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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昏死过去。
江卓文收了腰刀,对身边的亲信吩咐道:“带走,好好审。”
“这人受了箭伤,万一弄死的话……”
“我下手有分寸,外伤罢了,”江卓文阴笑,“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属下低头领命:“是。”
……
一盆冷水,第三次泼醒了浑身是血的王成。
昏暗的废屋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抬起在王成的下颌,江卓文几无耐心地问道:“还是决定咬死不松口么,那么,我只有让你,把骁羽卫的酷刑,都一一尝遍了。”
“不……”
疼痛和精神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王成的极限,快要空掉的灵魂,在忠诚和背叛之间来回游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不”字。
内心里对酷刑的恐惧,任何人都无可避免。
“再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到时不止你,连你的家人,都会赴你后尘。”
“不要……”王成的心弦已断。
“十、九、八、七……”不容分说,江卓文冷冷地倒计时。
“六、五……”
王成浑身发抖,终于嘶声喊道:“不要!”
眼中一亮,江卓文在“二”这个数字时停下,“说吧,我会给你一条后路走的。”
*
片刻后,江卓文用白帕擦净手上的血,和身边的人道:“鹿山那边有了新动静,我们可不能让他们玩儿地太轻松,通知陈胜利,他拜祭忠义公的时候,到了。”
陈胜利是裕王母族陈氏里的下人,平时做着跑腿的活,没有官职,却傍着陈氏这块大招牌,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和陈氏沾点亲故,这厮走到哪儿,都是耀武扬威的存在。
盛景元前脚离开鹿山,他后脚通知陈胜利去祭拜忠义公,用心何在,不言而喻。
“您的意思?”
江卓文的脸顿时暗了下来:“盛景元离开鹿山了。”
这名手下听言一跪,忙告罪道:“属下该死,但属下已经把守了各个关口,殿下他……”
“废物!”江卓文一脚踹开了他,“去办!”
“是……”
……
盛景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下,上州那边虽坏,情况却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在未定罪前,皇帝并不希望任何人出事,一切的危险都是子臣们造成,哪怕皇帝三番五次暗示诸子,这种趋势却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想救母妃,盛景元必须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可他直到现在还两手空空,即便此刻回去,也救不了母妃。
时间紧迫,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珠儿,证明裕王在军饷案中的干系,否则等待他的,会是另一场浩劫。
再三确认母妃平安,并得知已稳住几位老臣,盛景元的心仍未放下。
就在盛景元去找珠儿的时候,鹿山来了不速之客。
陈胜利在离鹿山不远的客栈里住着,自从盛景元被打发到鹿山那天起,就一直住着了。
他是裕王母族陈氏的一只眼线,为的是在最合适的时机里,做最合适的事。
现在,他的时机到了。
鹿山。
孙又安爬树上摘了些山里红,遥见一行人正在往山中过来。
“不好……”孙又安警惕心起,立刻从树上跳下来,匆匆在地上搂了一把红果,奔向小筑。
“上官靖,有人上山了,有十来个人呢!”孙又安刚进院门,上官靖正拿着剑往外走,“鹿山重地,谁敢胡来?我去杀了他们。”
“先别急,”孙又安喘着粗气,一股脑把山里红全塞进上官靖怀里,“殿下不是说过么,万一有人过来刺探,就让我们假扮闭关打发下去,不要引起大矛盾。”
“殿下说的人是意外闯入的人,”上官靖是个武将,喜欢用拳脚说话,自然容不得沙子,“殿下之前在山上那么久,也没见谁上山,可见有人把他们挡了,今天这帮人为何没有被挡?”
“这……”孙又安脑子笨,急得直挠头发:“我们不是也派了几名侍卫在鹿山附近么,难道?”
“自然因为我们的人被对方给识破了,自已人只能撤退,而这帮人能上山,也因为对家的默许,懂了么?”
为昭示自已并不笨,不管懂没懂,孙又安一律点头,点完头才惊道:“那你也不能提剑就去了,一旦杀起来,对家肯定要上门问罪,我们怎么圆殿下离开鹿山的事啊。”
刚才上官靖血气上头,并没有想到善后问题,经孙又安提醒,这才按下情绪,忍怒道:“那先拖着,拖不了再说。”
说完把孙又安往屋内一推,“去假装殿下,我去拦人。”
“唉!”
不屑多时,陈胜利已经带着手下来到半山腰。
陈胜利三十来岁,长得很是精明,精神气瞧着也足,左侧嘴角生了一颗长毛的痦子,说话抿嘴甚或皱眉,那颗痦子便会欢快地跳跃起伏。
此刻,他跳得欢快地很。
“这位,不是殿下身边的亲随上官大人么,”陈胜利笑嘻嘻地朝上官靖拱手,“我早上就看过黄历了,今日宜外出,宜乔迁,宜拜祭,我早就想着要来给忠义公磕个头,这不正好么。”
“忠义公的墓,也是你可以随便祭拜的?”上官靖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忠义公墓暂时由我们看守,为了保护义公之墓完好,除了明家后人,我们拒绝他人拜见。”
陈胜利笑得阴险,眼神分明带着威胁:“但我听说,殿下才是守墓人的,除非殿下命我下山,不然我非要去拜。”
眼色一冷,上官靖眼中的杀气顿然闪现,放在身后的手,在剑柄上狠狠一按。
“你一个陈家的奴才,还想让殿下亲自出面交涉?”
“我的确是陈家一奴才,但我今天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陈胜利指指身后一箱又一箱的祭品,“是陈家大公子让我来的,相比之下,你才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奴才吧。”
上官靖忍下怒火,“我这个奴才偏不许你上山,你又能怎么着?”
陈胜利本就为了挑衅而来,好揭穿盛景元离开鹿山的事,自然不会被上官靖吓住,看着半步不让的上官靖,他阴森森地道:“那么,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听到这话,上官靖眸子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