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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郑文忠挑了下眉,与于泞确认:“好像是他高一那会儿认识的女孩子?”
于泞点了点头:“虽然他绝口没提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也没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他好像一直都对那个女孩特别惦念。惦念到不惜愿意放弃更好的教育资源,也想回到有那个女孩所在的国度。”
郑文忠:“能理解,黄毛小子的初恋白月光嘛!”
于泞一针见血:“连初恋都谈不上,我看他当时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个母胎solo好像还是单相思。
尽管穆茶对于郑某人的八卦抱有着不小的期待,可她也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故事。
因为比起劲爆,这个八卦给人的感觉更多的却是遗憾与心酸。
她好像怎么也没法把面前这位帅得惊天动地的高岭之花,和于泞以及郑文忠口中那位对于初恋念念不忘的“纯爱战神”联系在一块儿。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不仅能够拿下郑抒泽,还能让他惦记自己那么久,甚至不似凡人的郑神仙在这段感情里还是单箭头呢?
而且,这位平日里逮着机会便能毒舌、噎得别人说不出话来的八卦当事人,居然全程都没有出声反驳过郑文忠和于泞。
也不知他是懒得反驳,还是权当默认。
在某一个瞬间,穆茶甚至头一回感觉到自己能够共情这位神仙人物。因为,她的心里也有一段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忘怀的、青涩懵懂的情窦初开。
说出来都不怕被人笑话,她好像也是单箭头。
既然连神仙都有自己得不到的“白月光”,那她的“少女心事”留有遗憾,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她的好奇心一下子膨胀到了极点。
这让她不禁大着胆子转向郑抒泽,想看看他脸上此刻的神情。
却不料,郑抒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清澈纯净,其中只倒映着她的脸庞。
四目相对,穆茶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的心中一动。
郑文忠和于泞那是何许人也,二老对视一眼,悄声无息地就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一溜烟地钻进厨房,找穆宇他们凑热闹去了。
直到趴在郑抒泽腿上的黄油“喵呜”了一声,穆茶才如梦初醒。
没等她说话,郑抒泽反倒先开了口:“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
穆茶一怔:“不像什么?”
他轻敛了下眼眸,幽幽地道:“不像纯爱战神。”
因为他语气里的戏谑口吻实在是太重,导致她一瞬间都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八卦的真实性了。
穆茶动了动唇:“......我可没说啊。”
郑抒泽用手指轻拂了下黄油的尾巴:“你脸上的表情说了。”
“......”穆茶被他拖腔拿调的态度,勾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那你倒是佐证一下这个八卦的真实性呢。”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四两拨千斤地说:“我这个人的确比较恋旧,这里留有我的遗憾和快乐,是我在国外待再长时间也不会得到的。”
“而且。”顿了顿,他又说,“我是真心地认为,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发展,两种路径都有其所长。而最终发展得好不好,最重要的还是事在人为。
穆茶侧耳听着他的话,又不免从他的身上感知到了熟悉感。
这种对于自己本身绝对的自信、喜欢公平地去看待事物和不卑不亢的态度......真的和疏泽很像。
“穆茶。’
就在她又要被脑中那个疯狂的念头拉走神思时,她听到郑抒泽将话题抛到了她这儿,“听八卦总得有来有往,你说是么?”
穆茶仿佛上课一下子被老师点到名那样后脖颈直发凉:“......”
郑抒泽:“嗯?”
穆茶皮笑肉不笑:“......哈哈,我的八卦,根本不足挂齿。”
郑抒泽的眼底精光一闪,直接了当地揭穿她:“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穆茶虽然没吭声,但她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了她。
就见某人微微颔首,随后不紧不慢地说:“活久见,纯爱战神居然能扎堆。”
她被他话里的调侃之意羞辱到了,抵死挣扎道:“……就算我没吃过猪肉,但也不是没见过猪跑吧!”
“噢。”郑抒泽佯装思考了两秒,“那要不然,请你和我分享一下高见,说说猪是怎么跑的?我可以学习学习。”
这只猪到底能不能跑,穆茶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跑得肯定比猪快。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她在自己家里都能上演一把“落荒而逃”。刚才她根本连看都不敢看郑抒泽的脸,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从沙发上窜了出去。
因为黄油的缘故,她好不容易对着郑神仙没有以前那么紧张拘谨了,却被“纯爱战神的倔强”瞬间打回了原型。
她现在甚至都觉得,他那“纯爱战神”的人设绝对是在诓她??哪有母胎单身逗起人来那么驾轻就熟的?这人也太闷骚了!
穆茶在自己房间一直躲到了陈知云冲进来揪她耳朵。
陈知云边扯下身上的围裙,边恨铁不成钢地说她:“你像话么?把抒泽一个人凉在客厅里那么久?”
穆茶扶着额头:“我肚子疼。”
陈知云:“肚子疼你捂着头干嘛?”
穆茶:“……..……我头也疼。”
陈知云二话不说就把她往门外怼:“开饭了,赶紧去给人家拿饮料。”
穆茶虽然对郑抒泽还不甚了解,但至少对他喝饮品的口味略知一二。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罐椰子水走到餐桌边,拧开瓶盖倒进他的杯子里。
去洗过手的郑抒泽在椅子上落了座,抬眼对她说:“谢谢。”
她给他倒完椰子水,刚想回“不客气”,就听他紧接着来了一句:“穆茶老师,等吃过饭,我再虚心向你求教。”
穆茶:“......”
喝你的椰子水去吧!最好你喝着喝着把自己给呛死!
穆宇和陈知云盘算了一个礼拜的菜单的确没有让人失望,这两位的厨艺造诣本就颇深,再加上今天下厨时格外地用心,所以每道菜都好吃到令人回味无穷。
穆茶一边听着郑文忠他们对这些菜赞不绝口,一边人属性大爆发地抱着碗闷头猛吃。
吃了一会儿,她才发现不太对劲,自己分明已经在拼命干饭了,可面前的餐盘上却还是不断地有新的菜出现。
而且这些菜,还全都是她特别爱吃的。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身边的郑抒泽刚从她的餐盘上收回筷子。
穆茶咬了咬唇,赶忙压低嗓音对他道谢。
她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起他过人的洞察力,他们就只是在穆宇的老友局上吃过一次饭,此后每一次一起吃饭,他都能在一桌子菜里准确地辨识出她喜爱的口味。
郑抒泽悉心地照顾她,给她夹菜的行为,看在穆宇和陈知云的眼里,那简直就是无限加分。
二老咧着差点笑到耳后根的嘴,对穆茶说:“你别光顾着吃,倒是也给人抒泽夹点菜啊!”
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她,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抬筷子。
然而,她这筷子落到桌子上,却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比起对她的饮食喜好了如指掌的郑抒泽,她好像完全没有留意过他的口味。
穆茶举着筷子停顿了三秒,急中生智地夹起一块最大的大排就往郑抒泽的餐盘里送去。
男孩子大多爱吃肉,给他送肉总错不了吧?
结果,坐在她另一边的于泞当场就“噗嗤”笑出了声。
她仓惶地侧目朝于泞看去,就见于泞笑盈盈地说:“他最不爱吃猪肉。”
郑文忠跟着笑:“这兔崽子最喜欢吃海鲜,其次是牛肉。”
穆茶生无可恋地转过头去看郑抒泽,她轻咽了口口水,颇为迟疑地说:“要不,你把这块大排还给我?”
就见郑抒泽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送出去的大排,还能往回要?”
......这位神仙你行行好,快饶了我吧!!
穆茶欲哭无泪地张了张嘴,刚在想自己应该怎么挽狂澜,就见郑抒泽居然夹起她送过去的那块大排,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优雅地咀嚼完,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叔叔阿姨的手艺,让猪肉也变得好吃。”
简单的一句话,既没让献错殷勤的穆茶失了面子,又顺便把穆宇和陈知云给夸得心花怒放。
穆茶感觉,她爹妈都恨不得当场把她给轰出家门,留下郑抒泽来鸠占鹊巢。
果不其然,眉开眼笑的陈知云下一句话就是:“哎呀,有儿子可真好!“
穆宇说:“其实我们刚结婚那会儿特别想要儿女双全,只可惜那个时候还没有开放二胎政策。”
郑文忠哈哈大笑:“虽然我很想说现在也为时不晚,但是从头再来的成本太高了,不如你们捡个现成的回家?”
于泞冲郑抒泽努了努嘴:“喏,正愁兔崽子没人要呢,送给你们。”
穆宇和陈知云乐得不行:“那我们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对,也不能白送给你们。”郑文忠这时话锋一转,“我可是一直有个女儿梦的啊!”
于泞朝穆茶眨了眨眼:“茶茶,有兴趣来给酷酷的阿姨当女儿吗?”
这几位长辈在吃饭之前聊起她和郑抒泽的事儿还算是知道收着点,可这会儿却已经进化到直接明目张胆地放到台面上开他们玩笑了。
穆茶早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一幕,所以前几天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她发现,无论她心理建设做得有多好,真的被这样公开处刑,她还是扛不住一点。
“好好吃你们的饭。”
正当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就听到她身边的郑抒泽淡声开了口。
她朝他望过去,便见他给郑文忠和于泞一人夹了一管子菜:“吃快点,我们等会儿还有事。”
看到郑抒泽这样护着穆茶,郑文忠差点把自己笑成一只大尾巴猴:“好好好......你有啥事儿?你和谁有事儿?”
郑抒泽:“我和穆茶等会儿要去看电影。”
脸上的温度好不容易才冷却下去几度的穆茶,瞬间又变得面红耳赤。
穆宇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女儿:“茶茶,原来你和抒泽下午约了看电影啊!看什么电影?”
穆茶气若悬丝地报了电影名后,补充解释道:“因为郑叔叔给了电影兑换票。
“啊?”郑文忠听到这话,一脸懵逼地挠下了头,“我什么时候给了电影………………”
话音未落,于泞就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郑文忠一脚。
郑文忠一声惨叫哽在喉咙口,委屈巴巴地接收了老婆的瞪视,这才反应过来:“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是我们单位发的电影兑换票,哈哈哈哈……………”
穆茶只是迟钝,并不是真的傻。
就郑文忠这漏洞百出的反应,很明显他后面的找补完全是在欲盖弥彰,这也让她忍不住多看了郑抒泽两眼。
却见某位神仙格外坦荡地吃着碗里的饭,对于这两张实际上“来路不明”的电影票,他的脸上根本瞧不见半点的惊慌失措。
几位长辈大约知道再这么调侃下去,可能会把穆茶给吓得掀桌而逃,这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收了手,将话题从把他俩?成一对上引开。
吃过午饭,穆宇将自己特意为郑抒泽定的芒果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给大家当作饭后甜点。
一想到等会儿就要和郑抒泽单独行动,穆茶吃蛋糕的速度就变得奇慢无比,要是没人催她,她估计可以一直吃到地老天荒。
只可惜,她磨磨蹭蹭的诡计当场便被穆宇和陈知云识破。二老甚至连蛋糕都没让她吃完,便将她连轰带撵地赶到了玄关。
穆茶看了眼手机,一脸便秘地说:“现在连两点都还没到………………”
陈知云:“早点出去感受下长川的魅力。”
穆茶:“......感受被热得人间蒸发的魅力吗?”
她原本对郑抒泽“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把出门的时间延后。
可谁知,她一转头,就看到他将自己还没吃完的蛋糕随手摆在了餐桌上,起身走到玄关来穿鞋。
原本蜷在郑抒泽脚边的黄油,也像只跟屁虫一样,立马踱着步子紧跟着他窜来了玄关。
穆茶看着不断地在郑抒泽脚边绕圈圈,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走的黄油,又是嫉妒又是心酸。
养孩千年,拱手送人只在一瞬间!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啊!
陈知云见状,笑眯眯地感叹道:“哎呀,黄油真是好舍不得哥哥啊......”
郑抒泽穿完鞋,半蹲在地上,轻揉了揉黄油圆溜溜的脑袋:“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黄油。
穆宇大手一挥:“还要等什么机会啊!明天就接着再来!”
穆茶:“......?“
你干脆让他住我们家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