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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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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纪家的人,目光都朝纪冽危看了去,钟栖月自然也要看他,否则就成了异类。
    那一刻,她的视线和纪冽危短暂的交汇了一秒,他便波澜不惊地挪开,好像刚才看的不过就是一个在他的生命中没有半点关系的陌生人。
    钟栖月垂下眼帘,面色淡然无波。
    而当所有人都在看纪冽危时,坐在钟栖身旁的钟蕊,自然没有错过纪冽危短暂看向钟栖月的眼神。
    仅仅只是一眼,她就判断出来了。
    钟蕊缓慢地扯了一抹笑。
    反而被所有人注视的纪冽危,从容不迫地用帕子擦拭唇角,淡笑说:“等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他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去玄关拿了车钥匙,驱车离开了纪宅。
    纪依雪嘟囔道:“原来有对象了啊?弄这么神秘干嘛,搞得我们要吃了他女朋友似的。”
    纪静宁则是哀嚎一阵:“怎么这样啊,我还觉得程家小姐很不错呢,指望她给我当嫂子,弄半天冽危哥有对象了,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生,别是完全跟他不登对的吧?”
    纪灌云则云淡风轻道:“得了吧,要真是冽危哥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很差,一般人根本拿不下他,我反而好奇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了。”
    早饭就这样在讨论纪冽危感情的事上面混过去了。
    中午下班后,钟栖月便去了一趟医院,郑远方已经苏醒,但外伤较重,身体尚且不能动弹。
    看到钟栖月一脸愁容的样子,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月月,你别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样行吗?我才二十几岁,年轻着呢。”
    钟栖月在旁给他削水果,无奈道:“你倒是看得很开,听紫芸说你这伤起码要住半个月,出院后最好别做什么剧烈运动,比如飙车什么的,可不行了知道吗?”
    郑远方不情愿地应下,“哪那么严重,你放心吧,出院后我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他虽然是个没什么正经工作的小混混,但从小他父母给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给身旁的人添麻烦。
    郑远方大概是猜到了钟栖月会想办法帮他筹钱,知道她处境并不好,便说:“月月,你别管我了,真的,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再被打一顿送医院来。
    钟栖月没理他,削了苹果给他吃,再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站在医院门口,钟栖月想起郑远方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说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穷孩子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也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但又有谁不想惜命呢?这五十万如果真的拿不出来,就郑远方惹到的那群混混,大概真的会要了他这条命。
    那时候在随南,她孤苦无依,被周围所有人排挤,要不是有郑远方和徐紫芸保护她,恐怕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她本来就没几个朋友,如果还能这样见死不救,她怎么心安。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在钟栖月出神想事情的时候,忽然下了瓢泼大雨。
    她今天没有开车过来,望着短时间内不会停下的雨势,她打算在手机上找网约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容,男人跟她打招呼:“钟小姐。”
    钟栖月抬眸望他,在记忆里搜刮了会,问:“段先生?”
    段砚川说雨太大了,让她先上车。
    上车的那点短距离,钟栖月的衣服也沾了点雨水,上车后,段砚川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吧。
    钟栖月接过,说了句谢谢。
    她慢条斯理擦拭裙摆上的水渍,身旁男人侧脸看她:“钟小姐今天来医院看朋友吗?”
    钟栖月顿了会儿,“嗯。
    她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请她上车。
    钟栖月的眼里写满了疑惑,段砚川微微一笑:“你别误会,我看你孤身只影,又没有带伞,我也是顺便而已。
    他还补充一句:“我跟廷笙关系很好,帮他照顾一下女朋友也是应该的。”
    钟栖月抿了抿唇,解释说:“你误会了,我和明先生不是那种关系。”
    “这样啊?”段砚川也未露出?尬之色,淡笑一声:“那是我误解了,不过顺路送美人离开,也是正常男人应该做的。
    “钟小姐要去哪儿?”
    钟栖月不太习惯跟这种一来就很熟络的男人打交道,犹豫了会,才说:“麻烦你了,能送我回凌度杂志社吗?”
    “当然可以。
    车子在雨幕中行驶。
    直到半个小时后,抵达了杂志社,临下车前,钟栖月道了声谢。
    车门正要拉开,段砚川喊住她,从后座取了一把雨伞递给她。
    钟栖月摆手,“不用了,就几步路而已。”
    “外面雨很大,钟小姐还是不要推脱了,要是让廷笙看到我让他的朋友淋雨回去,他也会不开心的。”
    他都如此说了,“那......谢谢了。
    她下车融入雨幕中,车内的男人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等她进入了杂志社,才开车离开。
    中午的雨持续在下,杂志社今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钟栖月忙完手中的活,便一直在想怎么筹钱的事。
    她暂时不敢找纪冽危了。
    昨晚闹成了那样,以他的性子,她再找过去怕是会适得其反。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旁边刘露和陶梦梦在讨论最新的明星八卦,“听说了吗?那个流量隐婚生子了。”
    “谁啊?”
    “就前几个月爆火的流量啊,都被扒出来隐婚了,不过因为红了后马上跟老婆离婚,目前正在打离婚官司。
    “啧,男人还真不是东西啊。”
    “就是说啊,这算什么?红了就抛弃自己的妻子,这种人渣也不会红多久的。”
    “月月,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讨论八卦。”
    钟栖月半个小时前冲的咖啡都凉了,被刘露一喊,才神魂归位:“你们在说什么?”
    “算了,跟你讨论明星的八卦也讨论不起来。”
    “也是,她都不认识几个明星,我说你这种生活不觉得很枯燥无聊吗?都没见过你有什么自己的娱乐活动。
    钟栖月喝了口咖啡,笑了笑:“谁说我没有?”
    刘露惊讶问:“真有啊?”
    陶梦梦追问:“是什么?”
    钟栖月淡淡一笑:“一点小玩意而已,你们知道了大概又要说我这人无趣了。”
    杨琼从这桌路过时,听到她们讨论的话题,便嗤笑一声:“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每天的日常生活只围绕着那些三流明星的八卦来讨论,没点涵养。”
    刘露愤怒:“你说什么?你那么有涵养,怎么不见你参加什么名门千金的宴会?”
    杨琼得意地扬眉:“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参加过上流社会的宴会呢?你们自己进入过那种宴会吗?啊,我忘了,大概只是进去拍照吧,拍完就要被赶出去了。’
    “你!”
    杨琼过来轻飘飘说了一些惹人生气的话便走了,刘露生气骂道:“她最好别让我揪到她的小尾巴,不然......”
    钟栖月劝慰了她几句,正好临近下班,宋凝主编从办公室出来,发布了一则消息。
    “据我所了解,还有半个月就是纪先生的生日,这次我们杂志社弄到了一个进入纪先生生日宴会的名额,谁有信心能拍到最好的照片,过来我这边登记一下。”
    杨琼第一个站起来举手:“主编,我可以!!”
    见她那副不值钱的样子,刘露冷笑:“究竟谁没有见过世面?她怕是挤破头也想进纪先生的生日聚会,好回来再显摆吧。”
    没过两天便是中秋了。
    中秋团圆日,整个纪宅,最不开心的当属钟蕊。
    纪灌云这个没心没肺的,没看到纪初冬回国,还特地来问钟蕊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在国外呆着不想回来了吧?”
    钟蕊微笑说:“哪有这回事,初冬最喜欢纪家了。”
    当晚上都准备吃团圆饭时,钟蕊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脱了,整个饭桌,就连纪老爷子还有纪东原,都未曾提过纪初冬的存在。
    好像都默认他不会回来了似的。
    这种默契,让钟栖月都觉得恐惧。
    她也忽然明白,钟蕊究竟在焦虑什么,或许十几年前,纪老爷子松口让钟蕊把纪初冬带回纪家,这一切都是纪冽危蓄意的。
    他大概是要报复,报复钟蕊做的错事,钟蕊越是把自己的儿子看的重,他偏生就要让这母子二人分隔两地,再也没有办法见面,没有办法联系。
    如果说,这一切,纪老爷子都知情,那看来,这些年他对纪初冬的疼爱也是假的。
    纪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从始至终只有纪冽危一人。
    这顿团圆饭,刚入座时,钟栖月就很坐立难安。
    团圆团圆,她也并非是纪家人,今晚就连跟她同姓的钟蕊也不在。
    晚饭刚开始,玄关那便传来动静,有佣人喊了声二少爷。
    知道是谁回来了,钟栖月顿时打起精神,后背紧绷。
    没一会儿,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阴影笼罩,清列的香气隐隐传入她的鼻息。
    纪冽危问:“刚吃饭呢?”
    纪老爷子笑呵呵说:“还没开始,就等你回家。”
    纪冽危手里领着西服外套,懒散不羁地笑:“等我做什么,都说了我今天很忙。‘
    今天钟蕊不在,钟栖月旁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纪冽危便顺势坐在钟蕊的位置。
    饭桌其他人在说话,纪冽危落坐后,随手摆弄面前的茶盏。
    钟栖月迟疑了会,便主动喊了声:“哥,你回来了。”
    纪冽危懒洋洋地嗯了声,看也没看她一眼,态度冷淡。
    纪依雪问:“哥,你回这么晚,该不会去跟你女朋友约会了吧?”
    纪静宁也说:“就是啊,这中秋节你怎么也不把你对象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有佣人过来倒茶,钟栖月垂着眼,余光瞥见纪冽危白皙修长的手指,仍在把玩着面前空的杯盏。
    逗趣似的,乐此不彼。
    “你们就这么好奇我女朋友是谁?”
    纪灌云说:“那谁能不好奇啊?”
    桌前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发话了,反而显得沉默的钟栖月是个异类,不过她向来安静,纪家的人都习惯了,没人当回事。
    只是往常都不跟钟栖月说句话的纪冽危,反而抬起眸子,手心托着下巴将脸侧过去,笑吟吟地问她:“栖月呢,你就不好奇哥哥的女朋友是谁?”
    钟栖月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故作镇定,眼眸半掩,老实本分地说:“哥的选择就是最好的,无论女方是谁,妹妹都会支持哥哥的决定。”
    纪冽危尾音拖长,似笑非笑:“你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啊。”
    听到钟栖月被夸奖了,纪依雪和纪静宁都不服气:“你这意思是我们俩不是好妹妹咯?”
    纪冽危抬眸微抬,情绪淡淡,也不愿搭理那俩姐妹。
    长辈打趣了几句,说他们都成年了还跟孩子似的长不大。
    中秋的晚饭便在热闹中开始,也在热闹中结束。
    吃完晚饭,陪纪家人在院子里赏月后,钟栖月趁着没人注意她,便悄悄返回了宅子里。
    她慢步走上台阶,这时手机一震,收到了明廷笙祝她中秋快乐的消息。
    钟栖月站在二楼台阶处,低头正在打字:【谢谢,也祝你中秋快乐。】
    明廷笙秒回:【今晚赏月了吗?】
    赏了。
    这两个字还没打完,钟栖月迎面撞到了正要下楼的纪冽危。
    他今晚穿了身白衬衫,衬衫领口略微松散,依稀可见锁骨下雪白的胸口。
    猝不及防这样碰面。
    钟栖月呼吸一滞,手心紧紧握着手机,喊了一声哥。
    纪冽危嗯了声,随口问:“在跟谁聊天?”
    钟栖月说:“回复朋友的节日祝福消息。
    “哥,你要出去吗?现在很晚了。
    纪冽危站在高她几节的台阶上,闻言,眉梢微挑,轻笑:“钟栖月,现在没有外人在,可以不用跟我玩什么好哥哥好妹妹的把戏。”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这样喊我哥哥,让我很想做一件事呢。”
    钟栖月唇动了动,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惹他生气。
    半晌才挤出两个字:“什么………………”
    纪冽危慢步下了几节台阶,在她面前驻足。
    他本就比她高出许多,现在站在比她还要高的地方,她只能这样仰起脖子看他。
    她细白的脖侧落了一层灯光,纪冽危漫不经心扫了眼,眸色更深:“我在想,要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你按在墙上弄,该是怎样的场景,是不是也只有这样你才会老实点?”
    “现在在外面赏月的那些人一定不知道,在他们眼里关系不好的我们都背着他们做过什么,他们也一定不知道,在他们眼中那么乖巧听话的钟栖月,其实是个连自己嘴里喊的哥哥都敢勾引的人。”
    “你想吗?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拉你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我们之前的私情。”
    他疯了,真是疯了。
    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人惊骇的话。
    钟栖月的脸瞬间煞白一片,面对眼前如此强势逼人的纪冽危,她根本无言以对。
    眼看着他又下了一个台阶,害怕他做出什么让她根本应对不来的举动,钟栖月慌张地往后一退,脚底不慎踩歪。
    下一刻身子直接往楼下倾斜。
    千钧一发之际,纪冽危伸手拉住她,将她拽进怀里。
    他唇角勾着淡薄的笑,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将她按在二楼台阶处的墙壁上,接着,膝盖顺势抵进她的双腿间,将她托起。
    “哥!”
    钟栖月惊慌失措喊了声,被迫这样悬空,两条腿挂在他腿边,这个姿势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的手指死死地按住他的手臂。
    透过单薄的衬衣布料,她能清晰地摸到他手臂下那紧实的肌肉线条。
    肌肤都像是滚烫的,热度传入心尖。
    “喊什么?”纪冽危笑她:“你想把他们者咸进来?”
    他腔调里带着几分调笑:“小绿茶,我上回说什么来着?你总是这样,在哥哥面前时常会有突发情况,不是要跌到我怀里,就是发生危险让哥哥来救你。”
    钟栖月羞愤不已:“这只是意外而已.....谢谢你救我,但是你可以放开了。”
    “放开?”纪冽危眼帘轻抬:“才用完了哥哥,就要一脚踹开?做人可不能这样。”
    可是,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他们正在二楼的楼梯处,一会随时会有人进入宅子里,如果上楼了绝对会看到这个场景。
    钟栖月害怕得紧,好声好气说:“你能先放开我吗?我想好好跟哥哥谈一谈。
    “谈什么?”纪冽危搂住她腰肢的手,轻微动弹,什么也没做,但能感觉到她身体都僵硬了不少。
    钟栖月尽量把身子往后靠,小声说:“谈我们现在的关系。”
    纪冽危语气淡淡地谈论:“你觉得是什么关系?相亲相爱的兄妹?互不打扰的旧情人?还是你想跟我维持一段没有将来的炮友关系?”
    纪冽危这人向来知道怎么戳到旁人的痛点,对于她在意的,同样能精准拿捏。
    被他讽刺了这么多,再没脾气的人也不由窝火起来,她冷笑说:“炮友就不必了,毕竟都有过四年,也该腻了。”
    纪冽危的膝盖又往上一顶,听到她羞耻的轻吟,他笑着问:“?了?我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哥哥还没腻了你的身体,你就不想要哥哥了,嗯,怎么,是之前没有喂饱你,让你怀恨在心了?”
    “不是!”她红着脸急忙反驳。
    纪冽危慢悠悠问:“那就是喂饱了,让你吃的太饱才不懂得珍惜?”
    钟栖月的脸色骤变,紧咬着唇。
    “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论不要脸,她再修炼几百年都达不到纪冽危这种地步。
    从前他们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很会说话了,不是那种寻常男人问的大不大爽不爽之类的,他说的话会让普通人都难以启齿,都不好意思去听。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种话怎么会从他这样清冷贵公子的口里能说出来的。
    但他就这样,惯会伪装,也惯懂得如何消遣快乐,圈子里的狐朋狗友也不是白交的。
    他眉眼微抬,桃花眸衔着潋滟的波光,这样的姿势,离得很近,他的膝盖又往上顶了顶,抱得很近,几乎要密不可分了。
    钟栖月当然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以前,他真的能做出来。
    但钟栖月不行,她现在心在狂跳,也想起从前一次次和他在纪家偷情时,那种刺激又恐惧的日子了。
    就这时,一楼忽然传来了动静,钟栖月能听到纪依雪和纪静宁的声音,听脚步声是朝着二楼的方向来的。
    她很害怕会被这姐妹俩发现,要是真的被她们看到了这一幕,她在纪家会彻底无地自容。
    “哥,好像来人了,你先松开我。”她小声说,手中还在推搡。
    来了不是正好?也让他们看看,这个家里有两个不要脸的人,之前是怎么乱搞的。”
    “我要脸!”钟栖月严肃说:“哥,我还要生存,我还要活下来,我求你了。“
    求你了。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死死扣着他臂膀的手指都像在恳求他。
    纪冽危眉目微凝。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钟栖月心脏都快停了。
    没几秒,纪依雪和纪静宁便手挽手上了二楼,没想到在楼梯间看到了纪冽危和钟栖月。
    两人站在那,也没说一句话。
    纪冽危神色懒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钟栖月则微微低垂着头,衣衫似乎有点乱,看不见脸。
    纪依雪好奇问:“你俩在这干嘛啊?”
    纪冽危慢慢勾唇一笑:“搞暧昧呢。”
    纪静宁睁大眼,和纪依雪互看了一眼,二人楞了几秒,一起笑出来:“列危哥,还不知道你这么会说笑。”
    钟栖月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只有她知道,纪冽危说的都是实情。
    但这种事,纪家不会有一个人信的。
    而往往真相就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脱口而出。
    纪冽危什么也没说,笑了笑,便下楼了。
    纪依雪还在说:“冽危哥还真是奇怪得很,他这张嘴究竟有没有一句靠谱的话,我现在严重怀疑他说的那个女朋友搞不好也是假的。”
    纪静宁也表示,“多半是不想相亲才这样推脱。”
    “月月,你觉得呢?“
    钟栖月低着头,说:“我不知道。”
    中秋节一过,杂志社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钟栖月有几天没去医院看郑远方了,只从徐紫芸那听说他身体好转了不少。
    郑远方马上就要出院了,如果那五十万还凑不齐,搞不好他又要进一次医院,再抗打的身体也经受不住这些。
    钟栖月正在为那五十万急得焦头烂额,可没过两天,徐紫芸又给她来了消息。
    “你说那边的人说不需要远方还钱了?”
    电话那头,徐紫芸的声音很开心:“对啊,也是远方跟我说的,我还以为他忽悠我呢,问了好多遍才确定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五十万,也不是小数目,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怎么会就这样不要钱了?”
    钟栖月不大相信。
    徐紫芸也觉得奇怪,但是问题解决了就行,郑远方这边才是获益方,他们又何必还要追问个长短,“总之你可以放心了,远方这边出院的话,应该会安全,不会再出事的。”
    钟栖月从来不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那五十万如果这样抵消了,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替郑远方还了。
    但能是谁呢?难道郑远方也认识一些有钱人朋友?可要是真这样,当初他母亲重病,他也不至于找那伙人借钱,反而引火烧身。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那双凉薄漆黑的眸子。
    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推翻了。
    纪冽危这人睚眦必报。
    从他开始布局,让钟蕊母子好好在纪家生存了十几年,再设计那母子俩相隔两地就看得出来,他这人绝对不是那么心胸宽阔的人。
    要是惹恼了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她呢,恐怕在纪冽危那,她已经是头号要报复的对象了。
    他怎么会主动帮她还了那笔债务。
    下午下班后,钟栖月收到了明廷笙邀她吃晚饭的消息,半个小时后,她抵达了约定好的餐厅。
    远远看见明廷笙端正地坐在那,低头正在刷手机。
    听到脚步声驻足,他微微一笑,抬头看来:“钟小姐。”
    明廷笙绅士地请钟栖月落坐,温声询问她想吃点什么。
    钟栖月淡笑说:“我都可以。”
    明廷笙便道:“那就点些清淡点的食物,前几回和钟小姐吃饭,多少也了解了点你的口味。”
    “好。”
    菜刚点好,明廷笙这边接了一通电话,问钟栖月介不介意多一个人?
    前几次的相处,在钟栖月印象里,明廷笙应该是个很懂礼节的男人,两人单独吃饭,即使在餐厅遇到了熟人,他也不会邀请好友入席。
    今天怎么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心
    里即使有疑问,钟栖月也没有表达出异议。
    “我没问题。
    话音刚落,转角那便迎来一高挑的男人,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松,远远便能清晰可见他练得紧实的身形,四肢修长,比模特还要优越的身材,气质矜贵清冷,典型的衣架子。
    钟栖月的脸,微不可察地变了。按在自己腿上的手,缓缓收紧。
    纪冽危站在餐桌旁,眼神轻描淡写一扫,便落坐在钟栖月身旁。
    “妹妹,哥哥能坐这吗?”
    钟栖月微顿,说:“可,可以。”
    明廷笙见状,亲自给纪冽危倒茶:“刚刚特地没有跟钟小姐说是谁要来一起吃饭,就是想给钟小姐一个惊喜。”
    可不是惊吗?钟栖月虚虚一笑,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跟纪冽危当陌生人,便主动问道:“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纪冽危托着下巴笑:“怎么了?你是担心哥哥打扰了你跟廷笙的约会?“
    明廷笙弯唇。
    钟栖月睁着眸子,神色微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纪冽危接过那杯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多哥哥一个人加入这场约会,妹妹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三人行,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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