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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笙一时想不出,吴莲儿想要什么,干脆把她也画在纸上。
金豹豹趴在桌边看:“小姐,您画得真好看,奴婢要是有您这样的巧手就好了。”
“你不用羡慕别人,你跑得快,功夫好,我还羡慕你呢。”
金豹豹眉眼弯弯:“这倒是,我自个儿就挺好的。”
“豹豹,吴婆子在庄子上怎么样?”余笙笙忽然想到什么,问道。
金豹豹眨眨眼:“奴婢去打听。”
她一阵风似的又跑了。
余笙笙画着只有自己看懂的画,心里慢慢浮现一个猜测。
吴莲儿的母亲在庄子上干粗活,她还有个兄长,在前面做普通护院。
一家三口,都靠着苏府过活。
吴莲儿正值花样年季,如果,能往上走一走,成为某个主子的,哪怕是侍妾。
她母亲也能从庄子上回来,兄长也不会只是普通护院。
苏砚书是才子,吴莲儿虽识得几个字,但完全入不了苏砚书的眼。
剩下的,只有苏定秦。
她的兄长,若能跟到苏定秦身边做侍卫,也算高升一大步。
余笙笙心头一亮:原来如此。
吴莲儿为什么找上她呢?
大约是苏夫人那边是行不通的,要是行得通,吴婆子早回来了,而苏知意,也压根不会管这种事。
唯独她,在苏府人孤立无援,吴莲儿大概是想,如果向她示好,她会欣然接受。
余笙笙自嘲笑笑。
不知不觉画完,忽然感觉手没那么疼了,仔细看原本红肿的手掌,现在居然好多了。
镇?楼的药,果然神奇。
忽然又想起傅青隐,昨天晚上那一刻,他是怎么了?
都说傅青隐自己就是妖魔化身,丰都之神,他连恶鬼都能一笑收服。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克服的?
余笙笙胡思乱想,笔尖在纸上游走,随心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金豹豹总算回来。
她这才惊觉,金豹豹这回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小姐,有大喜事。”
金豹豹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纸包放在她面前,香气热气一起升腾,纸袋子时几只小笼包。
余笙笙还真有点饿了,净手捏着香喷的包子:“什么大喜事?”
“那个齐狗儿的狗娘,死了。”金豹豹眼睛放光,“狗爹来了,还对着尸首说,家门不幸。”
余笙笙诧异:“齐员外到了?”
算算日子,她让镖局送信,也确实有些日子,后来忙着在镇?楼,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原本,她是想利用齐员外和虞氏,把齐牧白拉下状元之位,现在……人死了?
虞氏一死,话就由得他们父子说,恐怕,后面的事就不那么好办了。
那她写信让齐员外来的事,也就失去意义,成了废棋。
余笙笙蹙眉,慢慢吐一口气。
金豹豹观察她的神色:“小姐,您不高兴吗?虞氏胡说八道,差点害了您,别为这种人心软。”
余笙笙摇头笑:“并非为她心软,而是,感觉做了无用功。”
金豹豹眼睛眨巴:“什么无用,怎么有用?您说说,没准我可以变。”
……
齐牧白满眼泪痕,头上系着白色布条,对客栈掌柜深施一礼。
“感谢掌柜的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如今……我已不便在住在此处,这就告辞,掌柜的大恩,来日必报。”
其实这阵子掌柜的也开始烦他,白吃白喝还白使唤人,要不是有状元的名头,谁惯着他?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又死了娘哭得可怜,掌柜的又于心不忍。
“状元郎客气,在下不过做点力所能及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齐员外迈步进来,往柜台上放一锭十两纹银:“掌柜的,我儿子在此叨扰多日,这银子聊表寸心,还望收下。”
掌柜的一愣,心说你儿子在这儿这么久,用得何止百两?
人群中,有人声音尖细道:“十两银子,掌柜的,状元郎从考试之前就在这里连吃带喝带住,所花几何呀?”
账房立即算珠子劈啪一响:“一百三十五两!”
围观的人哗然。
“一百三十五两,人家掌柜的也没提要,真是大气仁义。”
“齐状元他爹还说什么叨扰,还给人家十两,人家本来就是客栈,叨什么扰啊。”
“又赚了不沾便宜的好名儿,又沾了人家店里的便宜,呵呵。”
齐牧白脸上泛红,看一眼他爹。
他爹没想到心思被人立马看穿,只好勉强一笑:“这十两,给小二哥,多谢他对我儿子的照顾。”
“这一百四十两,是店里的费用,请收下。”
掌柜的也瞧出来,摊上这对父子,就别想报什么恩了,眼下能抓住的最实在。
他也没客气,直接把钱收了。
齐家父子刚到门外台阶,齐牧白拱手刚要说话,人群中又有人问:“状元郎,是要给你娘收尸去吗?”
齐牧白:“……”
他目光在人群中一掠,却又看不出到底是谁说的。
金豹豹和黑白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默契配合。
齐牧白深吸一口气,按照和他爹商量好的词儿说。
“不错,是要去收尸,这也是我身为人子,最后能做的一点事。”
齐员外叹口气,拍拍他肩膀:“我早说了,你不必如此,她自己不知检点,早被我逐出家门,你是夫人抚养长大,和嫡子无二,早就和虞氏没什么关系。”
“你这个孩子,就是太心软,太仁义,才会被她钻空子,拿捏你。”
金豹豹一怔,心说还叫小姐猜中了,这父子俩果然一样无耻,把事都推到死人身上。
余笙笙听金豹豹回来的禀报,一点也不意外。
“小姐,怎么办?这下齐狗儿又成了忠义仁孝的人。”
余笙笙捏着画笔,目光微冷:“不急,先让他得意一阵子,他逃不掉。”
齐牧白,吴奶奶身死的关键,怎么能让他逃脱?
他想往上爬,想要好名声,就先让他钻营,从高处跌下,才会更有意思。
余笙笙低声道:“豹豹,你去找之前的小叫花子,让他们多注意齐牧白的消息,这些日子多给些好处,过些日子,还有重要消息散布。”
“好,”金豹豹一口答应,“我这就去。”
金豹豹离去,余笙笙在窗下沉思,忽听有脚步声。
起初以为是金豹豹又回来了,但细听声音不对。
她转头看向窗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