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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立马地闭上嘴巴,又贼眉鼠眼似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在确认离去不久的红衣女子确实没有现身之后,一门心思地烤起了羊肉。
原本他还想多问几个类型相似的问题,诸如狐妖是被谁封印的、为什么会被封印等一直想问而没能问出口的事。只是考虑到单刀直入可能会刺激到狐妖,即便它不大可能恼羞成怒地吃掉自己,到底也算是一大罪过,魏宁这才不情愿地当了一回哑巴。
一潭死水又过了七天。
这期间,魏宁再没见过红衣女子的踪迹,当然,他也不敢壮着胆去探索她居住的洞穴,晒太阳之余,大多是处于百无聊赖的状态。
算着到了第二个该交差的日子。
申末时分,魏宁就开始动身,目标终究还是落到了牧人家的羊圈。好似那个羊圈就是他魏宁家的,有需要的时候,只管去那里拿就是了。
红日西坠,晚霞如血。
同样是夜幕即将拉拢的时间点,魏宁抵达小树林,等待着牧人驱赶着羊群入圈。如果时间太晚的话,保不准草原上会有一些不知名的危险物种出来活动,包括已经有过交集的狼群在内,都有可能给他带去致命的威胁。所以,魏宁只能选择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而牧人又进房吃饭的间隙动手。
视野中,牧人的所有行为动作似乎都没有变化。他按照往常的规律,慢慢将庞大的羊群赶入羊圈后,又将柴扉关上,接着走向了旁边简陋的木屋子。
小女孩不在,貌似还少了点东西。
距离上一次偷羊已经过去了七天,魏宁思索片刻,没有想起缺少的事物到底是什么。时间不会等待,他不得不放弃这些看起来毫无作用的细节,赶忙顺着弧形的羊圈,偷偷摸摸地靠近柴扉。在那柴扉前,还多出了一段木质的栅栏,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羊圈里边似乎也比平常更为安静,连绵羊的叫声,都只是稀稀疏疏的三两声。
“不可能,明明都赶进来了!”
魏宁为此感到纳闷的同时,朝屋子的方向瞧了瞧,牧人乃至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站在外边看守。即便是这样,心中隐隐的不安也给魏宁带去了几分警惕。他背靠柴扉,把视野留给外面广阔的空间,以便于及时发觉任何的风吹草动,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唯独,难以防备的变故来自于他心目中的安全区域,致使轻车熟路的他也在阴沟里翻了船。
背对着羊圈,反手将柴扉打开,一声犬吠立刻就从羊圈里传出,像霹雳一样吓得神经绷紧的魏宁魂不附体。他下意识地扭过头时,一道身形比狼还大的影子迎面扑了过来,甚至他还没看清楚它的面目,就被那身影直接扑倒。
原来那缺少的,正是牧羊犬。
这一倒地,魏宁才发现事情远不止一条牧羊犬这么简单。腰部到背部,乃至肩膀的着地处,尽都猛然下陷,像是这块土地已经被架空似的。
那片土地,的确是被人架空了。
动过土的痕迹,只不过是被黄昏时刻的昏暗光线所掩饰。如果不魏宁是紧贴着羊圈绕到柴扉前面,说不准他早已经踩中了这个牧人替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早在魏宁第一次向绵羊伸手的时候,牧人就有所发现,只不过当时被如饥似渴的狼群给牵制住,捉襟见肘的牧人没办法分身去追查,才饶过了魏宁一回。接下来的数日时间里,又有两只绵羊相继失踪,而且和第一次留下的痕迹相似,现场都有一行绵羊的血迹向着屋子后边的小树林延申。
颇有经验的牧人又不是从来没有和狼群争斗过,所以他一眼就能断定,那绝对不是群狼得逞留下的痕迹。况且,狼群也不会绕到门口,还在事后将柴扉关上……
最直接有力的证据,是牧人在林子后边的草地上,发现了人活动过后的诸多痕迹。
愤怒的牧人绞尽脑汁,想要逮住这个贪得无厌的偷羊贼。考虑到这个偷羊贼是在夜间行动,那时候的光线并不充裕,所以布置一个陷阱,就成了牧人想到的最合适的抓捕办法。
哪怕花费大量时间,也在所不惜。
他叫妇人在林子里盯着,以防这个精妙的计划会暴露在前来打探情况的小毛贼面前;自己则全心全意在羊圈外围挖掘布置,尽可能把这个陷阱布置得没有瑕疵。
经过三天的艰苦劳作,牧人的陷阱得以布置妥当。至于绵羊的出入,他机智地用一段栅栏进行隔开,使得绵羊从另一侧出入,而不会触及到陷阱。又在紧张的期待中等候了三四天,终于让他等到这个胆大妄为而又贪得无厌的小毛贼自投罗网。
身体的大部分摔倒在陷阱上,接触实地的双腿和臀部根本无处借力,又在猛扑上来的牧羊犬的疯狂撕咬下,无计可施的魏宁倒着脑袋坠向了陷阱。
连着那条偷袭他的牧羊犬。
坠落到陷阱底部的一瞬间,魏宁只觉得脑袋撞在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上,瞬间摔得头昏脑胀的,险些当场就丧失了意识。幸好那条牧羊犬锲而不舍的撕咬,又把他从昏沉中给拽醒。他左手在抵御牧羊犬的时候已经塞进了对方嘴里,落地瞬间带来的剧烈牵扯,更是使得锥心的疼痛不断刺激到他的每一根神经。
熟悉,而又让他无法忍受。
惊慌失措中,魏宁拔出短剑,不遗余力地朝着牧羊犬连刺了几剑,简直比刺杀孙启明时更为激动。如同第一匹死在魏宁剑下的狼野,这条尽职尽责的牧羊犬,光荣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魏宁呲牙咧嘴的,看着手上被撕咬出来的口子愤懑不已:“真是晦气!”
“不对呀,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人过来?”魏宁又突然想到这个令他发慌的问题,毕竟自己仍然处在牧人特意为他定制的陷阱里。
也顾不得小心处理被牧羊犬咬出来的伤口,魏宁从褴褛的衣衫上扯落一块碎布,胡乱缠了两圈就考虑起逃遁的问题。好在这个陷阱的高度也不过比魏宁高出些许,只要身体直立起来,举着双手就能够得着陷阱的顶部,他也就可以借此攀爬出去。
哪里知道,在他的脑袋才刚探出陷阱的瞬间,就有一根木棍猛地斜劈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脑袋上,顿时让他闷哼一声,再次坠向陷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