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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菲芸在那边说：“你那边噪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叶辞知道这是赵菲芸有意刁难，毕竟之前自己已经明确拒绝过，现在却……
对，这些都是自找的，既然决定就没什么好自艾自怜，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
“我说，我愿意陪廖董一夜，但必须马上给我一百万！”
她坐在雨中大喊，无视旁边行人鄙夷的目光。
不久前还是怜悯跟同情，现在就换成了鄙夷，人就是这么善变，谁都一样。
“叶辞……”赵菲芸在那边低笑，似是开心到极致无法压抑，“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一百万就能买你一夜，我以为你真的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呢！”
叶辞不懂，在她赵菲芸面前，自己何时高高在上过？
正纳闷，又听见那边说：“放心，只要你让廖董满意，别说一百万了，两百万也是一句话的事。”
“……谢谢赵姐。”叶辞极力压制住哽咽声。
在笑声中，赵菲芸挂断了电话。
之后，叶辞又在雨中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重新走进医院，她来到洗手间，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女人，突然扬唇轻笑——
处、女？如今谁还会在乎这个？
那个人么？
不，他也不在乎——
若是他在乎，当年就不会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小辞，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思想太顽固不化，趁青春懵懂就该多谈男朋友，这样以后回想起来才不会白活了，明白么？”
在他眼里，她是最好的哥们，是姐妹，可能是任何一种关系，唯独不会成为男女朋友。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幻想成为他的妻子，以后给他洗衣做饭、生孩子，再一起慢慢变老。
她不是不愿意去接触别的异性，只是从开始就认定了那个人。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可以变出钱来救白奶奶么？
陪廖董一夜就能救白奶奶的命，她不觉得亏。
……
四九城，某肯德基店。
傅行之皱眉看着坐在对面正大快朵颐的小屁孩，不禁有点疑惑，“叶辞虐待你了，平时没给你吃的？”
连自己孩子都饿，那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没有啊！”白白眨巴了几下眼睛，笑着说：“妈妈那么爱我，怎么会虐待我啊！”
话到此处，孩子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只是……平时不让我吃这些垃圾食品，她说多吃对身体不好。”
傅行之了悟，“确实不太好，少吃点。”
“嗯……”白白将自己啃了一半的汉堡递到男人面前，“傅叔叔那你吃，这个可好吃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吃啊？”
傅行之看了眼那个被啃了几口的汉堡，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十岁那年他被干爹领养，总算结束从垃圾堆里找食物的日子，有钱后他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肯德基大吃一顿。
他记得清楚，一共吃了五个汉堡，五个薯条，五个鸡块，十对鸡翅……
那次直接吃吐，之后再也没碰过这玩意。
“不用，你吃吧！”他将汉堡推开。
白白小眼神里有点失望，是不是因为自己吃过了，所以傅叔叔才不吃哦？
可是……妈妈每次都会吃他吃过的啊！
傅行之自然不会去关心白白现在心里的想法，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点用处的份上，自己早就回公司。
现在那女人应该正为医药费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吧，到最后走投无路肯定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到时候……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傅行之眉眼含笑，暗沉的眸闪烁精光，为猎物的自投罗网感到兴奋——
“韩跃，她主动联系你了？”
韩跃是傅行之的心腹，当然知道自己老板娘是谁，即便那个老板娘地位连个小三都不如。
“傅董……”韩跃在那边有点欲言又止，“叶小姐她……”
傅行之向来耐心不太好，怒道：“快说！”
“叶小姐她没联系我，而是联系了赵小姐，答应陪廖董……”
后面的话韩跃越来越小声，就如蚊音。
傅行之手“咯咯”作响，差点没将手机一折两半！
他近乎咬牙切齿道：“我他妈竟然替人做嫁衣，那个廖世杰也配！”
“情愿去陪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对吧？好，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陪！韩跃，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韩跃噤若寒蝉道：“……是，明白。”
男人利落挂断电话，黑幽的眼底阴郁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