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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为什么不让年轻人自己选择？”
“这世道太乱，我不想他步我的后尘！”
“莫老，你还是这么自私。”
“我自私！？”
“世道乱，当代之青年便有拨乱反正，扭转乾坤的职责，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自私，凌天阁根本就不会解散！”
“我那是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否则你还有命在这里质问我？”
“有些人死了，可以点燃燎原之火，有些人活着，却浇灭了重生的火苗，莫老，我敬你昔日刺杀南朝皇帝，我也不齿与你这等偏居一隅的老东西同流合污！”
“滚！”
“滚就滚！”
“呵~~呸！”
&ui！谁不会啊！”
“再来老子这里，打断你的腿！”
“就你这破地方，求我我也不来！”
……
禹清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本来谈得好好的两个人，突然就开骂了起来。
而且骂的……怎么说呢，有点小学生打架的味道。
都是上了岁数的人，能不能玩点大人的操作？
嘎吱！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之后，房门被推开了。
莫老端着烟杆走了进来。
瞧见禹清正在勤勤恳恳的验尸，便咳嗽两声，掩饰一下刚刚骂人的尴尬。
“义父，那人谁啊？”禹清问。
莫老一脸不快，“一个喜欢四处捣乱的疯子。”
“他是大衍书院的人？”禹清有些好奇。
莫老颔首。
禹清接着道，“义父，我想转修天道试试。”
莫老皱眉，“发什么疯？我让你去了解天道修炼，不是让你去转修。”
禹清无奈道，“可是人道修炼太慢了，我突破炼气期都一两个月了，却连筑基期的壁垒都没摸到。”
这还是在有灵丹的情况下！
莫老睁大眼睛，“一两个月你就想从炼气期突破到筑基期？臭小子，你满打满算突破到炼气期，也是用了三年之久，开发灵根之前你积累了多少天地之气你知道吗？”
“才一两个月你就想突破筑基期，人道修炼若是这么快，天妖两道哪还有如今这般强势，以你的资质，两三年内突破到筑基期，就已经算不错了。”
“若是有丹药辅助，一年多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往后会更慢。”
“不过一旦突破结丹期，触及到金丹期，便是进入了人道修炼的强势境界，无论是肉体强度，还是法术手段，都会远胜于天妖两道同境界的修士。”
“即便是越阶挑战，也并非难事，几十年前便有金丹期修士独战天道十余位第七序列修士，将之全部击杀，后与一位第六序列修士战的个两败俱伤。”
“天道修炼固然快速，但修炼到后期，还是人道修炼底蕴更强，你现在转修天道，只能得一时之好处，懂了吗？”
闻言，禹清算是明白莫老为什么生气了。
要真按他说的这样，那人道却是要比天道更加优越。
但关键在于，后期强是一回事，能不能修炼到后期又是一回事啊。
九州这么大的一块地，修士众多，能修炼到金丹期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禹清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修炼到金丹期。
如果终其一生只能修炼到结丹期，那转修天道，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就是风险大了些！
有变成怪物的可能！
“义父，那要是我修炼不到金丹期呢？”禹清弱弱地问。
莫老眼睛瞪的更大了，“你要是修炼不到金丹期，老子就掐死你！”
呃……
禹清无语了，他顿了顿，又问，“义父，你觉得我多久能修炼到金丹期？”
莫老眼睛一眯，“滚，老子又不是算命的！”
“不对，你小子说了半天，是想去大衍书院吧？”
嘿嘿，被发现了！
其实在看到莫老和那个中年人关系密切，再加上那人还是大衍书院的人。
禹清就动了心思！
正如莫老所言，即便是有资源支撑，他也需要一年多才能突破到筑基期。
如果没有，那么很可能要拖到两三年！
禹清可不希望郭悦领能安安稳稳地活这么久！
死在他手里的人命，可不止他爹娘。
现在又多了两条。
“义父，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就帮帮我呗，你放心，我就进去修炼，不用成为大衍书院的弟子，再说了，我一个仵作，估计他们也不会让我当书院的弟子。”禹清道。
莫老有些犹豫。
看得出来他不想让禹清去大衍书院。
但他脑海中也不断浮现出南木生的话。
是啊，禹清既然走上了修士这条路，那么便只有向上这一个选择。
乱局将至，修为要是不高，还真的难以生存下去。
象国、蛮国、峳国、蜚国、唳国……
这些妖道之国无不想吞噬整个九州。
占据九州之土地、人口，以及广袤无垠的资源。
时局如此，九州四域还不在一条心。
思来想去，莫老终于是妥协了。
“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禹清眼中放光，“义父你说！”
莫老冷着脸，“去了大衍书院之后，少听那个南木生的话，也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他是个疯子，你要是跟着他走，早晚有一天会丧命，知道吗？”
禹清有些纳闷，“义父，他真有那么可怕吗？”
莫老哼道，“他不是可怕，他是那种……那种，走哪都不得安宁的主，总之你要记住一点，不听不看不信，答应做到我就想办法把你弄去大衍书院。”
这个条件简单！
“行，我保证离他远远的。”禹清道。
莫老盯着禹清，那眼神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只见他颠着烟杆，佝偻着背，慢慢走到香案上，拾到三根香，点燃后插在了香灰之中。
做完这个，莫老便放下烟杆，越过禹清推开房门。
日光撒在莫老身上，像是涤荡干净了他身上的阴气，周遭飘荡的尘埃萦绕在他左右，像是在护佑着他。
“好好验尸，不许偷懒。”
扔下这句话，莫老走出门去。
不知是不是禹清眼睛看错了，那么一瞬间，他发现义父的身子站直了些，那佝偻的腰好像卸下了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