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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奇?……在叽里咕噜什么？
听不清。
伊芙好奇地触碰上奇?的脸，眼睛……好大，睫毛好翘，嘴唇弧度上翘，好像和亚路嘉一样都是猫系的长相。
但他比亚路嘉稍长一岁，褪去了些许婴儿肥，轮廓更加分明与锋利。
发型蓬松，是炸开的手感，压都压不下。
伊芙忍不住摸了又摸。
“……”
奇?忍了又忍，握住伊芙的手腕：“……喂。”
“怎么样，我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也是两只眼一只鼻子一张嘴？”
听语气有些不耐，但他并没有移开伊芙的手。
察觉到这一点，她笑了起来。
“嗯嗯！但是，奇?在我心里已经有脸啦！”她开心地说，“如果我能看到你，绝对能马上认出你的。”
奇?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既然你说能认出我，那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奇?的头发和眼睛是什么颜色？】
【A、黑发黑眼】
【B、黑发蓝眼】
……
【F、银发蓝眼】
（请玩家在三秒内作答）
诶？
诶？？
时间紧迫，伊芙只来得及看完题干，这么多种选项的搭配令人眼花缭乱。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最后浮现在脑海中的亚路嘉的脸，回答：“黑发蓝眼……？”
奇?说：“笨蛋。是银发蓝眼。”
【[奇?好感]+10】
……答错反而加好感吗？
亚路嘉是猜对了会高兴，“答对啦！”奇?是反过来的答错会高兴派吗？
对奇?的了解加深了！
奇?还说：“我和爸爸一样都是银发，这或许就是梧桐说我和爸爸最像的地方。你要是按黑头发找可找不到我。”
明白了，是在给玩家透题！
伊芙喜欢奇?：“我记住啦。”
她高兴地回握住奇?的手，触碰到指尖时，[感知]到异样的危机感，很快又消失不见。但奇?在那瞬间的紧绷还是被伊芙捕捉到。
比起脸，奇?似乎更不习惯被握手。
为什么？
银发，伊芙骤然想起游戏片头的家主席巴?揍敌客，锋利的指甲划过黑暗，徒手掏出心脏。
奇?也会这一招吗？指甲、手，其实是奇?的武器吗！
好酷，好酷喔！
她忍不住摸了又摸，在他快要炸毛时才转移阵地，顺着掌心上移，落到强而有力的臂膀之上。这具身体的体能与力量，伊芙已经充分体会过了，她和亚路嘉几乎就没从奇?身上下来过。
偶尔的偶尔，亚路嘉会落地跟随在哥哥身边。但轻松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变得吃力。
伊芙问：“亚路嘉以后也能和奇?一样厉害吗？”
奇?顿住了。
伊芙想说的，是亚路嘉的身体素质。
他虽然是杀手家族的孩子，但这七八年的禁闭生活根本没有接受任何训练，体能体质与普通人无异。
亚路嘉和奇?相比，绵软无害地像是白兔。
这样的亚路嘉，却是令人觊觎的许愿机，以后会变得怎么样呢？
伊芙不知道。
迄今为止打出的结局里，亚路嘉不是和伊芙共赴死亡、成为了合格的揍敌客，就是在知道能力的人几乎全员死亡的情况下远赴他方，如今这种情形还是头一遭。
弱小是原罪。
她的心情低落下来，忽然听见奇?呼出一口气：“出来之后，我不会再让妹妹回去了，我会保护好她。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带你们去旅行。”
“……妹妹？”
“妹妹？”奇?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忽然惊奇道，“什么？你不知道吗？亚路嘉是女孩子啊！”
伊芙呆滞了神情。
亚路嘉“少爷”……是女孩子？
不，不可能，她姑且还是知道亚路嘉性别的。
奇?震惊：“拿尼加也是女孩子……你不会也不知道吧？那你知道亚路嘉为什么留长发和穿裙子吗？”
拿尼加……？
完、完全不知道。
在监控的注视下，拿尼加很少出现，伊芙和拿尼加也从来没有过性别相关的对话。他、“她”出现的时候，总是将脸深深地、眷恋地埋进伊芙的怀里，一动不动，没有人能窥见她的神情。
至于亚路嘉外形是裙子的原因……
伊芙迟疑说：“因为……亚路嘉说想和我穿一样的衣服，我们都是长发和裙子。”
亚路嘉喜欢装扮伊芙。
准确来说，是喜欢被伊芙装扮。他每日的着装，都是伊芙喜欢和想看的，亚路嘉开开心心地为两人穿上，头发也刻意留到了一样的长度，有时候还会讲辫子编到一起，一天一夜都黏在一起。
奇?：“……”
他闷闷说：“她还真是喜欢你。亚路嘉就不会想和我穿的一样。”
当然！伊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亚路嘉喜欢她”的评价。《最后的揍敌客》后日谈里的亚路嘉就说过，他穿裙子是因为伊芙“很喜欢”。
她安慰奇?：“那我和奇?穿的一样就好啦！奇?的衣品感觉很不错呢。”
奇?说：“……就算你这么说，但妹妹就是妹妹，亚路嘉是可爱的女孩子！”
“可是，我来到亚路嘉身边的时候，他都是穿着裤子的小男孩形象。而且大家也都叫他‘少爷’呢。”
奇?顿了一下：“那是因为……亚路嘉情况特殊，你可以当做性别认知是女孩子。”
……心理？
啊，的确，存在“生理性别男，心理认知女”的情况。
但是…………啊？？？
玩家产生了动摇。
“算了，反正无论是妹妹还是弟弟，你都对他很好。”奇?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不过……你好像没注意到刚才那句话的重点。”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要带你们去旅行，不是‘我’，也不是‘我和亚路嘉、拿尼加’，而是‘我们’。”
伊芙困惑地抬头：“我们……？”
“是的，我们。”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我，亚路嘉，拿尼加，还有你，伊芙。”
伊芙：“……”
“…………”
伊芙要给奇?加50点好感！
她捂住心口，似乎被奇?误解成了其他意思，他说：“没关系。”
“让亚路嘉治愈的话就好了。”
啊……他说的是伊芙的身体。
“刚刚发生的事，虽然没有看到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拿尼加治愈了小杰，拯救了濒死的他的生命。所以，你也可以恢复健康。”奇?说，“抱歉，之前一直没有说这件事，因为不能让大哥和家里人发现。但现在的话，没关系了。”
伊芙知道奇?在说什么。
接连打出三次监视器下的be后，伊芙就发现了，绝不能在“眼睛”下暴露自己能无代价许愿这一点。所以，在脱离揍敌客的视野之前，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保护方式。
但是现在，奇?已经暴露了他对亚路嘉的规则。而他显然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对此无所畏惧。
非常令人安心。
伊芙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奇?……”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逐渐变得轻快，“你不是想亲眼看到我吗？你说过的吧，绝对能一眼就认出我。我等着你。”
“奇?……”
“还有，梧桐说你很有天赋，在我们家的管家里都是上乘水平。虽然旷了几年，但现在开始训练还不晚……你和亚路嘉，会和我一样的。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们呢。”
伊芙的问话“亚路嘉以后会和奇?一样厉害吗”，得到了奇?郑重的回答。
??不止是亚路嘉、拿尼加，还有伊芙。
??无论是生活还是能力，都会和奇?一样，拥有美好的未来。奇?会保护他们，他们也会成长起来保护自己。
伊芙拉了拉奇?的衣袖：“奇?奇?！”
他靠过来：“干什么……”
“谢谢你！谢谢你！”
“……不要突然亲过来！”他捂住脸颊，“这种高兴起来就亲人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妹妹吗？不是妹妹，是我叫你们亲的？”
他磨了磨牙。
对！
当然，当然，也是因为奇?反应很有趣嘛。
*
谈心结束后，两个人就不再说话了。
奇?盯着妹妹的睡颜，等待亚路嘉醒来时，忽然听到了清浅的呼吸声。
他侧头一看，发现伊芙困倦地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这也难怪。
从枯枯戮山的禁闭室到这里，他们几乎是连轴转，从未有过长时间的休息。而她也超乎寻常地乖巧，从不抱怨，无知无觉地像个人偶。
直到得到他的保证，确认了未来的方向，才终于松懈下去，能够好好的休息了吗？
她和亚路嘉的感情真的很好。
伊芙闭着眼，脑袋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
奇?盯着看了一会儿……
要是再靠过来一点的话，就用肩膀接住好了。
但是伊芙摇摇晃晃地又立住了。
奇?又继续盯，但睡着的伊芙假动作实在太多了，一直等不到她靠过来的奇?，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主动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他看着伊芙的脸，伸出手，掌心贴上她微凉的脸颊。
稳住她的脑袋。
还有……回忆她刚才抚摸自己的动作。这家伙刚才就是从脸摸到眼睛再往下乱摸吧？
奇?掌心微动。
“……哥哥。”
轻轻的、细细的声音。
在黑暗中响起。
他问：“你在做什么？”
奇?一惊，身体下意识弓起，伸出的手迅速收回。
低头，发现亚路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下，漆黑无神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注视他，瞳孔深处仿佛积聚着漩涡。
那种注视……不知道已经停留了多久。
奇?的掌心立即烫灼起来。
又像是一闪而过的错觉，亚路嘉缓缓支起身体，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将伊芙抱住了。
“伊芙，伊芙，你要睡了吗……”
“嗯……”
他放轻声音：“那，就轮到伊芙靠在我的怀里睡啦。”
亚路嘉将伊芙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抚去她脸上黏着的发丝。他对着奇?露出清澈的笑容，安心地靠在了哥哥僵硬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