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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倪舟把自己的本事亮堂的摆出来了，所以也很亮堂的提自己的要求。
他能为工作室提供他能提供的一切，他只要大量的钱。
沈诺这下也惊讶到了。
倪舟的本事看起来绝不像是缺钱的，或者说即使是缺钱，他也是有本事很快的挣到钱的。
她本以为最开始倪舟口里的“缺钱”是一个玩笑或者幌子，其后必定会跟引着另一个什么条件。
没想到这么直接单纯，只要钱。
“可以。”沈诺面上答应的爽快，很快就敲定了倪舟入职的一些事项。
程琳月需要大量的钱，倪舟需要大量的钱，沈诺俨然已经觉得自己的小金库吃紧了。
但他还是没什么犹豫，当天就让倪舟走完了入职流程。
好的人才是不能放走的，出了这个门就可能会出现不确定性。
临近下班的时候，秦越直接出现在工作室的楼下。
沈诺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连忙让依依通知楼下保安放行。
历经半个月，秦越终于再次出现在Sanguine，但是现在的Sanguine已经不再像当初筹备时那样捉襟见肘，反而处处透露着昂扬向上的生机。
沈诺眨眨眼睛，有些得意的问道：“怎么样？”
“沈总做的很好，”秦越也浅浅的笑着，像是在为她感到高兴。
“你今天怎么这个时间来？又翘班啦？”
“那不叫翘班，”最近几天跟着周泽疯狂补习霸总文学，秦越已经深深的领悟到了真谛：“叫早退。”
认真的琢磨了一下用词，他又补充道：“是爱的早退。”
沈诺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所以到底怎么了嘛，今天为什么突然想着要过来？”
秦越说：“我以为你还在想沈言的事情。”
沈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复秦越的消息。
她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思虑持续了一阵子，和倪舟的谈判又进行了一阵子，忙碌的工作让她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
“啊，”沈诺摸摸鼻子：“这么说也没错。”
事情确实还没有个很好的解决方式，说是还在想这件事也错不到哪儿去。
秦越发现沈诺心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去摸鼻子。
像是要藏起来松果过冬的小松鼠一样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沈诺这样的小习惯还有很多。
比如…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很苦恼沈言的事情啦。”沈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欺骗”，连忙找补道。
秦越因着这句话回过神来，勉强放弃了对沈诺的“松鼠塑”，他认真的“嗯”了一声，又问道。
“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钱。”沈诺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她泄气的说。
“你缺钱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怪秦越这样想，沈家对这个女儿的千万宠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沈诺本人又没有什么特别烧钱的爱好。
前阵子Sanguine将将创立的时候沈诺也还是相当豪气的。
一般人好像是会第一时间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但是。
“没有。”沈诺悲壮的摇了摇头：“没有出事。”
“我手里目前的流动资金大概只有几百万，”秦越皱着眉头，冷静分析着：“但是有些银行里的钱是可以动的，一些资产也可以折成现金。”
“你需要多少钱？给我两天时间。”
这下轮到沈诺傻眼了。
“不不不不，”她捉住了秦越的手臂，连声制止着：“这可不得行啊哥，这不是闹着玩的。”
沈诺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缺钱能让秦越产生这么大反应。
“我真的没有遇到事情，”沈诺认真的跟他解释：“只是工作室最近签进来几个人，需要的金额有点高。”
程琳月和倪舟，真真是两个处于极端的奇葩。
一个要求工作是给予她足够的资金完成设计并承诺可以不要工资，一个缺钱缺的要求每周发一次工资。
沈诺开始觉得头疼了，财务系统这边能不能也交给倪舟来做？
好的黑客就应该熟练的掌握所有电脑技能，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如果倪舟只负责商战时的尔虞我诈，那她得亏多少钱。
打定主意后的沈诺心里舒服了很多，她再次向秦越保证道：“我真的没有出事，什么事都没有！”
秦越沉默着，黑黝黝的眼睛沉沉的盯着她。
沈诺都要被看的受不了了。
上次被秦越这样看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两个从来以朋友的名义相处着，没有谁逾矩半步。
自从沈诺重生后挑明了秦越内心的情愫，并正式的把它放在明面上之后，秦越就很少用这种压抑到看不透情绪的眼神看着她了。
“秦越？”
沈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把他从这种消沉的状态里拉出来。
秦越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然没了刚刚混乱的思绪。
“抱歉，刚刚有点走神。”他这样说。
“没关系，”沈诺放下心来，又提议道：“晚上一起吃饭吧？刚好我也快到点下班了。”
“好。”
秦越没有提的是，他最近频繁的做梦。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梦的内容很怪，纷离又复杂，他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完了梦中无面人的一生。
这个无面人的前半生和自己的人生轨迹基本一致，但是他没有自己幸运，没有遇到那个在二月冷风夜里拥抱的女孩，他孤独的暗暗倾慕着女孩，直到女孩出事。
女孩死在了一场汹涌的火里。
他看到无面人机械性的处理着后续的一切，义无反顾的抱着女孩的骨灰盒走入了大海。
他看到女孩单薄的魂魄其实一直围绕在无面人身边，只是他们此生再不能相见。
许是因为前半段过于相似，秦越不自觉的对这个人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在，他迈出了自己入梦来的第一步，走到了无面人身边。
无面人没有感知到他的靠近，依旧在固执的按着自己想要的方式殉情。
烈火过于灼热，我用冰冷的深海来殉你。
秦越走近后依旧看不清无面人的脸，浓厚的雾挡在面前，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他看清了那个女孩。
那个早早的死于火海的女孩。
是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