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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在谢琢的家里“浑浑噩噩”又待了一个小时,她不知时间怎么会过得那么飞快。
回想,什么有效的事情也没有做成,甚至他们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身的交流已足够充实。
谈恋爱耗时间,但并不空虚,让她沉甸甸的,感到满足和舒适。
没有开大灯的昏暗客厅,空气里只浮着旖旎的接吻的声音。
中途,他停下来一会儿,忽喊她:“苏玉。’
“嗯?”她眼睛都没睁开,用意识回应他。
男人的气音浅薄覆在她的鼻梁上,“你挺规矩。
苏玉眼皮轻轻撑起:“什么。”
他握着她抓在沙发边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音色沉哑:“不是都允许你摸我了吗。”
她薄薄的眼皮羞赧敛下,嘴唇抿成一直线。
谢琢的手指是挺凉的,刮在她的面,替她降降温,又问:“现在跟我熟悉了吗?”
苏玉点头:“熟悉。”
“下次能不能稍微主??“
“怎么样算主。“
“主抱我,主亲我,主说想我??“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贴在她耳边,低声“主上我也行。”
苏玉起了点鸡皮疙瘩,脖子都涨红了。
想推开他逃跑,但谢琢只是虚虚一笑。他的笑容英俊,许是少见,因而显得更有魅力。
他说话时温柔,亲昵时却是伴有明显压迫性的,扼着她的手腕,喊她的名字,吻着她说:“多喜欢我一点。”
她在混沌的情愫里说好,说喜欢你,喜欢你。
后来,谢琢又抱了她久,苏玉喜欢他抱着。
接吻会让她扑通扑通。
拥抱让她安定,让她幸福。
苏玉是在听见狗叫声的时候喊了停。
在奥斯卡呜呜了好几声之后,她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快看一下你的宝宝去。”
谢琢自?听见了,他不为所看着她,问:“哪个宝宝?“
苏玉微讶:“谢琢,你不要太偏心了,稍微尊重一下奥斯卡你的爱,好不好。”
谢琢撑着脑袋,往下看着她,慢慢勾出一个笑:“行。”
他起身,不情不愿走到狗窝,手往兜里一抄,高高在上睨它:“有事吗?”
奥斯卡没有事,就是冷落得太久,可怜巴巴看他的样子让它金尊玉贵的狗窝显得像个冷宫。
谢琢拿了个新买的夜光玩具球,往它窝里一:“别当电灯泡,安静待着。”
“汪!”的一声表达遵命,下一秒,狗狗一下又生机焕发了起来。
谢琢随便哄了它一下,出来时,发现苏玉已经站起来了,她头发乱了,衣襟也乱了,沙发的枕头落毯上。
苏玉正在系扣子。
那扣子分明不是他解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崩开的。
她低头收拾的画面有些让人想入非非了。
就像………………
怎么了她似的。
“熟练点了吗?”他靠在旁边问她。
“熟练什么?”苏玉一双天真的眼睛望他。
片刻后反应过来。
哦,舌吻的事。
苏玉一本正经回味了一下,这严肃的表情和复盘数学题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回味完了,最后她眉心释舒展,回答他:“可口。”
谢琢轻刮一下她的鼻梁,挑唇一笑:“下次好好表现。”
后他过来,握着她骨骼小小的手往外走。
“送你回去。”
确切来说,今天的验不止一个小时,幸福的感觉是延续的。
一直苏玉回到寝室,她觉得嘴唇灼烧,身上有细密的汗在淌,脖子也热热的。
她摸摸颈侧,他刚刚好像亲了这儿?
皮肤上残存他唇周的毛须触感,喇得痒痒的知觉难消,舒服又让她着迷。
那是一荷尔蒙吞噬的知觉。
如细嗅,她的身上早已即他的气味占满。
像某深色的蕨类植缠绕过后,她的身心都凌乱,那叶片上带点清幽的露水,让她里外都变得湿漉漉的。
不过快苏玉意识到,她感觉到热并不仅仅是因为亲吻,咽为??
她的新寝室没有装上空调。
怕白天会下雨所关了室内的窗,苏玉此刻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坐在桌面的小风扇“呼呼”吹出风,她自己也拿了个小册子在扇。
北京的夏天挺热的,不过这儿的热只是热,太阳直射的晒感较为难耐,好在干爽。不会像南方一样闷而粘腻,仿佛进了蒸笼,下一秒就要变成出锅的包子。
缓了缓心绪,苏玉秉持着心静自然凉的理念,放下了扇子,打开了和江萌的聊天信息。
苏玉又仔细看了一遍谢琢偷拍的她的照片。
他把她拍得漂亮,归功于她长得不错,另一半原因,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玉这么想着,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有时不会表现出太多,但心里的甜蜜早就十分满。
谢琢和江萌的聊天记录她反复咀嚼了多遍,苏玉浮想联翩笑,和喜欢的人谈恋爱真的开心。
“咚”??
门突人推开。
倪秋含靠一边门,惊“不是吧,这么晚了把你送回来?”
沈慈靠另一边门,补刀:“居[原封不?送回这个惨无人的蒸拿房?”
倪秋含:“你这个男朋友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沈慈:“我们两个寡王在这里受苦就算了,令人发指!”
换楼之后,博士都单独一间寝室了,不过这两个女孩硕士没读完,只有苏玉一个人搬了过来。
苏玉哭笑不得:“什么啊,我又不和他说这个。”
她怕人听见,迅速起身去把门关上,满脸写着:到底是谁令人发指啊?
倪秋含慧眼如炬:“老实交代,几天一次。’
沈慈慧眼二度:“一天几次?”
苏玉头疼状,紧紧按了按太阳穴:“你们够了,我和他才在一起一个多月。”
“你都27了!”
苏玉力辩:“......明明刚过25。”
倪秋含扶额:“怎么会有人奔三的年纪谈个恋爱不能一起过夜。”
沈慈捧哏:“就是就是。”
倪秋含惋惜:“我要是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我早就一把子推倒了。”
沈慈点头:“就是就是。
苏玉不愿出声。
她下一秒捕捉到她们话里某部分信息,倪秋含说:“你也寡王了吗?不是和联谊那个潜力股聊得不错?”
苏玉记得倪秋含在联谊会上认识了一个医学生。
倪秋含恹恹说:“别提了,人家想找白富压根儿看不上我。”
沈慈也是刚知知这事:“哈?他自己家境也就那样吧,有什么资格挑。”
“是咯,但人潜力股嘛,程好的呢。”倪秋含咬牙,阴阳怪气说。
苏玉没吱声。
她昨天刚从旧宿舍搬过来一个箱子,旁边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苏玉就低头在那里整理箱子。
因为提的东西太累赘,昨天不小心把这箱子摔了。
苏玉的行李其实多,不过她不想让谢琢多心,所骗他,说搬家搬得轻松。
苏玉嘴上答应他这这那那,实际上是不会依赖他,也不打算培养谢琢作为男朋友的功能性。
她排斥惰性。
一次两次好,次数多了,惰性温床滋养,夸张一点说,这样做无异于自毁。
收纳箱是塑料的,边缘摔得有点开裂,好在里面没放什么贵重东西,最贵的是一个机器人。
这是她复读的时候,从江萌那里得到的生礼。
苏玉按了下机器人唱歌的开关,发现它唱不了“生快乐”了。
有点遗憾,虽这个礼久了,苏玉不打算弃之不顾,她放到旁边,准备哪天闲下来,拆开自己修一下。
倪秋含在怒斥那位“潜力股”势利眼的事情,看到起身的苏玉,注意到她戴了个蝴蝶结项链:“这个是Tiffany的吗?男朋友送的?“
苏玉低头看看,“不是,是我哥给我买的。”
倪秋含若有所思点点头。
沈慈说:“你男朋友不也有钱吗?”
给狗用的爱马仕项圈当时是让她小受震撼的。
苏玉静静点头。
倪秋含:“他家里人同意你俩的事吗?”
苏玉好笑:“我说了嘛,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哪里想那么多。”
苏玉见她好奇,把项链摘了递给倪秋含,倪秋含一边欣赏着,一边问:“那你想不想跟他结婚啊。”
苏玉说没想过后的事。
“我享受当下的感觉。”她温温一笑,“不是有句话说,你永远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那你会不会觉得你们差距太大,形成代沟,最后这个代沟变成阻碍,”倪秋含说着,托腮想一想,“就像我相亲一样嘛,婚姻的天平上,大家都要等价交换。”
苏玉回答她:“这个问题我和他交流过,不过没有提到婚姻。”
她默了默,接着说下去:“我们虽在经济方面隔着鸿沟,而且我知这肯定不是靠我努力工作就可填补的鸿沟。但他愿意尊重我,配合我的消费习惯,所目来看,这是可协调好的。”
她眼肯定,没有表示出焦虑:“我们没有为这个事起过争执。”
沈慈意味深长看了看倪秋含,叹“所说嘛,只要王子爱得足够坚定,灰姑娘也可成为女主角??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爱可抵万难?”
苏玉好笑:“得不到王子的爱就不是女主角了吗,人人的定什么时候这么浅薄了呢?
“你可叫我苏博士,叫我科学家,叫我航天设计师。”
她笑眼弯弯,温柔反驳:“不要叫我灰姑娘。”
“好好好,苏博士,”沈慈赶紧赔笑,“你已经弯超车。”
苏玉没有多言。
其实,倪秋含坐的座位后面的柜子里,就放着谢琢送她的白冰翡翠。
最后是归抑或接纳,是个未知数。
手机响了下,是谢琢的来电。
苏玉清清嗓,忽而紧张了些:“我接电话,你们安静点。”
电话刚一接起,苏玉没来得及说话,承诺要安静的俩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
“哎呀,甲醛味儿好重啊。”
“哎,怎么没空调。闷死了!”
“博士生怎么这个待遇啊。”
“不想上班了,我要回家。”
“怎么没个男朋友把我接走啊啊啊。”
谢琢本来有什么话要说,但一打岔,也静默了下来。
苏玉匆匆开口:“没事的。”
面低磁的声音传来:“没什么事?”
“呃。”她一紧张就会说一些笨笨的话,赶紧把话题掀过去:“没有,你怎么了吗?”
谢琢想说什么打断了,半天想不起来,干脆问她:“宿舍刚装好?”
“不是特别新。”
“那就是有点新。”
沉默几秒,苏玉想了一想:“我觉得是心理作用,不过没有空调是真的。”
而后,她又补充“但是我不怕热。
谢琢笑了一声,轻的。像在笑话她这笨拙但顽强的假精分明是为了逃避他的关怀。
“先住我那儿。”他不假思索。
苏玉没有吭声,她在低头思考。
谢琢又“我又不在,怕什么。”
苏玉想起他有间客房,但她隐约记得床上只有床垫,于是问了个实在的问题:“那你有多余的床褥吗?”
谢琢愣了下,声线冷冷:“不知。”
“那,我睡沙发?”
这回他沉默久,出声,嗓音已经沉得像块冰,字正腔圆喊她的名字,嘲弄的意味拉满了:“苏玉,你知不知知情侣是可上床的?“
每一个吐出来的音节都有声,炎炎夏的冰块接连贴在她耳朵上,竟也让她烧灼万分。
谢琢说:“睡我的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