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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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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沙哑犹如喋血般的声音贯穿而来,在偌大寝宫内回荡。
    凄厉又充斥着帝王威严,在那惶惶之声中无人能不谨小慎微,这几乎是反射条件。
    她此刻的处境,危险系数飚红,就怕听到外头殿门打开的声音。
    随后就察觉到一只大手摁住了她的瑟缩退意,许弗音眼瞳震?了下。沈明是在安抚她,她神经绷得太紧,这状态持续下去眼看就要晕了。
    沈明有移开了手:“不要让我重复说。”
    “是...”许弗音定了定神。
    比起隔壁的安庆帝,还是眼前的男人更需要她全神贯注地对付。
    他安然坐着,将那几道呼唤声置若罔闻,没一会皇帝就又安静下来。沈明有像是早料到这只是安庆帝的梦呓,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
    殿外刺目光线在一层窗棂的遮挡中弱化,迤逦在男人身上,刻画出他薄情到近乎无情的侧脸。许弗音只敢用余光瞟一眼,低头继续掀开他的袖子。
    当看到上方三道瓷片深深扎入血肉中的画面,她呼吸短促的停顿。
    难怪那血流得不停,是扎得太深了!
    在皙白如玉的胳膊上很是狰狞。
    许弗音又扫了遍散了一地的茶壶碎片,看花纹同宗同源,这应该是其中最锋利的三片。宫里谁能在沈明有底下如此伤他,除非是他自伤自演,许弗音内心疑窦丛生。
    手上动作却不慢,她已经将伤药功能了解过,纱布也剪了好几段留作备用。
    “殿下,不拔掉碎片就无法止血。”
    沈明宥瞥了她一眼。
    哦,懂了。
    这是让她别磨蹭的意思。
    许弗音大着胆子直接上手,一手握住男人的胳膊,一手捏住瓷片迅速拔出。鲜血霎那喷涌而出,许弗音脸上都溅到了一小滴。
    此时绝对不能犹豫,她迅速将准备好的一叠纱布摁住出血口,又连续拔掉剩下的两片。
    确定伤口中没有夹杂细小碎片,才将止血的粉末洒上去,在血液再度流出前又用纱布快速绑了几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沈明有眼眸中不乏意外。
    以为她会敷衍了事,却认真得令人费解,让他产生一种无论是谁受伤她都会如此的感觉。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西泠阁静谧极了。
    冰盆的冷气嗖嗖浮上半空,许弗音正专注地进行收尾工作。
    静谧中,反倒是隔壁安庆帝粗重的鼾声在宽敞寝宫中越发清晰。
    “吱??”
    突然,殿门被打开,急切的脚步声踏入。
    殿外暑气瞬间卷起许弗音的额边碎发,许弗音不由地屏住呼吸。
    皇宫,凌波殿。
    宫装女子在殿中来回踱步,在听到婢女通报后,快步走出大殿。鎏王身边的少女正好奇地四处张望,并兴奋地说:“鎏王殿下,这里好漂亮啊!”
    “别东张西望的!”鎏王斥责了一句,却见远处一名容色倾城的女子跑来,她的宫装在空中飞舞。她便是让许多皇室子弟难以忘怀的朱砂痣,曾经一舞动全城的莲妃娘娘叶依依。鎏王收起往日的纸醉金迷模样,语气正经了许多,“莲妃娘娘,幸不辱命。”
    要说高子博瘫痪,高子业消失的这段时间,叶文嫣过得无比精彩,鎏王将她抓入府中后,原想纳她当第二十八房小妾,谁承想她居然与自己仅存的儿子认识,两人当着他的面回忆往昔。
    鎏王只觉得头顶绿意盎然,更可怕的是,他想起舜王府的继承人,不到一个月,死的死,瘫的瘫,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他好不容易剔除掉舜王这个皇位有力的竞争者,不想自己的继承人也一起没了。
    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宫中,以传话的方式询问莲妃她幼时走失妹妹的特征。得到了答案后又跑去国公府,帮叶文嫣认祖归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热心过。奈何国公府留了叶文嫣一段时间,拒不认人。他们认为丢失的时间太长,加上叶文嫣对幼时记忆全无,只记得自己姓叶,不能仅靠一道胎记就认
    她。
    “阿嫣,还记得我吗?”叶依依含着热泪,抱住她。
    “不记得,你谁啊?“
    叶文嫣热得要命,汗水又将她刚刚补好的妆容染花,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被这么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哇哇叫了起来。
    “叶文嫣,你这样成何体统!”
    “我就是这样的,你之前还说我是真性情!”
    鎏王头疼极了,甚至认为之前想要娶她的自己像是入魔,不然怎会觉得她像叶依依。
    他虽是色中恶鬼,也不是不挑食的,这到底哪儿像了。
    可再度对上叶文?的委屈眼神,他又涌上了想要宠她的冲动。
    不对,真的不对!
    “别吼她,我无事的。”叶依依略显尴尬地放开叶文嫣,柔柔地摆摆手。
    鎏王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再看叶文嫣。
    真是见了鬼了。
    他也不再停留,快速找了借口离开,只想寻个地方静静。
    叶依依幼时带着庶妹逛街时,弄丢了庶妹,导致庶妹生母悲伤过度,不久就去了。为此她自责至今,始终心心念念想要找回庶妹。
    最近才听鎏王说无意间发现了疑似她庶妹的人,也就是叶文嫣。奈何国公府嫌弃她粗鄙不堪,怕她会丢了颜面,根本不愿认她。
    叶依依这才不得已请求鎏王认叶文嫣为义妹,再取得安庆帝的允许,让鎏王带她入宫与自己见上一面。
    叶依依将叶文嫣带到室内,检查了她的胎记后,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庶妹。国公府很清楚这点,只是不想认叶文嫣罢了。
    她不由地顾影自怜,当年若不是安庆帝将她强抢入宫,她也不会与沈明的定亲不了了之。沈明多年来一直未娶,宁愿孤独终老也要等她。
    叶依依每每忆起当年的错过,就痛不欲生。
    她不想让叶文嫣重蹈覆辙,忆起今日沈明有需要入宫伴驾,美目中含着一丝决然。
    姐姐定会为你寻到别的出路,让国公府不得不承认你!
    大太监魏淳抹着脸上的汗水,疾步走在廊下。
    陛下对于多日前的暗杀阴影颇重,下了道暗令要巽王必须在限定期限内问高子业背后指使者究竟是哪位皇子。
    安庆帝意图杀鸡儆猴,震慑这群如狼似虎的皇子们。
    狼王还未死,一群成年且个个年富力强的狼子已经迫不及待撕咬他的咽喉。
    高子业为活命,攀咬了一众皇子,最后几天一口咬定是巽王与江湖人士勾结,并扬言巽王图谋颇大,就是他暗害舜王府,陛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安庆帝本还打算给这没什么感情的庶孙留一线生机,闻言怒不可遏,这是要他身边真正无人可用!
    这哪是皇孙,这是一群要他命的刽子手!
    “竖子其心可诛!”
    “朕要挖了他的心,再给舜王送去,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子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巽王性情淡漠,为人又是闲云野鹤般不问俗事,安庆帝特意让沈明有避开行刑,魏淳监督完,只告知沈明有结果即可。
    就在方才,高子业已在天牢咽下最后一口气。
    到死,他都坚称全是巽王的阴谋。
    魏淳刚到寝宫,就见两名护卫在门外踌躇着,一问之下才得知,是刚才屋内传来水壶破碎声,后来皇帝又喊了几声巽王的表字,巽王却让他们过会再进去收拾。由于陛下严明要巽王全权负责他的安全,换言之巽王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也是他们不敢擅闯的原由。
    魏淳听得怛然失色,安庆帝近日来偶有梦行症出现。他就曾亲眼见过安庆帝梦中拿剑刺伤过巽王。梦醒后安庆帝自责不已,甚至要求睡觉时将自己绑缚,却不想巽王至纯至孝,并始终认为君要臣死是理所应当,坚持不让帝王束缚自己。
    巽王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帝王又如何能不对他推心置腹。
    这次恐怕又是陛下梦行症发作了,魏淳赶忙跑了进去,看到明黄床榻上皇帝还在酣睡,他吐出一口气。刚抬步入西泠阁,就见满地的血色,摔落满地的瓷片,还有一名离巽王极近,疑似在为他处理伤口的女子。
    魏淳看得眼睛发晕。
    巽王殿下果然又受伤了!
    魏淳甚至都来不及去想那女子是如何出现的,甚至此女穿的衣物一眼就不是宫中的。
    他对巽王亦是非常信任,既然巽王让她留下,必有其由。他也算是看着巽王长大的,比起其他嚣张跋扈的王爷们自然对巽王最是亲近,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几乎跪了下来:“哎呦喂,我的祖宗爷,您怎么出了这么多血!您可是千金之躯,岂能如此随意,奴才这就让太医为您诊治!”
    许弗音背脊僵硬,没有回头看,硬着头皮做完最后的工作。
    她还在心中不停腹诽:哪里随意了,我可是给他包得扎扎实实。
    “别惊动太医院,不好解释,”沈明有摇了摇头,他甚至没说是不是安庆帝做的,但显然魏淳已经认定了,“既然已经止血,魏公就别麻烦了。”
    许弗音总觉得两人,话里有话,可这都是原文中没提的,她只能靠自己分析。
    魏淳听着沈明宥那依旧冷冷清清的声音,心中却不免泛起一丝说不上的滋味。他一个无根之人,平日里看起来花团锦簇,但真正看得起的他的又有几个。
    沈明有看了眼手臂纱布上许弗音紧急打的蝴蝶结,上方两只耳朵翘着,莫名逗趣,他盯了会,才缓缓将衣袖盖住伤口。
    许弗音已默默降低存在感,退到后方。
    见魏淳还是看向许弗音,沈明有指了下不远处的箱笼,似是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身后的女子:“家中小婢想见见皇宫威仪偷偷躲进了书箱里,我一时失察没留意,竟是犯下了弥天大祸,魏公可能帮个忙?”
    这种擅闯皇宫的事,换了别的婢女就是杖毙都是轻的,更何况事关陛下的安危,死几次都不够!可这是巽王,况且能得巽王亲自开口,什么婢女配得?
    魏淳实在太匪夷所思,瞪圆一双精明的眼,试图看清婢女的模样。奈何那女子似是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羞愧地压低了头,让人看不清面容。
    许弗音攥紧了衣裙,惊悚感丝毫不比魏淳少。
    巽王帮她,才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放任她逃生,然后看着无路可逃地被禁卫军抓住,这才是沈明有会做的事,他从来与善良无关。
    魏淳没听过沈明有如此语气,恐怕就是安庆帝都没听过。
    魏淳一时间受宠若惊,虽这种事往严了说就是巽王本身都逃不过责罚,但想到方才巽王遮掩伤口的举动,魏淳没有拒绝。
    “殿下哪里的话,奴才这就去寻套合适的衣物。”这是应承下了。
    殿门外响起莲妃娘娘的声音,她是来谢恩的,谢安庆帝开恩让叶文嫣入宫。
    听到响动,魏淳立即使了个眼色给许弗音,奈何这姑娘头低得快看不到了。
    “奴才先去外头瞧瞧。
    沈明宥正想让许弗音寻个地方,在没合适的身份前她不能见人。
    然而,全然不需要他明说,许弗音已不知何时退到最角落的地方,那儿摆着个铜盆,冰水滋滋冒着白雾。
    为了美观,西泠阁设有垂帘遮挡住铜盆,只是平日鲜少使用,许弗音拉开帘子,像只兔子似的,一个闪身就没了影。
    *t*:......
    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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