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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还有传言侯府千金遗失一事,”盛景元看住楚璃的眼睛,郑重道:“这是一个机会,让鬼医帮你易容,然后你就可以用楚家小姐的身份,留在京城。”
楚家小姐的身份……
“楚家小姐?”楚璃哭笑不得。
楚家本只有楚芊芊一个小姐,所谓楚家大小姐,只是一个易容过后的怪物……记得她前世十七岁进入楚府,那时的她浑浑噩噩,对于之前十七年的印象模糊不清,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
她化名楚璃进入楚家后,盛景元找了另一个阎少君代替了她。
难道上一世她只听过阎少君这人,却从没见过阎少君的样子……
“抱歉,为了让你彻底融入楚家的身份,我可能要在你身上做一件事。”盛景元眼底的心疼似要漫了出来,他避开楚璃的眼睛,看向鬼医,“您不是有一种药,可以抹去别人记忆?”
这就对了,楚璃此刻方知那浑浑噩噩的十七年根本不是自已的,前世的她被人抹去记忆,硬塞给她一些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楚璃,只有阎少君。
阎少君就是楚璃。
鬼医点点头,“这药本是用来对付徒弟的,可惜太迟了。”
如果能来及用在杨瀚身上,杨瀚就不会因为报仇走上不归路。
今世还是重走了老路子,不同的是,这一步比原先提前了两年,连命运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真正想明白了倒也释然。
“不用了殿下,也不用麻烦鬼医了,我都听您的。”寂夜无光,楚璃呆呆地望着夜幕,“也不必非要麻烦侯爷,我可以去很多地方,绝不会拖累你们。”
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惊怔,她一切都很淡定,可却看得盛景元心口一痛,当着外人的面,情不自禁将她揽在了怀里,“侯爷是自已人,如果猎场的事我不幸失手,侯爷也可以庇护你。”
在她的脸上捏了捏,盛景元在她耳旁轻道:“少君,等我,你所求的我都会给你,自由和公道,一样都不会少。”
“公道?”
“你和周师父的心愿,还有我在守护。”
如果上天不能替你达成所愿,我便去做那头上的天。
看来楚遂云已经彻底投靠了盛景元,但他把自已塞进侯府,应该做好了成功的打算吧。
她私以为,如此一来她身份拔高,会更方便他娶她进门,眼下紧急避险,只是为了躲开皇帝和裕王的耳目。
凝神看着盛景元,见他目中清亮透彻,带着希冀的光,楚璃心里无端地一阵酸楚。
皇家围猎之日,便是楚璃进入楚家之时。
她以楚家大小姐的身份低调进府,楚遂去派了四名下人,抬着轿子将她从东城门接入,走形式地来了一场认祖归宗后便让丫环带入阁楼。
迟迟没有围场的回音,一天时间在艰难的等待中结束,直到第二天入晚,珍儿才为她传了消息。
“有回信了,”珍儿一路小跑进阁楼,见到楚璃便急匆匆说道:“说是皇上中风昏厥,裕王受押于内狱,被严加看管,出大事了!”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消息从哪来的?”楚璃抓住珍儿肩膀急问:“皇上为何中风,裕王为何受押?”
问出口后才楚璃想起这种事不该向珍儿讨问,立马拨开珍儿,离开阁楼,马不停蹄地赶向慎王府。
刚刚停马在王府门前,楚璃手上一沉,被人一把拉进府内。
沉重的鼻息洒在耳侧。
楚璃缓过震惊,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快要结束了。”
那人声音低沉,好像跋涉过千山万水,带着无尽的疲惫,甚至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交在楚璃的身上,“我本想假装失手‘误’杀裕王,不幸被父皇察觉。”
楚璃一凛,小心托着他的肩膀轻问:“你们都还好么?”
盛景元苦笑一声,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肩上,“被发现后我只好破釜沉舟,索性向父皇挑明,在众臣面前揭发裕王,逼父皇处置,父皇无奈,这才将裕王下狱,而他也因为气血逆乱,昏迷了。”
从盛景元和初阳密谋围场一事开始,楚璃一直胆战心惊到现在。
她推开盛景元,看着他茫然失措的模样,心里一抽抽地疼。
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她一头扎进了对方怀里。
“我和长姐做了这一生最疯狂的事,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从没想过自已要走这一步,父皇已经和我们对立,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长公主呢?”
盛景元沉痛地闭上眼睛,“她去了皇宫。”
——盛景元逼皇帝处置裕王,此举等同造反,皇帝中风昏迷,不少支持盛景元的人提议逼宫,甚至裕王党也开始向盛景元倒戈,盛景元不忍伤害父子感情,犹豫不决。
但那时他收到罗奕的消息,说初阳已经带兵逼向皇宫。
他知道,他们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走到今天我始料未及,”轻抚楚璃的脸颊,盛景元扫去眼中迷茫,坚定道:“但为了我在意的人们,这条路,我只有好好地走下去了。”
下一步,便是监国太子了吧。
楚璃想,上世她十八岁那年,皇帝中风太子盛景元监国,这辈子显然被压缩过,一切都来得如此快速,不知楚家的厄运是否已经渡过,按说盛景元没道理对楚家下手,更何况他前脚才将自已交托给楚遂云……
她刚想到这儿,忽觉唇上一热。
来不及惊诧,盛景元已经将她紧紧揽住,火热的吻在她唇上肆意。
楚璃想推开他:“盛……”
“少君,”他低声在她耳边道:“明天我摇身一变,山河尽在脚下,届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还你父亲清白,为薛家正名,第二件事,用为父皇冲喜之名,娶你为妻。”
……
皇宫内狱,阴森的走道里传出一声哀号。
一名侍卫惨死在道尾的一间牢房当中。
距被关进这里已经过了二十多天,裕王的恨随着时间叠加,不报不休。
此刻怒火烧红他的眼睛,一把带血的匕首在手中攥紧,冷冷地问向身边的人:“外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