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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慕云秋送她的见面礼,大的她需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消受得起。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迅速回弯,对准腰间的佩扣飞快的一划而过,呲啦,一股黑血自腕处喷出。蹙眉看一眼衣襟上那几点黑色血影,随手自外裳撕下一条细长的红纱,将方才划破的地方绑上。
“呼……”
许久后,才长吁一口气,大步往场外走去。
她本以为这一次怎么着也不能有负这十多年的等待,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她的好师弟竟然带着媳妇来搅她的局!
那她还客气什么,说到便应当做到才是。
想到这里,花茵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的藏在暗处的夜庭暗线不由发怵。
“回主子,方才花茵师姐是最后一个从天选盛场出来的,她手上绑着一条红色丝带,从盛场出来,便直接回家了。”
一身粗布麻衣的暗线半跪在萧廷跟前,将方才的所见报上。
萧廷回头看向慕云秋,朝着暗线摆摆手,待暗线离去后,才问道,“你那针上抹了什么药?”
“怎么?心疼了?”慕云秋回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接着道,“腕带内有五十根银针,分别浸过五种药,我哪知道她中的是那种!”
“她在药家的威望很高,我们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萧廷说着便要上前去摘她的腕带。
慕云秋抽回手,抬头看着他,“你若心疼,亲自去帮她吸出来,再不然,老子可以赏你一封休书,成全你们的旧情复燃!”
萧廷无力的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方才对师姐已经够绝情的了,她怎么还会想到歪处,女人啊,真是神奇!
“好吧,我不问了,但,近期这城主府一定要加强防卫。”
在慕云秋身边坐了好一会儿,见慕云秋脸色还是很难看,只好妥协退让。
媳妇再彪悍,再不讲理,也是自己选的,除了宠着,他还能怎么办?
“主子,药家大长老求见。”
萧廷话音刚落下,便见萧兰自门外走进来,她身后不远处正是她口中所说的大长老。
“什么事?”萧廷正要问,慕云秋便先一步问道。
萧兰看一眼萧廷,见他没说什么,才回道,“属下不知。”
“今儿夫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回了吧。”这一次先说话的是萧廷,萧兰闻言,又看向慕云秋,然后才转身退出门外。
萧廷侧了侧身子,探了一眼门外,见那大长老脸色有些慌张,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便回过头来朝着慕云秋笑笑,低声道,“看他那脸色,应该是为了解药而来。”
“他还真是不怕死。”慕云秋冷哼一声。
萧廷转回身去,依旧是无奈的摇着头。他家媳妇的本事,他已经领教了无数次,她能忍得下时,各种杀人不见血的招式,屡见不鲜,若是忍不下了,人头搬家是迟早的事。
“谈他做什么?你的那几本药书还不知所踪,省下些心思,多想些有用的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弯身附在慕云秋的肩头,笑着揪了揪她的鼻子。
慕云秋挑眉白他一眼,甩手打掉他的手,站起身来,往卧房方向走去。
他们进城之前,以为药西丰已经遭遇了不测,或者是已经被人软禁,倒是没想过花茵他们会用药控制他的神智。
天选之日,在药氏族人的眼中早已胜过一切节日盛典,在这天,城门一日之内只开两次,一早一晚。早起的时辰是为了赶来看天选盛典,晚归的时辰是让那些城外的人回家。
这一日之内,只许一进一出。
所以,他们带来的药可言的尸身便只能暂时寄放在临进的镇子上,由卢果和昆茗看守。
第二日晨起,一大早萧廷便派了一些城卫去城外的镇子上接应卢果和昆茗,和他们一同护送药可言回城。
慕云秋和萧廷换了衣裳到前堂候着的时候,见药西丰早已身着素衣,一脸哀戚的倚靠在前堂内的唯一一把椅子上,安静的等着萧廷的属下带人将棺木抬进来。
“药城主今日感觉如何?”萧廷先一步走进前堂,在药西丰的身边停下,看他神色不对,便低声问道。
慕云秋走到前堂檐下,再没有往前走一步。
前堂的檐上挂着白红相间色的绸花,堂内灵位和烧纸钱用的盆子已经准备好了,放置棺木的架子也已经准备好,只是,这堂内外红白相间的绸花有些难以言说的刺眼。
想到那天晚上,药可言倒在自己身前的场景,慕云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肩头微微抖了一下,望向萧廷和药西丰。
“药城主,今日是白事,挂红绸对药大小姐会大不敬吧。”萧廷也在看着堂内外的红绸,在白色绸花的旁边依傍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药西丰抬眼看着萧廷,像是在忍耐多大的怒气一般,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才缓缓回道,“言儿是姑娘,待字闺中,药氏族规,未嫁之女出丧,皆红白相伴,去其哀伤,送其轮回。”
他的话说的很慢,说完的时候,慢慢转头看向堂外慕云秋,“她这一生,未曾对什么人妥协过,倔强到愿意放弃族长之位,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便是做个丫鬟侍俾,都心甘情愿。”
萧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堂外,发现慕云秋也正朝这边望过来。
“她就是太过执拗,和她母亲一般,他们母女,一个为了家族,一个为了……”药西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叹口气,转回头来再次闭上眼,“最后,都丢了性命。”
言语间的无奈的痛心,听得萧廷心里一阵梗塞。
“她们都有所求,却从未在意过我的所求。”又过了一会儿,药西丰依旧是闭着眼自言自语道。
药西丰的话虽声音不高,慕云秋还是听到了。她也知道自己亏欠药可言,她更清楚,即便此时药可言还活着,她也不可能为了什么事,委曲求全,应她什么。
慕云秋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堂前檐上的红白绸花,一手慢慢摸向腰间的短刀。
“我答应过你,欠你的,有来世便来世还。”她说着,挥起短刀割下一绺青丝,握在掌心,接着道,“这便当是我失手的赔偿。”
自怀中取出一方帕子将割下的青丝包起来,这才抬腿迈上石阶,走到药西丰身边,将包着青丝的帕子交给药西丰,“可随她一同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