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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先生，我们的确是在讨论灵根，是邵诚将话题引到道统上，我们这才吵起来。”
石孑说话间，眉眼瞟向邵诚。
邵诚见所有人都看向他，顿时起身道，“灵根本就是导致人道衰败的源头，为什么不能上升到道统？我等书院弟子，难道不该为人道注入新的血液吗？”
石孑刚要跟他吵，詹子濯抬手制止，示意他们二人都冷静冷静。
世间三大道之争，别说是他们这些弟子了，就是书院的先生，也会吵得昏天黑地。
至今都没个结果。
“你们能思考如何改变人道修炼，这是好事，但是想归想，做就不必了。”詹子濯笑道。
有弟子不满，而邵诚更是不顾师生礼节，皱眉问道，“清水先生，为何只让我们想，不让我们做？倘若大家都故步自封，那人道岂能还有出路？”
詹子濯无奈一笑，“你要明白，若想革新人道修炼，没有高深的境界，以及对人道长足的领悟，是很难做到的。”
“想想可以，真做并非易事，即便是我也毫无头绪，你不过筑基期，不将时间放在修炼上，反而去钻研这些，本末倒置了！”
听到这些话，邵诚恍然。
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其他弟子也暗暗点头，没有继续驳斥下去。
人道传承数千年，要是真的那么好革新的话，也不至于被天妖两道压制数百年之久了。
只是身为大衍书院的弟子，自小便修炼着人道。
虽自豪人道传承数千年，但天妖两道势头正猛，修炼速度远超他们。
自诩天才的众人，心中难免会有自卑之感。
这是他们极难容忍的情绪。
甚至有些弟子还因此退学，转修天道。
如此环境下，他们焉能不着急。
“清水先生，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帮我们解解惑，刚才我们有说灵根乃是灵性之根，也有说灵根乃是本源之根，甚至有人认为人道修炼根本不需要灵根，完全可以换成其他的东西，您觉得呢？”
张萌萌本就知道詹子濯要来，顾早已准备好了问题。
禹清闻声，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詹子濯的高见。
此前他就领教过一番。
“不错，看来你们对于灵根理解的很透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所阐述的观点都对，灵根既是灵性之根，也是本源之根，而人类修炼，也的确不需要灵根。”
“上古时期的修士，便没有灵根的限制，他们只凭借躯体便可吸收天地之气，只是后来为了让更多人踏上修炼之道，这才演化出了灵根一说。”
“然而几千年下来，人道修士早已吸干了天地之气中的五行之气，灵根也从此时成为了人道修炼的障碍。”
“催生灵根，则只能修炼五行之气，不催生灵根，现如今的人类，光靠躯体却又无法快速吸收磅礴的天地之气，实难两全。”
“所以，灵根既是症结，也是人道革新的突破口，诸位能好生讨论灵根之说我很高兴，不过讨论讨论就够了，切莫深入。”
原来上古时期，有修士可以不用灵根就能修炼啊！
那为何现在的人无法做到了呢？
是因为依赖性的缘故吗？
还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的体质在不断地退化？
恐怕这又是个让人深入的问题。
禹清没有想下去。
正如詹子濯所说，他现在的境界还太低了，刚入门就想着革新人道修炼，的确有些自大。
想起自己之前还妄图糅合天人两道的长处，禹清不禁有些好笑。
自己要是能成功，恐怕九州的修士全都是傻子才行。
“那清水先生，九州有修士研究出破解之法了吗？”贺萧问。
詹子濯摇摇头，“这个我还尚不清楚，听闻充州前段时间有消息，你们的火德先生就是从充州过来的，他若开课，你们可以去听听，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邵诚一喜，“清水先生，您的意思是火德先生已经有了破解之法？”
詹子濯笑道，“我可没说，不过我听闻他的革道，邀请了京城不少修士，甚至连各州门派的主要人物，也都纷纷赶到了京城，要听他这堂课。”
“想来这也是他为何到了大衍书院，接连数日都没有开讲的原因，恐怕他这次的言语，会震惊整个九州！”
哦？
禹清有些惊讶。
那个义父口中的疯子，竟然能让整个九州的修士纷纷齐聚京城，就只是为了听他讲两句话？
当年义父领导的凌天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是差点将南朝皇帝给干掉的恐怖大佬。
一个是能让九州修士趋之若鹜的疯子。
其他人呢？
岂不是各个都是能人异士！
这样一群人，当年究竟是为何被迫解散？
禹清有点搞不懂。
“清水先生，那您知道火德先生什么时候开讲吗？”邵诚激动地问。
詹子濯想了想，“应该快了，就这几日的功夫。”
“我猜他应该会选在贯日楼，那地方大，足以容纳上万人。”
“届时，整个书院的先生应该都会去，据说院长也会亲临。”
嚯！
院长亲临！？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居然会亲临火德先生的讲课。
是了，当初有传言，说火德先生乃是院长请来的。
有人还说那是谣言，看来是真的。
众弟子不由地开始期待南木生的革道开讲了！
“各位同人，我们今日的讨论就到这吧，清水先生，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众弟子已经没有兴趣再讨论下去，坐在首座旁的张萌萌起身道。
詹子濯笑道，“没了，大家散了吧。”
“清水先生，弟子告退！”
“先生，弟子告退！”
“……”
待到所有人都散去后，禹清也起身跟随大伙离开。
这个时候詹子濯叫住了禹清。
“禹清，南木生托我给你带样东西。”
禹清一愣，还未说话便看到詹子濯递给他两个令牌。
“这是他几日后讲课的入楼令牌，拿着。”詹子濯道。
禹清疑惑道，“为什么是两个？”
詹子濯笑道，“其中一个是给你义父的，他希望你义父能来。”
禹清赶忙摇头，“先生，还是算了，这令牌我不要。”
詹子濯有些纳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