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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有所觉察后回过身来,只见那人正是将他丢弃在这里几近五年的南樵老人。对方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魏宁急忙以一种带有些诧异的语气招呼了一声:“前辈……”
“不错,提前了两个多月。”南樵老人看着魏宁,淡淡道:“随我来吧。”
说完就转过身去,那里金光一闪,人就不见了踪迹。
魏宁猜想这团黑云是南樵老人动手散去的,当下也不再纠结于此,急忙跟上去。在南樵老人消失的地点,他试着往前迈上一步,顿时就穿过了那“通明大道”,置身于中央盆地的茅屋里。
魏宁才刚现身,灵儿已经迎面扑来,使得魏宁不得不伸手将它接下。如此欢呼雀跃,想必是它见到了南樵老人,知道他是来带自己与魏宁离去的,这才异常热情地“感激”起魏宁来。
“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了吧?”站在门口的南樵老人问道。
魏宁摇了摇头:“没有啦。”
“那就走吧。这几年时间,外界发生了不少事情,是时候该你出去了。”顿了顿,他又看着魏宁道:“若是你花五年解决掉这里的事情,固然还能证明你的不凡与坚毅,却极有可能会错过一些外边的大事。你能提前两个月之久久,倒也可见你确实是花了心思、费了力。”
既然南樵老人跟自己开了个头,理当不会说一半就停止,所以魏宁也就没有再去主动询问,等着对方继续讲下去。
不料南樵老人把话一转:“先出去吧。”
随即再次打开了通明大道。
魏宁走出来的时候,正是由南樵老人那栋茅屋的后门走进了大厅。简陋的大厅依旧保持着原样,不过桌旁多添了一张普通的木制椅子。不魏宁他开口,已经在桌子左首坐下的南樵老人示意魏宁在新添的木椅子上就坐,道:“你是想先调息一下身体,还是想要我先帮你解答疑惑。”
他知道魏宁在十万大山中生存了将近五年,一定会积攒不少困惑的。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灵儿,自然也就不用再接受魏宁蛮横的威胁,也不必再勉强自己去阿谀奉承,听到南樵老人打算开始一段漫长的谈话,而这时候没人阻扰或是搭理它,干脆振翅飞掠出大门,外出翱翔去了。
魏宁倒是放心得下灵儿。
回到与南樵老人的对话上,迫不及待想解开诸多困惑的他果然选择了后者:“我确实有很多疑惑。或许前辈没来时,我尚且能够忍住不想。但眼下前辈既然发话了,我怕是也没那心思静下心来调息。所以,还是想请前辈先帮我解惑吧。”
“年轻人就是容易心浮气躁。”南樵老人道:“那就问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魏宁顿了顿,将诸多困惑稍稍总结一下。只是毫无准备的他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整理好所有问题呢?也就只能一边询问一边思索:“是不是我杀掉一害,便会获取它们的能力?”
“不错。”
“如此说来,是前辈刻意以此来传授我那些功法?”
听到这个问题后迟疑了片刻,猜出魏宁所思所想的南樵老人才慢慢讲道:“当初我曾与你说过,你太师父当年蒙难,作为他的友人,我却不曾出手相帮,心中始终有愧,至今如此。你师父的事情,我也是因为退出尘寰,不会再为此出世啦。如此两桩事情叠在一起,我既负了当初与你太师父的友谊,也不配当你师父的长辈,只能将这平生所创的‘四御之术’尽数传授与你,以此弥补过失,聊以自宽罢了。”
传授技艺,可不算是打理尘世中的事情。
魏宁很想问南樵老人隐匿于此、不肯出山的原因是什么,想想又好像是别人的私事,因而没有问出口。转而问道:“想必那结界包裹住方圆五百里,也是前辈的手笔的吧。但是,前辈手段通天,晚辈不知,那里究竟是真实的十万大山,还是由前辈创造出来的幻境?”
如果说是幻境,在里面受的苦又是真真切切;如果说真是十万大山,中间的际遇又不免有些不可理喻。
南樵老人道:“真亦如何、假亦如何?亦幻亦真,唯有成果才是最真实的。”
魏宁心想:“或许真的存在那么一块地方,被南樵老人加以利用后才成了自己修行的场所。既然确实是他将那四门技艺传授给我的,场所与方式的真与假,又何必再计较下去呢?”想开了这个问题,他从椅子上站起,径直朝南樵老人跪拜下去,道:“前辈如此恩情,小子当真不知何以为报!”
南樵老人右手凭空一托,便将魏宁托起身来。淡然道:“此事本是是我亏欠你太师父与师父的,既然无法偿还他们,便只能稍稍助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魏宁听后也便不再纠结,再次坐回椅子上,继续询问道:“方才前辈说外界这五年内发生了不少事情,听语气,似乎还有些与我有干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南樵老人不主动讲说,就只好他主动询问了。
“你可知道‘柳宿’其人?”
“柳宿?”魏宁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曾听过。”
南樵老人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不过魏宁并未瞧得清楚。像对方那方深不可测的人物,表露出情绪,已经是极不寻常,不可能被魏宁这个后生瞧得清楚。
南樵老人随后就用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确实不知。”魏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南樵老人摇了摇头:“他是你师父的师兄,是你的三师伯。你师父,竟然连这些事宜都没有告诉你,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魏宁露出几分尴尬,回道:“此事……师父确实不曾告知我。当初她收我为徒时,就一门心思教导我如何修行,师门之事,是半字都没有提及的。后来他被那神秘人带走,只留下了一封信,简要说明了师门,以及让我来寻您求庇护。至于三位师伯,师父倒也有几句简要提及,说是怕受牵连,不曾往来,让我必须去寻找他们。而三位师伯的名讳,自然是无从得知。因为事关机密,贸然打听又恐怕容易泄露身份,所以来南楚的途中我也没有刻意去打听,想着找到前辈再商量此事……”
听魏宁解释了这么多,南樵老人的语气才恢复正常:“你大师伯姓桓,名志蒲;二师伯姓梁,单名一个栋字。”
魏宁忽然想到林忆疏的信上提到的“白鹿七杰”,想要询问一下这七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偏偏南樵老人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偏了,使得魏宁随即就将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下这桩事,就是你大师伯传出的消息、关系到了你的三师伯柳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