他进宫,以后进了御膳房,就是御厨了!”
    李越的母亲激动地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便直直瞪着眼睛看着儿子问道:“李越,你进了宫,阿玥怎么办?能不能带着她一起去?”
    李越父亲这才想到儿媳妇。儿子进宫自然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儿子毕竟才新婚几天,这一进了宫,啥时候才能出宫啊?
    他问道:“是啊,你阿娘说得对,能不能带着阿玥?若是不行,能不能不去?你总不能把阿玥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阿玥见公公婆婆和她开始一样犯糊涂,便说:“父亲、母亲,阿玥不是一个人,不是有你们陪着吗?”
    婆婆说:“阿玥,你们才成婚,李越要是进宫了,成天都得伺候皇上,我们陪着你,那是不一样的。”
    阿玥说:“皇上并没有让李越马上进宫,三个月以后才入宫。进了宫,也是有假日的。隔一阵,应该是可以回趟家的。你们不要太担心。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李越父母的话,戳到李越的痛处。
    他看着阿玥眼神格外有理,似乎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孩子,背后有父母撑腰一样硬气。
    两位老人听了阿玥的话,心里也明白媳妇是对的。但总觉得亏欠了阿玥。
    “阿玥,委屈你了!这可不是一天半天啊!”婆婆泪眼婆娑地说。
    “阿娘,这是好事!咱李家的好事!应该高兴才是!你们这是怎么了?”阿玥劝道。
    李越对老人说:“父亲母亲,这真的是好事!以前,孩儿在华欣斋学艺,总觉得已经学到大唐所有的厨艺了!但孩儿始终没见识过宫中的御膳。”
    阿玥也趁机说:“是啊,宫里的御膳各各都比华欣斋的强,能去那里,厨艺一定还会大为精进的!”
    李越说:“孩儿非常渴望能有机会跟着御厨们开开眼界。这下好了!孩儿总算圆了心愿!你们不为孩儿高兴吗?”
    丈夫这话,虽然是为了宽慰老人。但阿玥听得出,这也是李越长久以来的心里话。
    他之所以不愿进宫,主要是舍不得离开自己。
    阿玥脑海中浮现出李越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欣喜若狂的样子,那才是他的真心,他的本心。
    就像自己在最初知道此事时的失落感一样,都是人心里最真实的情感。
    还有公公婆婆,初听到这个消息,他们是何等兴奋、何等激动啊!后来,也是因为考虑到她这个刚过门的媳妇,才开始左右为难的。
    阿玥之所以让李越早早把这事告诉两位老人,就是为了断绝李越反悔的念想。
    她发现,丈夫遇事有些优柔寡断。也许,明天一早醒来,他又会改变主意。现在告诉了两位老人,就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落地,在不能随意改变,李越也就安心准备进宫了。
    两位老人见媳妇如此明理,更是高兴不已。
    李越的父亲对老伴说:“越儿娘,今天是咱李家大喜的日子,是不是应该请老祖宗出来,沐浴焚香祭拜一番啊?”
    “对对对!越儿,过来!”母亲喊着李越去准备。
    “阿娘,还是阿玥来帮您吧!”阿玥说着,陪着婆婆一起去准备祭祀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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