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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我。”
老道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沉闷。
“好在只有这一尊！尽量避开便是了。”慕忘忧试图开解老道士，但不料老道却又接着道：“在妖族历史中，像这样的凶兽，还有十六尊！”
“他们的虽然不如前者凶残，但对人族同样的不屑一顾，同样的想吃便吃，毫无顾忌。”
“十六尊！”慕忘忧倒吸口凉气，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十六尊，代表着十六个妖族分支直接以人人族为食，可想而知当年有多难。
“好在三百年后一个时代的俊杰崛起，上应天道，下应人道，将这些个凶兽杀的杀，封印的封印，一头也没让存活下来。”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看到两尊朱厌凶兽，不过看样子它们是以灵体的方式存在，只是气势唬人，并不如真当年一般雄壮恐怖。”
“说起当年，真是让人泪满襟啊！”
老道总是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好似在回忆一般，讲起来很有味道，慕忘忧也喜欢听，所以也就任由他讲，正好可用来丰富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话又说回来，这小子厉害啊！竟然有能控制朱厌凶兽的手段，不得不说一句人不可貌相啊！”
老道的话语中有几分赞赏，不过慕忘忧听了也没在意。
两只凶兽并肩而行，咆哮一声，往前走一步，黑金门便随之缓缓开出一条门缝，一时半刻后，在一阵阵的咆哮声中黑金门终于被彻底打开。
“嗷吼！”两只凶兽同时咆哮，五色神光绽放，通天而起，后化作两团流光溢彩的光点，飞入了黑金门的把手之上。
“终于开了！”那少年欢呼雀跃，如一个小孩子一般，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塞了颗丹药进嘴里，着急忙慌地进入了黑金门内。
慕忘忧看在眼里，当下便要跟过去，却被老道一把拉住了手。
“怎么了？”慕忘忧回头不解地问道。
“不必急，先等一会！”老道回答道。
慕忘忧略微一想便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当即也不再乱动，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反正从那少年进去以后这黑金门就再动过，一直敞开着，他到是真不急。
果然过了没一会，黑金门忽地探出个脑袋，双眸神光绽放，扫视着周围。
“奇怪，真的是我感觉错了吗？”那少年收敛神光，嘟囔了两声，再次走进了黑门里。
这次慕忘忧学会了，也没急，老道不动他便不动，两人如老树一般静静地等着。
其间那少年果真又出来了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才摇摇头走了进去。
“看来这次确实是我感知错误了啊！”
“好了，该跟上了！”
这次等那少年一走，老道便霍地站了起来。
“不再等等了吗？”慕忘忧问道。
“不必了，这少年没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耗。”
慕忘忧想了想，觉得也是，便赶忙起身朝着黑金门飞了过去。
进门时慕忘忧不经意地看了门把手一眼，虽是骷髅状，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两道冷幽幽的目光在看着他，顿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过黑金门，阵阵阴冷的气息便袭了过来，虽然有银光护体，但依旧让慕忘忧抱紧了胳膊。
那是一种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寒冷，依着慕忘忧此时的本事完全无法抵挡，只能靠自身意志强行忍着。
不过这黑金门之后的世界却并不大，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边界，在这里倒是飞不起来，慕忘忧每次想催动自身，都会被一种突然出现的恐怖力量压的动弹不得。
眼前是一座黑黝黝的高山，给慕忘忧的感觉和那时在心君秘境时误入的黑山有些相似，不过这里的不如那般雄伟，山脊断裂，有刀砍斧切的痕迹，倒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截了一大段放在了这里。
黑山上有盘旋的黑石阶，山顶有一处平地，上面有个白色的东西，慕忘忧想睁开眉心竖眼看个究竟，但死活睁不开，他的竖眼同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压着，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
这还是银色力量头一次吃瘪，这让慕忘忧心里有些没底。
那少年正在半山腰上，一步一步艰难地踏山路而行，朝着山顶缓缓前进。
看少年那副难受的模样，慕忘忧心道：“这黑山台阶，十之八九如当初自己过宗门试炼时的那个天梯！不然这家伙也不会走的这么困难。”
可飞过来慕忘忧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这黑石阶上无任何压力，只是普普通通的黑石阶，摆在其上和青石板没什么多大差别，仅仅是稍微顺滑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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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这一番话，却如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众人。
“原来如此！”
“厉害的不是她的道术，是她的体质，这是传说中的葵水神体，号称人族历史上最难修炼的体质。”
“葵水神体？”
洛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身形变幻消失，化作一股黑烟朝着老道扑杀而至。
“脱离了葵水，你便是没牙的老虎，断翅的凤凰，想要倚仗长生诀和我们硬碰硬，还是稚嫩了些。”
老道喝一声道号，一根头发自动脱落，化做一柄苍白色的浮尘。
“猿声催白发，长短尽成丝！”
拂尘旋转，暴涨数丈，忽而柔软，忽而崩直，如银针，又如绕指柔，洛琼每逼近一次，都被一股刚柔并济的力量弹开，如此往返几次，速度便逐渐慢了下来。
“如何？”老道傲然屹立，脚踏“乾”“坤”，拂尘微收，如一颗不老劲松。
黑烟飘忽不定，重新化作人形，双臂一震，铺天盖地的黑水便再度涌起，化成无数黑色龙凤麒麟漫天飞舞，一时间空心凤鸣之声大作，震动了整个五行宗。
遥远的山洞之中，一双双的眸子接连睁开。
澎湃的神识瞬间铺开，这一刻五行宗所有的人都在战栗，尽皆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压制。
良久以后，其中之人忽地色变，厉声道：“不好！黑水重狱失守，里面关押的人全都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