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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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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玉这场病倒也恢复得还算快,只是她一连几日闭门不出,做足了表面功夫,实际上暗里计划着搬出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下月成亲,那么依着规矩她就不能住在孟家了。
    也不知孟澜那里和老夫人商议的如何,这样着急忙慌的定下婚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遮掩什么丑事呢。
    原本群玉是想和孟澜一起亲自向老夫人说,免得老夫人不同意,谁知孟澜却说他有法子。
    两家议亲的流程一直在走,只是碍于群玉如今人在孟府,还不知该照着哪般规矩来罢了。
    老夫人一早就托方士算了几个日子,八月初七乃上上大吉之兆,另外两个月里的日子都没有这个好。
    只可惜时间太紧了些,老夫人怕这样安排叫人以为她们孟家怠慢新妇。
    孟澜是知道老夫人的心思的,便又故意语焉不详的暗示一番,让她以为二人早就珠联璧合,已经有了身子,这才突然说想将婚事尽快定下来。
    按说孟澜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定是循规蹈矩不会做出这等错事。
    可老夫人听说他前些时日居然在七娘院子里留宿了。
    既是在七娘自己的院子里,他若是非要往人房里钻,关起门来谁又知道呢?
    再回想起二郎似乎对七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自从他知晓二人日后会成亲后,老夫人可是听说他将扭了脚的七娘亲自背回来。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一个月赶是赶了点,但好在东西早就准备了。
    原本是想着等定亲时用的,这会再添置上一些,下月初七成亲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马上就能抱上重孙了,老夫人心情畅快,激动的难以言表,决定亲自出马,帮着二夫人操办这桩婚事。
    而群玉也从玉婵院搬至永宁坊的一处院子里,届时孟澜从这里接亲,虽然瞧着有些冷清,但这座宅子日后也算是她的娘家。
    这座院子是孟澜的私产之一,得知群玉想要出去住后,他顿时就想到了挨着东市不算太远,从孟家过去也方便的永宁坊。
    群玉跟着他出去看过一次后,就喜欢上了这座院子,说她要买下来,赐名为玉园,从此以后她就有家了。
    孟澜还有些不解,“不知这个玉字可有来由?”
    “我乳名叫玉奴,是我母亲给我取的。”说起这个群玉还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母亲只会在私下里这样喊。
    孟澜当即敛了表情,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她,“那我以后就叫你玉儿吧。”
    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谢望在床上扣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
    意乱情迷间,为了哄她听话些,给他更多的爽头,他就爱这样喊她。
    就像三年前被他带回玉佛寺,他问她叫什么名字,群玉脑子里乱糟糟的,都不曾掩饰,就说自己名唤玉娘。
    对于群玉来说,这个称呼就像是独属于谢望的一部分。
    群玉低眉羞眼的小声开口,“表哥换个吧,听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也是,那等婚后,我再为表妹取小字。”孟澜低着头,眼里藏着落寞。
    他知道表妹方才停顿片刻,定然是想到谢望了。
    依着谢望没皮没脸的德行,恐怕谢望早就这样喊她了。
    不过也无妨,女子嫁人后丈夫会为其取小字,从此以后表妹会有独一无二,只有他能唤的称呼。
    这般想着,孟澜豁然开朗,也就不再计较这些小事了。
    等回了玉婵院,群玉将银钱准备好,想着等表哥得闲,再一起去官府立契。
    孟澜没想到她与自己这般生分,不免有些好笑,“表妹非要与我算得这般清楚吗?你既然想要玉园,我让底下人顺手办了就是,不必这么麻烦。”
    “二表哥不收,莫不是嫌少吧?也罢也罢,我知道你不愿与我做生意,那我再去牙行,请房牙子帮我......”群玉皱着眉,故意装得很是苦恼。
    “表妹莫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了,银钱自然是够的,只是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银钱。”孟澜见她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率先败下阵来。
    “你若是不收,那才是让我住得不安稳呢。”群玉说着俏皮话,笑得眉眼弯弯。
    转眼又想起和丰楼当初的文书,官府也定然有留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经手办理的人。
    群玉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好奇地问道:“我还从未置办过宅子呢,二表哥可否带我一起去瞧瞧。”
    “你的意思是说要去京兆府?”
    “不可以去吗?”她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卖乖的意思。
    孟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声线温沉,“表妹想去自然是可以,只是我怕没空照料你。”
    “没事,不用表哥照料,办完立契文书,我就在你的值房等你,然后陪你下值。当然若是不行的话,那我自己回去也行的。”她说得有条不紊,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去。
    “不必在值房闷着,你若是想四处看看,也是可以的,到时候让人领着你逛逛,只是有些地方不能去。”
    孟澜没想到她居然打量着陪他下值的心思,一颗心怦然乱跳,因为她这番话乱得不像样子。
    翌日孟澜点过卯后,就又回来接群玉,想是要出门的缘故,她换了身轻便衣裳,又稍作梳妆打扮。
    按照她的想法,换身男装简单省事,谁知春禾却不肯,说是万一京兆府里有人见过霍世子,定然会怀疑她的身份;再就是她如今已然是孟澜的未婚妻,去京兆府总会碰见他的同僚,不得好生?饬一番。
    听她这么一说,群玉全然交给她来,只提出一点,衣裙不能太繁琐,不方便走动。
    可即便如此,春禾依旧是认真为她描眉画眼,选着和今日相衬的首饰。
    他从前便知表妹姿容过甚,可在孟府她梳妆打扮少之又少,多是出席宴会或者出门做客,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看到……………
    孟澜完全就是看直了眼,还是群玉走至他面前,伸手晃了晃,“愣什么呀,二表哥我们走吧。”
    等他和群玉一道上了马车,他心头依旧浮现那个猜想,表妹不会是特意为了他这才特意打扮得吧。
    他敛了敛眉,尽量克制在脑海中疯长的念头。
    等到了京兆府,群玉和他一起去办好了立契文书,又状作好奇的模样左顾右盼。
    孟澜还有要事在身,自然不好领着她在京兆府四处乱转。
    正想安排属下带她去转转,却被群玉一耽误差为由拒绝了,说是自己随便看看,等会先行去用饭,让孟澜不必等她。
    离开京兆府后,群玉乘车去了和丰楼一趟,吩咐人备好了吃食,这才让人搬到马车上去。
    去而复返,又正是中午用饭的时辰,孟澜很是出乎意外。
    群玉笑意盈盈,“上午叨扰大家了,本该请诸位去和丰楼里吃席,只是今日需得上值,不好饮酒,这桌席面还请诸位笑纳。”
    虽说是不好饮酒,但和丰楼的小厮依旧是给她搬来了两坛子酒。
    总有被酒味勾得馋虫大动的,忍不住想要小酌几杯,届时她便可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群玉见自己在,众人不敢畅所欲言,便装作离开,实际上是躲在隔室里偷听。
    “方才听嫂夫人提及和丰楼,那今日当真是破费了。”
    有位年轻官员抬手作揖,就听得另外一位络腮胡子,喝着酒的那位开口,“你看你不知道吧,这和丰楼是孟家产业,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这位曹录事便是今日帮着群玉立契的官员,故而对这些一清二楚。
    “怎么从前不曾听孟少尹说过,兄弟们可是没少去和丰楼吃酒。”又有人嚷嚷起来,话里话外却尽是羡艳。
    “瞎,孟老弟年纪轻轻,哪能晓得这些,恐怕今日也是头一回知道吧。”
    那位曹录事资历颇深,故而即便是在孟澜面前倚老卖老,也没人说他。
    孟澜因为温厚持重,待人谦和,故而除非公事,皆是以兄弟相称。
    “的确是头一回知道。”孟澜点了点头,家中庶务他从不过问,这些事情从前都是母亲和二婶在打理,家中也无人刻意声张,即便是他也常去和丰楼,都不晓得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我还记得当初是淑妃娘娘身边一个叫芸芝的女官来办的,那身段气质,起初她还不肯表露身份,我当时就看直了眼......”
    话未说完,孟澜咳了两声,曹录事适时收声,也知道是自己多嘴说错话了。
    “勿怪勿怪,我这人喝醉后就是有点大舌头的毛病,胡乱说的。”
    等众人用过饭后,孟澜回了值房,发觉表妹在椅上坐着,心底那点疑虑消失殆尽。
    他方才还想着好端端的,表妹突然送了和丰楼的酒菜来招待,惹得老曹那个大舌头酒后胡说一通。
    可后来转眼一想,今日不过是表妹和老曹头一回见面,如何知道他有这个毛病。
    群玉知道这则消息并非是巧合,德叔一早就派人打听了清楚,这才有了今日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宴席。
    也不枉费她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总算是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当年那个叫做芸芝的女官,还在不在孟淑妃身边当差。
    到了衙门下值的时辰,群玉拉着孟澜的手,和他一起去吃饭。
    青帷马车辘辘而行,只是走的不像是回孟府的路。
    孟澜正觉得奇怪呢,就听得表妹蓦地来了一句,“中午那顿饭我猜二表哥定然没用好,所以晚上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她这话倒是不无道理,中午光听得同僚们七嘴八舌,胡扯乱说讲大话去了。
    片刻,马车终于停在了永宁坊北曲,群玉拉着孟澜走了进去。
    浅淡黄昏,暮云合璧,群玉推开那扇半阖的门扉,晚风一吹,檐下挂着的那盏红灯笼在风里翩跹。
    她拉着孟澜再往里走,每一处转角,都能瞧见一盏接一盏的灯笼慢悠悠在晃。
    一直进入卧房,春禾已经在外间摆好了饭,二人由她伺候着洗手入座,就听得群玉施施然开口,“今日算是我搬到这里住的第一天,这第一顿饭嘛,自然是要和二表哥一起用。”
    孟澜没想到她好一番准备,居然是为了招待他,“如此说来,倒是要尝尝表妹的手艺了。”
    他明知道群玉白日里在京兆府,哪还有什么功夫帮忙准备。
    群玉笑着同他解释,“哎呀,二表哥就别打趣我了,这桌席面还是照着上回给你办生辰宴,让和丰楼安排的菜式,你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终于等他动了筷,群玉悄悄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她就算是拒绝孟澜明日的邀约,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用过饭后,席面被婢女小雁撤走,春禾上前为二人斟茶。
    等她带上门下去后,群玉有些紧张地掐了掐手心,就听得孟澜主动开口:“表妹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七夕那天,也就是明日,我恐怕不能和二表哥一起夜游赏灯了。”
    群玉低着头不敢看他,若非知道孟澜为了明日的惊喜准备了许久,群玉还不会这般不安。
    可正因为照安堂的婢女说漏嘴,被春禾听到传到群玉耳朵里,她便决定明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一起去赏灯。
    “原因是什么?”孟澜神色一滞,瞬间敛去了表情。
    “我、我.....”支支吾吾好半天,群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依着孟澜的计划,明日他会放飞百余盏天灯、河灯祈福,希望他们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可是没成想,表妹会在今天晚上拒绝他。
    因着群玉管着孟家几个大大小小的铺子,管事娘子和二夫人院里的下人嚼舌根,说二郎也太过大手笔了些,给各家铺子拨了一笔丰厚的银钱,说是要做上百只灯,在七夕节当日免费发放,就为了博美人一笑。这表姑娘还没嫁进来就这样高调,
    日后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群玉得知此事后,也是压下心中的惊讶,这才难以置信的去问银丹,又拿了铺子账册仔细翻阅一番,她这才知道孟澜居然是来真的。
    她何德何能,值得孟澜这样做。
    对于这桩婚姻,在群玉看来只是一笔很值钱又划算的买卖,可若是无意间伤及了孟澜,实在是叫她良心不安。
    群玉咬了咬牙,想着不如她先将话说得明白些,也好为日后做打算。
    “其实是因为…….……”
    “表妹不必多说了,刚好明日京兆府还有要事,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孟澜登时开口打断她,他害怕听到的答案太过残酷,故而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弄玉堂里,天色这般昏沉,对门玉婵院居然没有点灯。
    罗应最先发觉不对劲,察觉到表姑娘人不见了后,连忙去寻何用。
    “不好了不好了,表姑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何用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开口,“嚷嚷什么呢,人丢不了的。”
    “你知道她去哪了?”罗应看不惯他了如指掌,却不肯透露自己,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被孟二郎金屋藏娇,关在永宁坊呢。”何用云淡风轻地回话,别过脸去继续闭目养神不理他。
    “什么,金屋藏娇,郎君都还没藏上呢,怎么二郎他?”罗应一惊一乍的,满眼惊慌。
    “慌什么,郎君心里有数。”何用有恃无恐,料定即便是表姑娘搬出去,孟二郎也不敢有所动作。
    他想的倒是不错。郎君之所以能够放心离开,就是因为群玉身边算得上是无孔不入。
    玉园新来的几个婢女,与武德司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只要表姑娘有什么异动,不出三日消息就会传到郎君手上。
    群玉是到夜里快入睡时才发觉不对劲的,她不过是去了趟室,回来后发觉床上多了一只信封。
    她以为是谁恶作剧,一展开就看见几个大字。
    玉儿,你还是不听话。
    再往后翻了一张,上面写着:婚期定的这样快,是怕我赶回来抢亲吗?
    看到这句话群玉吓得手一抖,他、他怎么知道。
    不对,婚期分明是他离开后定的,谢望怎么会知道是哪天?
    接着往后翻了一张,八月初七,你若敢嫁,等我来索孟澜的狗命。
    他居然真的知道婚期。群玉瞳孔瞬间放大,吓得丢开了那只信封,整个人钻进被褥里,颤着声音喊道:“春禾!有鬼啊啊啊啊,你快来!”
    听到娘子的喊声,春禾急急忙忙赶来,“怎么了?娘子您别害怕。”
    “这......这封信,是谢表哥的字。”群玉声音都在抖,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去披衣起身去了趟室,方才躺下的被褥里就长出了这样一封奇怪的信。
    春禾顺着她的视线去瞧,又将那只信封打开,除了这三张纸,在没有多的了。
    借着昏黄烛光,这封信是用红色朱笔写成,上面几个大字笔饱墨酣,力透纸背。
    是有人一早就写好了的,难不成谢郎君料事如神,提前准备好的?还是说有旁人故意扮作谢郎君,在这装神弄鬼?
    种种疑问盘桓在春禾心头,她正想出言安慰时,瞧见娘子攥紧着被子,缩成一团。
    “怎么办,他知道了,他定然要回来阻止我。”
    不怪群玉害怕,她从前因为梦游去给坟头锄草这件事,后来好转以后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鬼上身似的,什么知觉都没有,行尸走肉应当就是那个样子。
    “娘子别慌,眼下最应当担心的,是隔墙有耳。”
    春禾很快就联想到,是不是今日新来的那几个婢女,有人为谢望所用。
    只是天色已晚,这会不好去查,她拍了拍群玉的肩膀,想哄她入睡。
    半梦半醒间,群玉好像看见了谢望。
    他手上拿着好多奇奇怪怪,都是群玉不曾见过的东西。
    她本来以为是铃铛,可铃铛怎么能被人乱塞。
    咬得人又痒又麻,浑身都不痛快,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似的。
    还有一只精致小巧的脚链,群玉躺在床上,被他扛着腿放在肩上,极尽虔诚的将那条脚链扣上。
    金光灿灿的,走一步就一直响,群玉起初还挺喜欢。
    知道她发觉那个脚链还有一只锁扣,被勾在床柱上,只要他不解开,她就必须张着腿,以那种极其难堪的姿势躺着。
    还有一条红绸,群玉以为是披帛,谁知那条红绸被他挂在床帐上,她的手脚也被红绸绑住吊在空中。
    任凭她如何蹬腿,想要挣脱开,也只会被箍得稳稳当当。
    谢望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发号施令。
    她若是不从,就只能接受着他下.流又屈辱的惩罚。
    桌上、地上、半空中。
    她只能以那种难堪的姿势,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即便是他兴致来了,让她背过身去,也会因为害怕被扇得发抖。
    群玉挺着高耸的肚子,圆鼓鼓的肚皮像是一只西瓜,愈发显得她四肢纤细修长,就跟粉嫩的藕节似的。
    他将人搂在怀里,向上跃跃欲试,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过分。
    “你躲什么啊,我在和孩子打招呼呢。”
    哭得梨花带雨的群玉,鼻尖泛红,哽咽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扯着谢望的衣袖,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凭什么。”谢望置之不理,彻底无视她的哭求。
    不仅恶劣的继续动作,还调笑似的问了句,“你肚子里揣着孟澜的种,还敢和我谈条件?”
    群玉低着头没说话,哭声细小无力,简直就是泪如泉涌。
    可谢望才不会哄,非但如此他的视线一路向下,掐着她的腰,冷淡发问,“这么会哭,是要给我洗衣裳吗?”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群玉一个鲤鱼打挺似的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室内陈设和这只与梦里截然不同的床帐,总算是放下心来。
    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她已经打定主意在成亲之前,就和孟澜把话说清楚,她们不会有孩子的。
    怎么谢望在梦里抱着怀孕的她那样问?
    一定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烧掉了就好了。
    “春禾,你帮我把这封信烧掉。”
    春禾听到她的声音,从外间过来,接过这封信,“好,我这就去,娘子是做梦魇住了吗?”
    这等羞辱启齿的梦,群玉都不想承认!
    “没有没有,就是口渴了,有水吗?”
    才来到这里第一日,群玉还不大熟悉房间的布局。
    她将那封信丢进香炉里,就去给群玉倒水。
    春禾倒了杯温水过来,正要递给她时,却听见群玉突然开口,“门口还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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