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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唱晓，东方鱼白。
未央宫外。
“天狩帝的传承啊！”
“应该不是假的……”
正在值守的兆文舒心腹干儿子小顺子，瞥了眼身侧的小柜子，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他跟小柜子是同乡，因家里实在过不活，一起净身入了宫。
他生性伶俐，攀附上了兆文舒这棵高枝。
而小柜子呢？
生性木讷！
原以为，二人的差距就此彻底拉开……
谁曾想！
小柜子竟然被洪寺给看中了！
眼下更是……
小顺子心头微动，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道：
“小柜子，听说洪老祖宗身子彻底好了？”
“还教了你们一些拳脚功夫？”
“那可不！小顺子，不瞒你说，我马上就能开脉了！”
听着小顺子的发问，小柜子愣了一下，倒也没隐瞒，直接憨憨开口。
对于小顺子，他虽然有些时候看不惯他的行事风格，但打心里还是存着感激的。
无论怎么说，这家伙得势后对自己还算照拂。
前几天偷摸给家里寄东西，稍顺手还帮自己置办了一份。
尽管差上不少，但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这一点！
小柜子还是拎得清的！
“马上就能开脉了？”
小顺子彻底惊呆。
虽说内宫的宦人不许习练功法，但哪个太监没个阳刚雄风的美梦？
故而，很多太监在私下里，不仅会偷偷观摩大内高手演武，希冀着能偷学个一招半式。
有人更是会花重金请大内高手偷摸亲自教上两手！
甚至于，有些个大太监，跟江湖上的人士暗中都有着往来……
若不然，天宝年间那些个江湖大侠夜探皇城之事，岂会那般容易？
真以为大内高手都是泥塑纸糊的呀！
没个内应，别说探皇城了，怕进来就得先被绕晕！
也正因此，内宫内会功夫的太监其实并不在少数。
只不过平日里都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且据传闻，要真是能习练到传说中的先天之境，便有着重塑残躯的可能性……
换言之！
便有着重做真男人的资格！
这如何能不令这些个宦官们彻底疯狂？
故而，在内宫内，偷习武艺，私下早已蔚然成风。
甚至比之于任何江湖大派，都要疯狂的多……
“真假？你真要开脉成功了？”
小顺子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依旧满眼的难以置信。
他也有习武，还是兆文舒亲传。
可结果呢？
到现在他还没能摸到开脉的门槛呢！
而小柜子……
小顺子并不觉得自己资质会比小柜子差。
甚至在他看来，他的资质可要比小柜子好上太多。
然而小柜子即将开脉，自己却依旧遥遥无期……
除了功法上存在巨大的差距外！
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这还能有假！”
“我跟你啥关系？用得着骗你吗？”
“且老祖宗也已经帮我摸过骨了。”
“说是不出三天，到时候给我一颗神丹，我就能开脉成功了！”
小柜子知无不言。
小顺子彻底羡慕了，无比酸楚道：“小柜子，你命可真好……”
“跟了个好祖宗，竟然连神丹都能得到……”
神丹！
自然就是通力丹！
他听兆文舒提到过，是皇帝赏赐给洪寺的，一共也就十枚！
犹记得，当时兆文舒的神情，那是一个羡慕嫉妒啊！
足见这通力丹是何等的灵丹妙药！
可现在呢？
小柜子竟然能获得如此赏赐……
“甚命好不好的。”
“神丹，老祖宗那可多了去了。”
“也就我资质愚笨，五天了还没能摸到开脉门槛，不然早就得到神丹，开脉成功了。”
“那个小全子你知道吗？”
“三天就开脉成功了！”
“老祖宗欢喜，又额外赏赐了他10枚神丹呢！”
“小顺子，你放心，等以后我再得到老祖宗赏赐，一定给你留上一颗……”
“老祖宗说了，只要用心为皇爷办差，勤加习练武艺。”
“但凡开脉成功的，每月至少都可获得3枚神丹……”
小柜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属实是长夜漫漫，太过枯寂无聊了。
且他现在跟小顺子，也很少能有这么长时间聊天……
至于说小顺子。
彻底麻了！
岂能还听不出来，洪寺手中根本不止十枚神丹！
且按照小柜子的口气，不难推断出，洪寺怕是已经彻底掌握了神丹的炼制之法！
否则不可能如此豪气的打赏手下！
那么……
一时之间，小顺子想倒戈了……
可兆文舒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他要真敢倒戈，兆文舒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且洪寺用的人，几乎都如小柜子这般。
如他小顺子这样的伶牙俐齿，洪寺都懒得多看一眼……
而就在小顺子思绪万千，异常挣扎之时。
“小顺子！”
“快看！”
“是日出！”
“是太阳！”
“太阳出来了！”
小柜子一手猛拉小顺子的胳膊，一手指着东方的天空，激动喊道。
日出！
神京城阴霾一个月的天！
终于日出了！
回神后的小顺子看着日出，再看看身侧激动万分的小柜子，神色不断流转着。
最终！
他咬牙道：
“小柜子，你快去通知祖宗们。”
“我现在就去给皇爷报喜！”
日出了！
雨停了！
这对于眼下谣言四起，民怨沸腾的神京城而言，可是大喜事！
什么狗屁上天震怒！
这不日出了吗？
而报喜……
……
东厂。
明堂殿内。
“呼——”
再度习练【黄庭内经】一整夜的洪寺，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目，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尽管才五六日而已，但此时的他，明显已不复之前的老态。
不仅体内淤积的毒素被排的差不多，武功修为更是稳定在了如意境中期！
这一切……
除了洪寺自身的资质不差外，更得益于通力丹！
当然了。
随着他迈入如意境中期后，通力丹对他的提升，也是越来越小。
“看来得想办法炼制如意丹了。”
低吟着，洪寺眸光闪烁不定。
眼下赵彻已经将完整的【黄庭内经】赏赐给了他。
洪寺自然也已经得到了如意丹的炼制之法。
不仅是如意丹！
造化丹！
真武丹！
乃至——
破虚丹！
他皆可以炼制！
换言之，只要丹药充足，他未尝不可妄想一下传说中的先天之境，重塑男儿真身！
可问题也恰恰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