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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试探性地问道。
“你真会给我找难题。”
徐玲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实话，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回国后的行踪总是神神秘秘的。”
“听说她每次龙国有经济风波都会露面，但往往她的一些决策能起到平息作用。”
“这么厉害？大嫂这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尊大佛？”
叶辰微微侧脸，对这样的描述感到一丝兴趣，“虽说能听得出她话语里没有恶意，可能把每句话都说的都让人不舒服……倒真是种本事。”
“想来大嫂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把这种人请来。”
“谁知道，总之大嫂肯定不会害你。”
徐玲点点头，继续道：“不过不管怎样，我反倒觉得可以相信她的能力。”
“而且大嫂既然认为她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忙，而且还在这时候请她过来，你不信她多少也得相信大嫂。”
“至于她背后有什么故事咱们没必要管，人好用就行。”
“嗯，说的在理。”
叶辰沉默了片刻，这样一个能力出众却似乎不易接近的人，确实让他感到棘手。
\“顾婉清\“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冰冷但危险的利器，闪着寒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希望大嫂选的人靠谱吧。”
他低声自语，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
而此时的顾婉清坐在办公室中，面前的资料摊开着，神情依旧沉着冷静。
她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回想着方才那个年轻公子的神情和每一句话。
“叶辰……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她轻声念道，对这位传说中的叶家继承人心生一丝好奇。
正如她初次见到他一样，仿佛一个亟待揭开的谜。
她不禁沉思，若是想了解叶家未来的动向，或许这个看似新手的小叔是个不错的观察点。
原本叶辰以为像这样一个女人肯定得晾他们老长时间，再一想到那整整几个人才堪堪搬来的资料哪怕这顾婉清再强干多少也得看上半天……
当即他就跟徐玲提议要不要先下去弄点喝的。
“啧，小叔，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靠点谱。”
徐玲对叶辰这不知什么时候就忽然抽风的状态也颇为头疼，苦笑道：“人家可还在里面忙着呢，咱们好歹是主人家，这样会不会太……”
“她刚才可没把咱们俩当主人家看。”
叶辰着压根不买这个账，满不在乎的嘀咕道：“实在不行给她带一份不就完了。”
最终还是徐玲一番好说歹说之下，叶辰这才决定耐着性子作罢。
不过让他更加诧异的是，那整整十多个文件盒的文档，顾婉清居然仅用了半个小时便示意两人可以进来谈谈。
叶辰和徐玲走进会议室时，顾婉清已经等候多时。
她目光如炬，桌上的文件摊开成扇形，显得颇为不拘一格。
“先坐吧。”
她简短地说道，抬手示意他们入座。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想了解你们对邱家产业转手这件事的看法。”
顾婉清开门见山，直击主题。
叶辰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其实——我想大嫂请顾小姐过来，应该是想听听你的高见。”
他坦率地说，语气中透露出信任与期待。
眼看着自己抛出的问题被叶辰重新丢了回来，顾婉清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随即点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
“其实以专业视角来看，邱家的这些产业吐过要转手的话，其中可以掺杂的水分……很大！”
她轻轻翻动了一下文件，“如果邱家的楼盘让叶家接手，不仅得承担开发责任，还要对集资还款负责。”
“而邱家这边根据资料和一些商业合同显示，他们已经从用户手上收到了大部分首付款……”
“所以贸然接手的话，非但对叶氏不是好消息，反倒会带来无尽麻烦！”
“这么严重？”
徐玲听到这儿，眉头紧锁，“这也太……过分了吧？具体会怎么操作？”
“比如，他们有可能通过虚报地皮前景，夸大预期收益，甚至在合同条款中埋下复杂的法律陷阱。叶氏集团的现金流将受到不小的冲击。”
顾婉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声音一如往常的冷静，“不过这些手段在房地产这一行并不新鲜，而且毕竟是不动产……”
“一旦成为烂尾楼砸在手里，反倒会比较麻烦。”
叶辰心里猛地一沉，面上却没有显露。
他知道顾婉清的话未必危言耸听，能被大嫂信任的人，从来不是泛泛之辈。
“何况，叶家如果贸然接手，还可能面临合约纠纷，到时候损失就大了。”
她补充道。
“那我们该如何防范？”
徐玲紧张地望着叶辰，显然希望能从顾婉清那里得到破解之法。
“寻找漏洞，逐条解析合约，哪怕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顾婉清坚定地说，看着叶辰，“据我所知，倾城在国内大学是法学院出身，哪怕出国学了经济也最擅长商业法……”
“凭我跟她的交情，叶氏的律师应该都不会太差吧？”
“这……顾小姐还真是了解啊。”
叶辰心中一动，眼前的女人冷静中透着一丝从容自信，他点了点头。
果然，跟熟人聊起正经事果然要省下不少功夫。
“大嫂除了正常的商业安排之外，最为注重的就是合同这块的沟通……”
叶辰对顾婉清的询问不置可否，“看来大嫂果然找对人了。”
“不过，我刚刚只听到了顾小姐针对邱家手段的预测……”
“是不是顾小姐也可以综合一下对方的抵抗心理，或者是否有从江陵之外带来的内部消息？”
闻言，顾婉清眼里闪烁着赞许的目光。
一个门外汉能想到这一点，倒是真的出乎她本人预料。
顾婉清合上文件，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地产这一块的消息，龙国内部最近没有要动的打算，所以消息倒也算不上。”
“不过设身处地之下，倘若是我被迫要将七成的产业交授到外人手里，我也肯定会使用看似井然可实则乱麻的状态出手。”
此时此刻的顾婉清，眼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犹豫，“要知道对方可是对房地产行业一窍不通，我只需要把账目排的井然有序，还有项目标签标清楚，就已经能彰显出最大的诚意。”
“可外行毕竟是外行，这里面涉及的诸多合同，包括建筑条款、土地使用权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极为麻烦！”
顾婉清用葱指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叶辰的神情也愈发冷峻，“如果说对方没有在这一块有起码五六年在人际关系上的经营……”
“想啃下这些骨头，起码也得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