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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寝殿,看到那个人头还在桌上放着,刘渊不觉皱起眉头,转而见萧靖脸上的愁容已散,不忍打扰他,便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内务总管挥挥手,示意他将那碍眼的人头带走。
内务总管心有不甘的看一眼萧靖,见他还在闭目养神,便唉声叹口气,站起身来,回身端着盘子退出紫晴殿。
他早就应看清楚的,刘护卫住的不只是轩辕阁,还有皇上的心,他就是再怎么努力,也进不去皇上的心里,还是认命吧,兴许他这一代的宫人,注定了平庸,只能做个跑腿传话的了。
内务总管走了不多会儿,刘渊便上前捏着萧靖的鼻子,将他唤醒,“莫睡了,早朝已经误了,不能在耽搁了大事啊!”
“她怎么样?”萧靖摇摇头,挣脱他的手,笑着问道。
刘渊回身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内殿大门口,“长呼一口气,大抵是听进去了,不过,理解可能会需要一些时日。”
萧靖明白了,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便在殿内好生想想吧。”说完,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的出了紫晴殿。
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殿内几个胆小的宫女,颤颤巍巍的绕着那个放了人头的桌子走出殿外,唤来两个胆子大一些的宫人,将那桌子抬出去,这才想起来萧晴还一个人在寝殿内,忙回去小心翼翼的候在内殿门口。
“晴儿其实就是想见皇叔,小林子的事,她早已过了扭着非要报仇的那个时期,你今儿不但没如她的愿,还下令让她在殿内反省,啧啧啧,有兄得此,悲喜掺加啊!”
往御书房走的路上,刘渊不禁想起来昨儿萧晴看到萧廷时的那个眼神,才猛地回味过来萧晴刚才生那么大气的原因,为防以后再出什么类似的事,刘渊还是很友善的提醒萧靖一声。
萧靖驻足,有些不信,“便是婚配也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知晓?”
刘渊摇摇头,“你呀,就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才会想着法的让它变成可能啊!你到底是不是她亲哥哥?”
“国事繁重,日理万机。”萧靖撇撇嘴,“她现在还未及屛,我又怎么会往那个方向想?”萧靖撇撇嘴,“再说了,我若提前给她指婚,她会轻易放过我?”
他说的这倒是事实,像上个月,他只是被那些迂腐朝臣逼着选秀就很痛苦了,若再加一个萧晴,搞不好他就禅位了。
随即想起昨日萧廷对萧晴的态度,刘渊不禁想到了什么,“你说,晴儿会不会与皇叔说了什么?”
刘渊这么一提,萧靖也想起来了,从上次慕云秋在宫内过了一夜之后,萧廷对萧晴的态度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是他对待外人才会有的脸色。
“会不会是慕云秋说了什么?”
萧靖说完,刘渊正要点头,便看到不远处御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人影,立刻往萧靖身后退了一步,低声提醒道,“他在前面。”
萧靖忙抬头望过去,果然见萧廷和萧青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候着等他。
“靖儿让皇叔久等了。”回头看一眼刘渊,快步往着御书房门口迎过去。
萧廷回过身来,微微勾唇,点点头,与萧青一前一后随着萧靖和刘渊走进御书房。
“今儿有些东西送来的可能是早了一些,惊扰到了公主,我这便将动手的人带来了,你且看着处置吧。”萧廷说着,身子往一边移开,让身后的萧青走上前。
一早跟着萧廷进宫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先斩后奏,便是萧靖不降罪,他也是要来殿前请罪,以证自己清白。
“萧青擅自处决小林子,给皇上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皇上赐罪!”他说着,俯身跪在殿前。
这种双膝跪地的礼,在萧廷面前,他都未曾行过,不想今儿竟给一个外人了。
萧靖正要落座,被萧青此举惊得一阵愕然,不解的问道,“萧护卫这是……”
“今儿的人头是我拍萧柘送去紫晴殿的,免得以后她再寻我要人。”萧廷说着,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萧青,“至于萧青,杀人的令是我给的,他只是一把刀,皇上斟酌后定夺便可。”
萧青闻言,抬起头来,“主子是下了杀令,但未说何时动手,萧青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降罪!”
萧靖一会儿看看萧廷,一会儿再看看萧青,不由笑了,“这点事,你们还争抢罪名,若是朕不治罪反而论赏呢?你们又当如何?”
“皇上,莫要徇私才好。”
萧廷脸色变得严肃,萧靖这才认真起来,“朕觉得萧青杀得好,若是留到现在,你们回京的路上说不准会出多少事。”
“所以,朕不罚,赏……”说到赏赐,萧靖觉得萧廷没什么缺的,便打算赏赐萧青,“萧护卫,跟朕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朕给的起,都赏给你。”
萧廷皱了一下眉,看向萧靖,话未说出口,便听到萧青朗声回道,“萧青能为皇上、皇叔解忧,乃萧青的福分,不求赏赐。”
话音刚落,便听到萧廷略带不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缺一房妻室。”
萧廷回头淡淡的看他一眼,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本来想代他谢绝赏赐的,不成想他自己先回绝了。现在想想,既然萧靖都说了赏赐,若不要岂不是抗旨不尊了吗?
萧青等着两只画满问号的眼睛,仰头看着萧廷。
他何时说要娶妻了?
“哈哈哈……”萧靖和刘渊相视一眼,大笑起来,“好,朕这就吩咐人去办,一定给萧护卫选一个德才兼备的贤内助。”
“萧青……”萧青刚想回绝,就见萧廷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神似有威胁之意,“萧青谢皇上隆恩!”
在萧廷那过于“灼灼”的目光的注视下,他不得不违心的叩首谢恩。
萧靖见他还跪着,忙摆摆手,“起来起来。”说着看着殿内离他最近的一个宫人,“张榜寻人,凡德才兼备者皆可将画像送去皇叔府上,由萧护卫亲自挑选!”
“遵旨!”宫人领旨退出殿外。
萧靖又看向萧青,“还有,萧护卫办婚典的一切用度由朕来负责。”
“谢皇上慷慨。”萧廷两手搭着,朝萧靖揖一下,略带笑意的回道。
萧青看看面前的几位,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只好低头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