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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听你们说话?”
江雅宁桃花眼瞪圆,微嗔道。
“我开门你俩自己没注意。”
“这样哦,”郑庭赫点点头,通情达理的道,“以后记得养成敲门的好习惯。”
这老佛爷也奇怪,时不时的会敲门,偶尔又直接推门而入。
“让你快呸了。”江雅宁催促儿子。
“没啥好呸的,我问心无愧。”郑庭赫摆摆手,朝楼下走去,准备吃两牙西瓜,“身正不怕影子斜,清风明月自潇洒。”
江雅宁哭笑得不得,趿着拖鞋的雪足轻轻一跺。
又演上了这臭小子。
红心砂瓤,夏日解渴。
冰镇过后的西瓜凉气四溢,一口下去,整个口腔都回甘微凉。
这玩意儿可以说是郑大少爷最喜欢的水果,没有之一。
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
一口气吃掉估摸有半个西瓜,郑庭赫打嗝都回甜。
慵懒劲上来,他顺势枕在辅导员姐姐大腿上,假寐起来。
夏日悠长,还真是闲来无事,也不知道今天能干嘛。
哦,好像慕沐给他发过消息,晚上想见一面。
见吧见吧,冷落对方这么长一段时间,是该象征性的弥补弥补。
右手下意识搭在腰子上,郑庭赫脸上流露出即将羊入虎口的悲壮。
一直在摆弄小家伙刘海的缪景灵好奇问道:“什么表情你这是?”
“最近好像肾水有亏。”郑庭赫闭着眼随口瞎扯。
缪景灵忍俊不禁,捂着嘴,眼角弯弯如同月牙,很是迷人。
不过郑庭赫闭眼养神,看不见这样的大姐姐。
“外面女人太多应付不过来?我真是懒得理你。”
江雅妮轻哼一声。
眼不见心不烦,不想看见这小冤家,她索性去书房看书。
“也不是应付不过来,就是明显感觉状态大不如前,没了巅峰期的龙精虎猛。”
“如果说我以前在男女之事上能打满分一百分,现在就只有九十九分。”
“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肾水不足?”
江雅宁:……
吃过西瓜,洗完脸和手,从洗手间出来的她正正好听见这句话,不禁满额黑线。
这臭小子又说什么浑话?
缪景灵看见江雅宁,轻轻在郑庭赫脸上掐了一下,提醒对方说话注意一点。
“缪老师,你说我用不用买点六味地黄丸来吃?”
郑大少爷曾经特意了解过肾水不足该如何调理。
首先要调整生活习惯,保持充足的水分摄入,也要适当运动。
其次平时可以多吃一些滋阴润燥的食物,例如绿豆、黑豆、枸杞、桑葚、山药等,这些食物都有助于补充水分和滋润肾阴。
最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服用药物调理,中药西药都成,实在不行去医院针灸也成。
江雅宁听不下去,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臭儿子的腰上。
“你才多大?六味地黄丸?那玩意儿是你这岁数应该吃的?”
“你咋又偷听我说话?”
郑庭赫大骇,急忙睁开眼,坐起身一滚,逃出老佛爷的攻击范围。
“这叫偷听?”
江雅宁又好气又好笑,趁着儿子翻身一滚还没爬起来,对着那朝着天花板的屁股又是一巴掌。
“这是我和缪老师的闺房私话,你听见那就是偷听。”
郑庭赫又是一滚,直接来到沙发尽头,好悬没摔在地上。
好霸道的臭小子。
“你当心点,一会儿摔了。”
本来江雅宁有些生气,但看着儿子这滑稽的动作又不禁展颜一笑。
郑庭赫磨磨蹭蹭坐直身子,抬手指向二楼:“你老人家快回房,我和缪老师还得就刚才的问题继续讨论。”
缪景灵:……
这小家伙怎么回事?
以前几乎只叫她缪姐,发生关系后反而一口一个缪老师不断?
他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偶尔会有些话痨的郑大少爷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继续着长篇大论。
“这可是关乎我们老郑家传宗接代、香火绵延不绝的大事,马虎不得。”
“要知道,我可是郑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就算不提传宗接代这事儿,我腰子若是出了问题,让外面十多个深爱我的姑娘们怎么办?我还怎么给她们幸福和性福?”
江雅宁:……
这小混球,在她面前说话越来越没个顾忌,也越来越口无遮拦。
“怎么?要我带你去医院瞅瞅不?”
“这倒不用,”郑大少爷急忙摆手,“去医院看这个多丢脸?你要实在关心儿子,买点六味地黄丸回来就成。”
“你不如先把烟酒给我戒了!”
江雅宁着实绷不住,抬腿就是一脚,带起一阵香风。
好在郑大少爷身手矫健,如同蛤蟆一般一个蹦跶就跑出一丈远,没让老佛爷踢着。
“好好说,不提倡使用暴力哈!”
郑大少爷真的很不解,简单说点身体上的不适之感,为何江雅宁要踹他?
真觉得他好欺负不成?
真把哥们儿逼急眼,小心我效仿高洋旧事!
话说北齐年间,有个初期励精图治后期却又荒诞无道的君主,姓高名洋。
他的父亲,乃大名鼎鼎的神武皇帝高欢。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
祇今尚有清流月,曾照高王万马来。
这诗单指高欢玉璧兵败,带病和属下悲歌《敕勒歌》的故事。
《敕勒歌》就是小学生都耳熟能详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某视频软件上,这首歌的弹幕基本都是“高王,再带我们冲一次玉璧吧”。
哦,扯远了。
高欢一代雄主,儿子却个顶个的抽象和混账。
长子高澄,那个问“陛下何意反邪?”的权臣,在女人身上干过不少混账事。
调戏李昌仪,引发邙山之战。
趁着父亲高欢在外打仗,和父亲小妾私通。
高欢死后,高澄还欺负过高洋的妻子,李祖娥。
和小妈私通那年高澄方才十四岁,就给他英明神武的父亲表演了一出高家长子拉大车。
对,没错,那个小妾名叫郑大车。
哦,又扯远了。
说回高欢第二子、更为抽象的高澄同母弟高洋身上。
高澄被膳奴刺杀身亡后,高洋上位。
在父兄的铺垫下成功给东魏换了房本,登上皇位,即北齐文宣帝。
即位之初,高洋本励精图治,有一代英主之姿。
然而不知为何,没多久便性情大变,终日酗酒,残暴荒淫。
其母娄昭君娄太后有朝一日终于是忍不住,狠狠地想要教训儿子一顿。
高欢一世英雄,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高洋也是被打得急眼,居然威胁娄太后,再敢骂他,就把娄昭君送到胡人那当老婆。
估计高洋酗酒成性,那时候脑子就已经不太清醒,才会说出如此混账的话,差点没把娄昭君气死过去。
酒醒之后高洋后悔,跑去道歉。
娄昭君气头上没搭理他,这位皇帝陛下直接掀翻太后坐榻,将其重重摔在地上。
那之后,娄昭君直接闭门谢客,从此不再见这个皇帝儿子。
文宣帝便又跑到宫殿外玩自焚,逼着娄昭君出来原谅他。
母子俩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场母慈子孝的大戏。
回想一遍北齐文宣帝旧事,郑大少爷怅然叹气。
他虽然混账了一些,但终究是不敢对老佛爷江雅宁说出再打他就把对方嫁出去的疯话。
就更别说让江雅宁重重摔上一跤。
要天打雷劈哒!
江雅宁当然不知道臭儿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白他一眼。
缪景灵关心起孩他爸的身体:“说起来我知道有个老中医挺出名,要不我陪你去抓点药?”
郑庭赫:……
他本来只是说着玩,怎么可能真的去抓药?
还要不要脸了?
正欲拒绝,郑大少爷念头一转。
有句话咋说来着?
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嘛。
女人这么多,未雨绸缪去抓点养气补血的中药好像也行。
“肚子都这么大了,我哪忍心让你跟着我到处跑?”
“那我把地址告诉你?”缪景灵笑着问他。
“这个行,”郑庭赫点头,“反正下午没啥事,最近也有些失眠,正好调养调养。”
“长征大道靠市中心那边,挨着一栋居民楼,医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
“大概知道是哪儿。”
郑庭赫点头,准备上楼去换衣服,去附近瞅瞅看看,抓点药吃。
“我和你一起。”
江雅宁也要去楼上换衣服。
郑庭赫:???
“我又不是小孩子,看病哪需要家长陪同?”他很不乐意。
“想看看我的好儿子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江雅宁微笑道。
郑庭赫:……
“行吧,跟着就跟着。”
很快,母子俩就换好衣服,一起出门。
老佛爷今儿没特意收拾打扮,很简单的短袖牛仔裤,脚踩一双板鞋,看上去清新淡雅,完全不像中年老妇女。
长征大道附近不好停车,郑庭赫没开车,和老妈打了个的士过去。
第一时间郑庭赫没找到位置,还是跟缪景灵打视频通话,才找到这家位于闹市下的医馆。
一进门,中药味扑鼻而来,郑庭赫没忍住皱了皱眉。
从小到大都闻不惯这个味道呐。
坐诊的医生确实是个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大爷。
戴着老花镜,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不过依旧是目光炯炯、精神健旺、不失风采。
老郎中端坐于八仙桌旁,神情一丝不苟。
医馆里的年轻女学徒在给刚刚就诊过的病人抓药。
“有什么毛病跟大夫讲,”江雅宁似笑非笑地努努嘴,“不要讳疾忌医。”
郑庭赫撇撇嘴,坐到老郎中面前,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失眠、盗汗,绝口没提腰子的问题。
没办法,学徒是年轻女人,抓药的病人也是个女人,郑大少爷哪好意思当着两个女人的面谈腰子?
老郎中给郑庭赫号脉,说了一窜诸如“阴虚火旺”之类听不懂的话。
号完左手,老郎中示意郑庭赫换右手放到脉枕上。
“脉搏沉迟,”诊着脉,老郎中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而颤动,“小伙子,你还有些肾阴虚啊。”
郑庭赫:……
不是?
这真他妈能号出来的?
江雅宁都是一怔,合着这臭小子这次还真说的实话?
“房事频率如何?”老郎中问他。
老妈在后面看着,女病人和女学徒也都投来视线,郑庭赫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臊眉耷眼。
不过转念一想,不能不回答大夫的问题,他傲然道:“几乎每天都有。”
江雅宁:……
这是什么很值得你个臭小子骄傲的事儿?
老郎中讶然,正欲开口,某人又抢着道:“基本都是四次打底,感觉精力还绰绰有余。”
江雅宁:……
如果不是在外面,她是真想一脚踹死这混小子。
这种话说出来都不脸红的?
老郎中罕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行医这么多年,身体素质这么好的还真罕见。
抬头看了眼病人身后的漂亮女人,郎中方才道:“阴虚火旺,肾水有亏,不过都不算严重,吃两副药能调理回来。”
“那多谢大夫。”郑庭赫松了口气。
郎中开始写药方,也不忘叮嘱病人:“服药期间忌烟忌酒,少食辛辣,作息也要尽量保持规律。”
“不能喝酒吗?”郑大少爷苦兮兮的问道。
“嗯。聚精之道,一曰寡欲,二曰节劳,三曰息怒,四曰戒酒,五曰慎味。”
“那我渴了喝什么?”
江雅宁:……
总算是没绷住,她抬起玉足,轻轻踢在儿子后腰上。
“别跟大夫贫。”
“哦。”
郑庭赫撇撇嘴。
“房事也要节制。”
不知为何,写药方的老中医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郑庭赫和江雅宁。
“服药期间,能不行最好,若实在要男女行房,频率不宜太高。”
“啥样才叫不高?”
郑大少爷很虚心的求教。
“半旬一次。”
“半旬是多久?”
“五天。”
五天?
这和让哥们儿当太监有什么区别?
“怕苦吗?”郎中又问他。
“怕,”郑大少爷闻言,眼睛一亮,“是能开不苦的中药?”
“这剂药味苦,”老郎中解释道,“实在畏苦,可以备些糖果。”
郑庭赫:……
郎中写好药方,让郑庭赫去抓药。
依旧是年轻女学徒抓药。
不知是不是错觉,郑大少爷觉得这个阿姨眼神怪怪的。
似乎是在同情他年纪轻轻就肾虚体弱。
江雅宁上前询问郎中:“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吧大夫?”
“只是阴火微重,肾气稍弱,两副药便可调理回来,不用挂心,只是近期让他少行房事,少近女色便可。”
“谢谢大夫。”江雅宁略微放松下去,笑着道。
没啥大毛病就好。
抓药的郑大少爷听见少近女色,一张脸如同苦瓜一般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哥们儿当真肾气不足?
也没太大这方面感觉啊。
依旧是又举又坚又挺又久。
任谁见了都得赞叹一句,好个白袍小将!
端的是威风凛凛,生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