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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相交、相知、相爱。
用七年时间，乔菲菲和郑庭赫走完了上面四个过程。
所以还是那句话，谁不了解谁？
乔菲菲太了解狗东西撒谎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
更知道这货脸上表情让人觉得真冤枉他的时候，那多半是没冤枉的。
以往在一中，每每违纪犯错被老郭逮住，这人就是一脸的悲愤委屈。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
很简单，洛月影告诉过她，但凡没有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只要这狗东西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死都不会松口。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口水。
乔菲菲突然偃旗息鼓，一脸似笑非笑，郑大少爷蓦的有些心虚。
沉吟片刻，他准备转移话题。
“前段时间我见着燕姨了。”
老乔同志让他帮忙吹吹枕边风，郑大少爷不能辜负未来老丈人的信任嘛。
才不是心慌的想要拿老丈人出来挡刀。
嗯，不是！
乔菲菲一愣：“燕姨？你在哪见到的？”
郑庭赫眼珠子骨碌一转，撒谎道：“就在街上，碰见老乔和她在一起。”
乔菲菲撇撇嘴，轻轻“哦”了一声：“我爸介绍你俩认识了？”
“乔叔说燕姨只是他同事，不过凭我多年眼力，这位燕姨，恐怕就是你口中那位准后妈吧？”郑大少爷笑着说道。
乔菲菲点头，并未否认。
这事儿没有必要瞒着狗东西，反正说不定啥时候那个“准”字就要去掉。
“我还真羡慕乔叔，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红袖添香，看得出来，你那准后妈年轻时候保管是个大美人。”郑庭赫轻声感慨。
乔菲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乔要是知道你身边百花环绕，恐怕会更羡慕你。”
郑庭赫：……
这娘们儿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人的痛脚打，他很不满：“跟你说乔叔的事儿，扯我干嘛？”
“他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他和燕姨认识好几年了，具体是个什么状况我也没关心过，反正是他们大人的事。”乔菲菲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
这心态很不错，郑庭赫很欣赏。
是嘛，大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晚辈操这么多心干嘛？
“还记得端午那天我去你家送粽子不？那晚我和乔叔一起吃饭，聊了那么几句，估计是说到动情处，乔叔就差抹眼泪了。”
郑庭赫又开始忽悠女朋友。
乔菲菲一怔：“怎么？燕姨要和他分手？那他还挺倒霉呀。”
郑庭赫：……
这娘们儿，怎么不盼自己老子一点好？
“没，”某人急忙摇头，生怕传达出错误的消息，“乔叔当时多喝了几杯，跟我讲他和燕姨认识这么多年，至今都没给人家一个正式的名分，心中着实有愧。”
乔菲菲表情很是怪异地盯着狗东西。
“这么看着我干嘛？”
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发毛，郑庭赫觉得话题来到关键处，便将迈巴赫停在路边。
“我爸从不喝酒。”乔菲菲小声道，“他有轻微的酒精过敏。”
郑庭赫：……
就他妈不该擅自加那么多戏的！
诶？
等等？
乔叔有轻微的酒精过敏？
自己咋记得前世好几次见乔叔，对方都是醉醺醺的？
哦……
那时候菲菲已经不在了。
心情有些沉重，郑庭赫继续道：“记错了，是我一个人喝的酒。”
“那你继续说。”
乔菲菲螓首微偏，也没深究。
她有些好奇，这狗东西到底想说什么，连车都停下了。
“没啥好继续的，乔叔没跟我说多少，就是念叨很想和燕姨去把证领了，但又担心你有什么看法。”
“我就只能安慰他，我们家菲菲是很懂事的姑娘，肯定希望乔叔能幸福，不会有意见。”
乔菲菲：……
她大概是明白这狗东西想表达啥了。
“他真想和燕姨领证啊？”
“你很意外吗？”
“倒也不是意外吧，只是觉得想领不早该想了，咋现在才想？”
郑庭赫：……
这娘们儿，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你说有没有可能，乔叔其实一直都有这想法，只是之前你在读高中，他怕影响你，才从没说过？”他善意的提醒乔菲菲，要理解老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这样噢？好像有点道理。”乔菲菲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他有这个打算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怎么还让你敲边鼓？”
郑庭赫：！！！
这娘们儿原来不傻啊？
他没有否认这一事实，嘿嘿笑道：“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呗。”
“直接说呗还怎么说？他不会真觉得我会不开心吧？他这么大把年纪，还能有一段开花结果的黄昏恋，怎么想都是一件好事吧？”
乔菲菲开始反问狗东西。
“你想的这么明白，乔叔干嘛还怕这怕那？”
郑大少爷很不解的皱眉。
乔菲菲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是女孩子，年纪大起来过后很多话都是不愿意和父亲说的，再加上他工作也忙，所以我和老乔的交流其实算很少那种。”
“很多时候一天就见那么三面，早上、中午、晚上。”
“而且或许他觉得我不怎么喜欢燕姨吧，毕竟我对燕姨态度……怎么说呢，即使不算冷淡，那肯定也不是热情。”
郑庭赫解开安全带，轻轻把这娘们儿抱在怀里。
“那你喜欢这个燕阿姨吗？”
“喜欢或是不喜欢都说不上，是老乔找第二春，又不是我找老公，我只是单纯觉得见着她比较尴尬。”
解开安全带依偎在狗东西怀里，乔菲菲鼻子在对方身上嗅来嗅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很贪恋狗东西身上的味道。
或许是以前还是同学，她经常穿狗东西校服的时候？
“这种情绪你应该能理解吧？我举个例子，假如阿姨或是叔叔的……怎么说呢……对象，和你见面，你也会觉得尴尬吧？”
郑庭赫：……
老头子的对象倒还好。
那老不死的要是能焕发第二春，只能说人老魅力不减，他这个儿子会很自豪。
如果是老佛爷……
恐怕就不是尴尬那么简单咯。
“嗯，确实会尴尬。”
心中思绪复杂，郑庭赫嘴上却很简单的承认。
“所以我不想和燕姨见面，不是因为讨厌或者不喜欢，能理解了吧？”
乔菲菲抬起脑袋，唇角带着笑颜。
“如果老乔真想和燕姨再婚，我肯定是支持，与其关心我的意见，他不如考虑考虑燕姨的女儿愿不愿意认他这个后爸。”
“要知道，这么久了，我可只见过燕姨那个女儿两面……虽然那两次见面她都表现得挺热情……”
乔菲菲开始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有虽然，就肯定有但是，郑大少爷直接问道。
“感觉，只是感觉哈，我觉得她眼神很疏离，仿佛老乔和燕姨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一样。”
乔菲菲的语气不是那么确定。
“有些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也不至于是真的不关心……燕姨那个女儿多大？”郑庭赫随口问道。
“应该是比我们大一些，不过好像也还是大学生，听老乔提过就在益城读大学，不过具体哪所大学我没记住。”
“没记住也不重要，我觉得今晚你就可以抽时间和乔叔聊聊，父女俩没事儿还是得多沟通交流，你也知道乔叔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为了你，这么多年他可是从来没再找过。”
郑庭赫轻声劝着乔菲菲。
这娘们儿两三岁、还不记事的时候，她妈就和乔正离了婚。
当时乔正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穷得叮当响，至于离婚原因，估计只有夫妻俩自己才清楚。
不过有两点郑庭赫很清楚。
其一，乔菲菲她妈离婚后没多久就再嫁人，去了外地，生了个儿子，好像嫁得还不错，之后和乔正以及乔菲菲的联系就越来越少。
特别是生了儿子后，用一句杳无音讯来形容都很恰当。
估计是新老公不愿意老婆再和之前的丈夫、女儿有过深的牵扯。
其二，也是乔菲菲之前闲聊的时候跟郑庭赫提到过的。
就是刚开始，乔菲菲对她这个亲妈都是又怨又恨又厌，然而老乔却从未当她面说过一句她妈的不是。
甚至还会开导她。
只能说，这世间并非所有母亲对儿女的爱都是一心一意。
天下只有不孝的子女，无不是的父母。
这句话并不一定就对。
不过乔菲菲这娘们儿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从来不会伤春悲秋的想念那个从记事起就不在身边的母亲。
对她来说，母亲只是一个简单的名词，压根没法具象化。
就算具象化，本人站在面前，她估计也只当对方是一个陌生人。
那种顶多看两眼，连招呼都不会打的陌生人。
“好，听你的。”
乔菲菲脑子里没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点头。
“就这两天，我和老乔谈谈心。”
“我得让他知道，虽然我叛逆过，和他吵过很多架，惹他生过很多气，青春期后和他交流也越来越少，可我一直都是爱他的。”
郑庭赫：……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有些像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说呢？
虽然我抽烟、喝酒、蹦迪、纹身，可我是好女孩。
这两句话好像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过乔菲菲知道要回家和老父亲交流，郑庭赫也懒得拆这娘们儿台。
正在思考带对方去哪吃晚饭，手机铃声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
老乔给亲生闺女来电话啦！
“我爸。”乔菲菲指着手机，微微眨眼。
“接呀。”
“我怕他让我回家，我还想和你一起吃饭呢。”
郑庭赫：……
“快接，老乔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良心估计真得抹眼泪。”他无奈的笑道。
乔菲菲有些不情愿的撇撇嘴，接通电话直接打开免提。
“乖女儿，下高铁了吗？”
老乔的声音听着就很和蔼，和面对郑某人时完全不一样。
“下了快二十分钟，你再晚点打说不定我被谁卖了你都不知道。”乔菲菲戳着郑庭赫的大腿，笑着说道。
老乔同志有些语塞，解释道：“爸刚刚在忙，一时没注意时间，忙完立马就给你打过来了。”
“又没怪你。”
“那你现在在车上？到家了吗？”
“还没呢。”
“那你先回家休息会儿，等爸下班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吃你最爱的那家私房湘菜馆。”
“我们？就我俩？”乔菲菲不动声色问道。
“呃……”老乔停顿两秒，“你燕姨知道你今天回来，想请你吃饭，而且正好她女儿今天学校没课有空……”
乔菲菲看向郑庭赫，好像在思考什么。
“当然，你要是不想和她们吃饭，就咱父女俩去吃，不带她们。”
估计是没得到女儿的回答，老乔立马补充道。
“我和他在一起呢爸。”
娇嫩的食指轻轻挠着狗东西下巴，新冒头的胡茬有些硬，扎得指肚酥酥痒痒，乔菲菲爱不释手。
“他？”乔正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小郑？你不是刚下高铁？怎么就跑去见他了？”
“我回来，他能不来接我？”
“哦哦，那他小子还挺上心，哼哼。”
老乔颇有些傲娇的哼唧一声。
“爸，我晚上打算和他一起吃饭的。”
“啊？爸都给你燕姨说好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乔默然。
他其实是准备亲自去高铁站接女儿，来个先斩后奏。
然而临时有新案子，忙起来就不小心忘了时间。
“那我把他揣上？”
乔菲菲笑着问道，挠完郑庭赫下巴，她又开始去捏对方的耳垂。
郑庭赫：……
什么叫揣上？
把老子当东西了？
“嗯……”老乔沉吟，不知道在想啥。
“没什么不方便吧爸？”乔菲菲微微眨眼，“反正他也见过燕姨。”
咳咳！
电话对面传来剧烈咳嗽声。
“小郑都跟你讲了啊？哈哈……”老乔干笑两声。
“昂！说在街上碰见你和燕姨，别说，你们还挺有缘，益城这么大都能碰见。”
“啊？哈哈，可不是有缘？街上都能碰见……既然你和小郑在一起，那七点半你们到餐厅来，爸就不接你们了。”
老乔语气看似稀松平常，郑大少爷却听出一丝丝如释重负。
“好，那一会儿见，爸。”
乔菲菲挂断电话，放下手机，看向被她摸了好久的狗东西。
“现在五点半，还有两个小时，我们该去哪？”
这娘们儿美眸里尽是挑逗撩拨之意，郑庭赫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现在某人有些欲哭无泪。
他真在禁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