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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的血像泉水一样汩汩流出,金环蛇迁移的速度仍然没受到多大影响。
只不过林忆疏已经盯上了它,如同猫盯上了老鼠,饶是它在一击之下没有立刻殒命,也难以从林忆疏的手心逃遁。只见林忆疏趁蛇头出水而尚未进洞的间隙,身影极速横移,一道掌力劈在巨蛇身上,打得金鳞烨烨的蛇身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甚至连巨大的蛇身都飞出水泽所处的这片低洼地带。
跟林忆疏比速度,是万万不可能胜出的。蛇妖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它被击飞到斜坡上后,并没有丧失理智、向着其他方向逃匿,而是锲而不舍地往蛇穴奔回。
它了解到这个猎手的厉害,虽说蛇穴也不一定能护住它,但除蛇穴之外,它已经没有其他的庇护了。
而处心积虑的林忆疏,显然不会大发慈悲。
当蛇妖再一次爬近蛇穴时,毫无意外,它又一次被林忆疏给打飞。而这一次,有一块连皮带肉被打落下来,洒血的场景犹如倾盆。似乎是失去了耐心,不等蛇妖卷土重来,林忆疏接着催出一道真气,直接飞向巨大的蛇首,将它与蛇身分割开来。
蛇身还在剧烈挣扎、翻腾蜷曲,将周遭的杂草碾断,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却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没有了悬念。
惊魂甫定的魏宁从水泽中爬起来,匆匆抹掉眼圈附近的水渍,这才看清楚坡上的林忆疏还一手提着那只大陶罐子。林忆疏正好也看向魏宁,顺手就将那罐子抛给魏宁,向魏宁吩咐:“上来接血。”说完,又探手向着蛇身的切口出伸去,从那血肉里面取出来一颗金色的珠子,放在手心一阵打量。
这颗珠子的直径不过半寸左右,十分小巧,但却异常光亮,恍如一颗金灿灿的珠宝,连肉泥血污都难以掩盖住它的光辉。
“不是心脏……”魏宁悄声嘀咕了一句,抱着那只陶罐子走向蛇身。
蛇身渐渐停止了挣扎,和留下来的满地血污以及一颗圆球似的脑袋,等待着自然界的腐朽之力侵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几乎让魏宁呕吐出早上吃下的些许食物,到底是体质提升了不少,才勉强坚持到装满一罐血水。
“走吧。”林忆疏不去拿回那只完成了任务的陶罐,也没有提起魏宁、带他飞回去的打算。
魏宁不由得问道:“不是还有一条蛇妖吗?”
“还有蛇妖就非得要杀掉才肯罢休吗?”林忆疏哼了一声:“我们的猎物只是这条金环蛇,那条银环蛇死不死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魏宁恍然大悟。
之前听林忆疏讲述两条蛇妖的来历时,他还以为是林忆疏找寻猎物取心的同时,顺道为这周遭生灵除掉这一对祸害。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不过只是这条金环蛇对林忆疏有些用处罢了。
至于没有用途的,杀与不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归这条金环蛇也只是服从于弱肉强食的规则,沦为了他人手中的猎物。
而至始至终,那条银环蛇都没有现身,大抵是被林忆疏的表现或是气息给震慑住了吧。抛开纷纭的思绪,魏宁抱着灌满蛇血的罐子,紧紧跟上已经迈开步子的林忆疏。
不是回封妖谷,林忆疏带他走向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魏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突然想起一件没有想通的事情来,忍不住向林忆疏询问:“师父,那天你跟朱梦瑶说,狼妖的事情她应当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事情啊?”难不成,那狼妖还是朱梦瑶引过来的?
林忆疏没有停下步子:“狼妖就是她招引过来的。”
“啊!”魏宁吃了一惊。
“不是她主动招引的。那匹狼……也不是寻常的狼妖。”林忆疏停顿片刻,接着给出了一个大胆猜测:“它以阴秽之物作为修行的养分,是一种史无前例的修行法子,而且会使修行者变得极为阴损歹毒。它出现在这附近还不足半年的时间,我怀疑,它是某些家伙的试验品,是用于杂糅人族与妖族的修行方法、以求另辟途径去做出突破的试验品。不过看样子,这匹狼有可能是被淘汰了。”
所以身为鬼物的朱梦瑶附着在魏宁这个活物身上,就自然成了它所看中的猎物。狼群一开始还有所忌惮、没有对单枪匹马的魏宁下手,后来应当是收到狼妖的命令,才不得已地追逐魏宁、对魏宁下死手。
魏宁打了个颤:“既然这东西这么邪性,怎么不把它解决掉?免得它越来越变态,出来祸害人啊。”
林忆疏冷笑着反问他:“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呃……”魏宁心里嘀咕:“我可是差点就被它吃的,除掉它,也不算多管闲事吧。”但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没有实力去解决掉那只狼妖、林忆疏对他过往的际遇好像也不是特别上心,至少他现在还活着,她就可以忽略掉他过往的所有遭遇。
“也有可能,它是被放养的。只有投放出去,才能最好地检验它是不是个成功品。”林忆疏突然又给出了另外两个猜测:“又或者,是刻意放出来打探情况的……”
魏宁虽然不明白后面那个猜测说的是什么,想必也不是件他能触及到的事情,干脆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自己找麻烦!”林忆疏冷冷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魏宁顺着她面向的方位,看到那荒凉的小山坡上,有一个好几处外墙已经坍塌院落,显然是被废弃已久的场所。
目的地就是那个院落。
走到院子前,魏宁才看到“雨王庙”三个用楷体雕刻出来的大字。匾额上爬满裂缝,原有的木漆也尽都脱落,成了一块暗淡而普通的木牌。
大门已经倒塌,林忆疏带着魏宁径直走到院子里。
那里的地面凹凸不平,还长着几丛比人还高的芒草,叶子稀少、绿意淡薄,似乎是因为快到了干枯的季节。在正殿下面,有几排像是台阶的石头横七竖八地堆放着,有的甚至已经碎裂,以映衬这座荒废院子的凄凉。
林忆疏指着乱石前的一只长条形石质香炉,向魏宁说道:“去把它洗了。”
一面打量着那只香炉,魏宁见它大体还算保持完整,只不过是缺少了一个小角;一面缓缓放下怀里的陶罐子,问出了一句疑惑已久的话:“这香炉是用来做什么呀?”
他希望还能藉此问出这罐子蛇血的作用。
林忆疏如他所愿:“通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