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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怎么也没想到,买下这铺子竟会这般顺利。
她找到了东家,只说明了来由,拿出了七十两白银,那二十两她同其他的散银凑了整一并存入了钱庄,想说余下那五两,等到“巷子深”赚了现银,她再送来。
哪想到还没等她开口,东家就已经忙不迭将七十两白银接了过去,说七十两便七十两吧,便将地契给了她。想来也是着急出手。
叶如意省了五两银子,也是乐得自在,又买了些礼品折返回去送上门,直惹得东家夸她知恩图报。
如此一来,心情倒是轻松了些,往后,倒也不用担心吃了今日没了明日交租金如何了,这铺子便是自己的,往后若是生意不景气,大不了便关门大吉,自己再做些别的小买卖,房子还在呢!
“闪开闪开……”一旁,一行官兵突然出现,将两方百姓拨开,飞快朝前走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叶如意毫无准备,便被推到一旁,心里一气,抬头却是一愣。
以往捕快巡街便是这阵仗,可今日,却不是捕快,而是穿着盔甲的官兵。
叶如意微微蹙眉,如今距离平反贼的日子不长但也不短了,栾城虽离得不远,但也没怎么被波及到,今日倒是第一次碰到京城口音的将士。
也或许因着这些官兵的缘故,大街上人少了很多,小摊小贩全都收拾利落回了家。
叶如意回到“巷子深”时,酒馆里也就那么一两个客官正在结账。
“瞧这阵仗,今日,怕是不会来人了!”账房先生一挥算盘,叹息着。
叶如意想了想:“不来也好,今儿个咱们早些关门。”
“怎么?”厨子姜如风也从伙房走了出来,“难道栾城也不安生了,还要往南跑?”
“跑什么,就是京城来人巡街而已,”叶如意笑了笑,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拿出地契,“这个地界,往后就是我们的了!”
“什么,这是什么?”小七满眼激动。
“地契啊,老板娘,你哪来的钱,咱们账面上可没这么多银子……”账房先生摸着胡须问。
“老板娘,我那挨着伙房的屋子,可以自个儿造的舒服点了吧?”姜如风如今住的房子,是伙房旁边的柴房,收拾利落了住下的,只是毕竟是柴房,不通气,有因着不是自己的房子,也不敢敲出个窗子。
“钱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是我自己没偷没抢赚来的,至于房子,你们怎么舒适怎么来!”叶如意说着,忍不住笑开,“小七,去把前几日买来的清酒开了,咱们就好生庆祝一番,明儿再开张!”
“好!”
“好诶!”
“这,这……我一介书生,哪能酗酒……”
叶如意笑的眼睛都眯起,转身望着这不大的酒馆,心里头第一次生了几分安定。
小七还小,不能喝酒,姜如风倒是能喝,然酒量不过五六杯便醉的不分南北,反倒是满口“不能酗酒”的账房先生,酒量最好,他一人便喝了半坛,最后还是叶如意请了人将他送回家去的。
她也喝了不少,头有些眩晕,许是因着在酒馆成日闻酒香的缘故,倒也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
天色已晚,姜如风还醉倒在桌上,叶如意无奈,只得和小七一人一边,搀扶着他往后院走。
如今已快七月,晚风早已没了寒意,反倒添了几分炎热。
姜如风身宽体胖,人生的高大又壮硕,小七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她也只是一介弱女子,两人搀着都十分吃力。
却见姜如风往旁边一倒,她和小七也随着倒去,他往前快走几步,二人也只得跟着快走。
好不容易快走到柴房,突然身后的墙头处一声沉闷的声响,姜如风倒是好奇,直接转身就要看过去,叶如意无奈,顺手一推,却也是巧,姜如风的身子朝前趔趄了几步,直接趴在了自个儿床上,彻底醉了过去。
叶如意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意,关上柴房门:“小七,你也快些回去,记得把账房先生要求的字练完再睡!”
如今,叶小宝都去学堂了,叶如意瞧着小七也顺眼,便想着要他也去学堂学些东西,哪想到这孩子死都不去,幸而账房先生以往也给人当过教书先生,只好平日里让他多教着些。
“知道了。”小七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朝主屋旁的小屋走去。
终于忙完这一切,叶如意心满意足的摆了摆手。只是酒劲还没过,转身时身子还有些眩晕,便小心翼翼的望着地面,朝主屋走去。
“啪——”那方,墙根处,却陡然又是一阵动静。
叶如意揉了揉有些晕的眉心,抬头朝着那边望过去,月光下,只隐隐约约瞧见一个黑影。
“谁在那儿?”她眯着眼睛问道。
“……”可那方,却没有动静。
“什么啊……”叶如意嘀咕一声,脚步仍旧带着醉意朝着墙根接近着,“难道是野猫,怎的一点动静都没……”
声音,戛然而止。
她呆呆望着那站在阴暗处的高大身影,在这夏夜中,她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怔怔望着那个男人,好久方才低声呢喃:“是梦吧……肯定是梦……”
不然,那个身影怎么这么像秦御那个男人?和她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话落,她便要转身:“我要好好清醒一下,怎么……还没睡便做起梦来……”她嘀咕着,却不想高估了自己,整个人倒在地上。
下巴摔的生痛,可人也清醒了几分。
不是梦。
是真人。
叶如意猛地转过身子,朝墙根处望去,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没有消失,只是身影佝偻了几分,眼睛适应了黑暗,也逐渐看清,他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似有寒意。
“秦御……”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一点点接近他。
“可是不便?”秦御终于开口,声音却冷漠的吓人。
“什么?”
“不耽误叶姑娘的好事?”秦御说着,目光朝着柴房处望了一眼。
“什么耽误我的好事……”叶如意懵懵懂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待看清那处是柴房时,脑子瞬间清醒。
他这是何意?
刚刚墙根处的声响是他?他看见了她搀着姜如风?他以为她和别的男人……
“秦御,你……你知不知道你多混蛋!”叶如意越发朝着那男人接近,“四个月消失不见,你……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许是她今夜真的醉了,声音竟然带了些许哭腔。
“……”秦御只望着她,脸色似越发苍白。
“连李轻水都去京城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在说……皇上要给兵部尚书的千金和当今骁勇大将军指婚呢……”
“那你呢?”秦御反问。
“……什么?”叶如意的双眸,仍旧浸润在泪里,月光下格外朦胧。
“你和那个男人,住在一处……”秦御又朝着柴房望了一眼。
叶如意心中的委屈登时消散,只剩愤怒。她瞪着他,手高高举起:“秦御,你这个混蛋!”
“啪——”巴掌声不响,喝醉的叶如意手劲也不大,就这么不轻不重的打在秦御脸上。
可叶如意……本以为他定能躲过去的……
秦御,竟然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叶如意一僵,此刻,方才闻到,一阵阵血腥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