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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馨宝也极其配合，不管男人掠夺时有多暴戾，她都忍着疼痛感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奉献出去——
傅行之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了，明知道她身子弱竟然还如此粗暴，但让他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害怕。
跟叶辞比起来，她要主动得多。
叶辞……
男人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个名字，那张脸，那双含着明媚的眼，突然感觉所有一切都觉得不对劲，他完全没了兴致，即便此时在他身边的女人柔软无骨。
苏馨宝感觉他不再有动作，就双手捧住他的脸亲的更加凶猛，“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来？傅行之，你为什么要停下来？难道……你不想要我么？”
她突然松开手，就那样含着眼泪看他，“或者说，你现在脑子里在想其他人，在想……叶辞么？”
傅行之突然看着那张脸凑下来，他就立刻将头歪到一边，“可以了，你注意自己身体。”
“我身体很好。”苏馨宝突然态度强硬起来，“倒是你，不说自称是坏男人么？怎么突然就不继续了？”
“……”
这个问题连傅行之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明明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跟一个他以为不错的女人睡一觉而已。
“突然没心情——”傅行之将女人推开了些，他眼神看向不远处的房间，“白白在里面睡觉，要是让他看见不好。”
言罢，他皱了皱眉头拿过茶几上的烟叼进嘴里，“这种事不是比较在乎感觉么？要是感觉出了问题，那还不如不做。”
“感觉么？”苏馨宝倒也并没有生气，仍是坐在他身边，手搭着他肩膀，吐气如兰地说：“我以为刚才的感觉不错啊，但你并不满意，或者说……因为有某些人在，所以发挥不出来。”
“……”
傅行之侧眸看她，眼底暗沉无比，“你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是我一直没了解过你，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
“这个很重要么？”她细软的手抚上他脸庞，“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就是感觉，再说、你非要那么了解我么？一旦全部了解就失去了神秘感，会减分哦。”
傅行之笑，“你这样说话的语气，倒是挺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哦，是么？”苏馨宝风情一笑，“我想想啊，该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肯定不会是叶辞，我跟她可不一样。”
傅行之想，确实不是她……
呵，叶辞？
他们现在是两条平行线，以后很少再会有瓜葛。
再说，他想她做什么，就是一个之前睡过的女人而已。
“不是。”他朝她笑了笑，“是一个很久以前的人，对了、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事瞒着我，大概我会生气很长时间，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嗯？”
说完，他摸了摸她脸颊，似是安抚又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苏馨宝脸上的表情起先是笑，之后便慢慢变得不太一样。
待男人走进浴室以后，她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懒洋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老头子，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感觉已经过了新鲜感，可以提前结束么？”
“呵，我就知道会这样，那好吧，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亮明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想想还是挺期待的。”
“……”
“挂了。”
傅行之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苏馨宝依旧坐在沙发上，随口道：“我在白城不会逗留太久，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么？”苏馨宝眼神微眯，“当然是跟你一起啊，反正剧组那边也是听你的吩咐，你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大。”
“我以为你身体好了后就会回去——”傅行之也不藏着惊讶，“这倒是不像你了，这么不敬业。”
“哎哟，都说太了解会没有神秘感了。”她笑着说：“我准备从现在开始，让你看见不一样的我。”
傅行之随口说了一句“期待”后就去简易厨房倒水喝，苏馨宝则跟在他身后一脸好奇地问，“你在这边处理什么事？”
“……处理白白的事情。”他喝了口水说：“该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这话看着是在对苏馨宝说，但事实上是跟自己——
“嗯？”苏馨宝愣了愣，随即笑眯眯地问，“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处理么？等处理完后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傅行之眼神微深，“好，我们一起去。”
如果你真是那人的话，我当然任何事都会依你，就跟以前一样。
……
傅行之所说的处理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让叶辞将所有真相告诉白白。
虽然他现在不怎么在意，但白白却有必要知道一切，而且非常有必要。
只有这样，白白对叶辞的执着才会放下。
深夜，傅行之独自坐在套房客厅里，他先是喝了些酒，然后又抽了几根烟，之后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间她未必会接电话，不过没关系，他也就随便打打。
事实上，叶辞也并没有睡，自从生活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后她的睡眠质量就越来越差，现在要是没有其他的干预，不到凌晨是不会闭眼的……
她一直在逃避傅行之的接触，但今晚看见他的来电却莫名其妙接听了，而且是在完全不犹豫的情况下，“……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呵，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再次装死。”傅行之语带调笑，但眼中丝毫没有笑意，反而如万里冰封。
“算了，可能我真不该接……”叶辞就要挂断。
傅行之突然眼神一厉，“挂不挂断你自己想清楚，叶辞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可以平静的生活是因为我没想真要对付你，懂么？”
“……”叶辞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行之淡笑，“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彻底摆脱我，想要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叶辞彻底动怒，“你这个人向来没有可信度而言！”
至少在她这边是这样，每次说的话都会反悔，他就是个骗子——
“想不想要随你？”傅行之自信道：“反正我没有任何损失，有损失的是你。”
叶辞也不傻，“每次你说这种话时，我都觉得你在算计我。傅行之，我知道因为上一代的事你不可能会原谅我，但我能做的也已经做了，现在……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真的仅此而已。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还能分清是非，就该明白我是无辜的，我并没有错。”
“……”
无辜？
她无辜？
这话在傅行之看来极其可笑滑稽。
到现在她都还不清楚真相，还傻傻的以为是上一代的恩怨——
呵。
“叶辞，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就是你的错！”他道：“等以后你就会明白。”
“……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她知道他不说，即便她问多少次他都不会说出真相，“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可以配合你。”
傅行之挑眉，“刚才还说我言而无信，现在又愿意配合我？叶辞，有时候我真的不太明白你。”
“其实很简单。”叶辞道：“只要有机会彻底摆脱你，我都愿意一试，哪怕代价不菲。”
“是么？”男人倒是挺惊讶这个回答，“那就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明天早上十点在盛约咖啡厅不见不散，要是你不出现，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想要起身去倒杯水时，就意外看见苏馨宝穿着性感睡衣站在房门口，双手抱臂正一瞬不瞬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他表情和煦地问。
苏馨宝迈着莲步走到他面前，“本来是睡的好好的，但后来就莫名其妙醒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开门就看见你在跟叶辞讲电话，你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她手指点上他胸膛，“反正我明天也要去，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去。”
“我没说不让你去。”他轻拂开她的手，“恰恰相反，我很希望你能去，好了、早点休息，我去喝杯水也睡觉了。”
苏馨宝：“……”
要是她之前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
但她清楚让他改变的并非是时间跟阅历，而是……
希望不是那样。
*
翌日。
约的时间是早上十点，但叶辞早早就像张妈请了假从薄家出来……
等她到盛约才九点不到，她就安静一个人坐在那儿，心脏难以平稳看着窗外的来往行人。
就那样堪堪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傅行之春光满面带着苏馨宝以及白白出现在她眼前。
她没想到……他竟然不是一个人过来。
傅行之笑得坦然，“来的这么早，该不会昨晚上压根没睡好吧！”
叶辞真受不了他那双可以将一切都看透的眼，昨晚上接到他电话后，她确实没有睡好。
他就是对她有这样的影响力。
“……”
叶白白一看见叶辞哪里还忍得了，立马冲进她怀里，“妈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爸爸说今天你有礼物给我。”
“礼物？”叶辞看着眼前仿若一家的三人，“什么礼物？我……没带礼物过来。”
傅行之非常绅士的帮苏馨宝拉开椅凳，道：“我们昨天聊的事就是最好的礼物。”
叶辞更懵了，“我不明白你的话，昨天说的事跟礼物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斗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傅行之失望道：“对白白来说，真相不是最好的礼物么？叶辞，你该跟他说实话了。”
实话？
叶辞心脏狠狠颤了三颤，“你是说让我……”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叶白白小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逡巡，“到底有没有礼物给我？”
叶辞脑子瞬间乱得可怕，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白白不是她的孩子？
正因为知道这点，他才会对白白那么好么？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
“傅行之，我觉得你这样的决定太草率了。”她态度也强硬起来，“对白白来说不公平。”
他怎么不考虑后果，要是白白接受不了怎么办？
“不公平？”男人晒笑，一口整齐的白牙，如此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只是那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所有伪装，“你这样瞒着就是公平？难道白白没权利知道真相？叶辞，我让你自己说就是尊重白白，不想他受到伤害，要是你不配合，我也可以用最直接的话告诉他实情。”
“你——”叶辞突然明白，或许他从未想要放过自己，他明知道这样白白会怎么想她，却还是……
“怎么样，你到底说不说？”他不断想逼。
叶白白也瞬间沉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黏着叶辞，仅是仰头看她，一双如星的眼中尽是疑惑。
“妈妈，到底是什么事？”
叶辞哽咽，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曾想在白白长大成人后再说清楚，觉得那样再合适不过，但……
“算了，看来你不愿意说，那就只能我来。”傅行之伸手将白白的小脸转过来，“看着我，我来告诉你。”
“不——”叶辞立马出声阻止，“如果真要说，那也应该由我，其他人都不许胡言乱语。”
这件事必须她亲口说出来，由她来告诉白白，之前她答应过那个人。
是承诺之一！
她看着眼前男人，见他表情无比轻松，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一般。
“……妈妈，到底你要说什么啊？”叶白白声音软软的，似乎有点预感到不好的事，心里有点怕，但又想知道。
叶辞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着他越发好看的脸庞，感觉心脏就跟浸染在柠檬里，酸的让她发慌，“白白，你知道的吧，不管如何妈妈都爱你，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基于这件事来说，或许将事情告诉你也没那么不妥。还记得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么？它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妈妈……”
“我当然记得。”叶白白突然哭了，“但我的妈妈就在这里，不就是你么？我不用去找啊！”
“白白抱歉，我也很想当你的妈妈。”叶辞不想在这两人面前哭，但眼泪就是不争气，“但有些事我改变不了，其实你并非……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但这仅是关乎血缘的联系，我们这几年一直生活在一起，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你跟亲生的无异，你明白么？”
其实叶辞想了很多的铺垫，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过，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说才可以让白白平静接受这一切。
但到了现在，她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是空白，因为有些伤害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你在告诉我，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妈妈？”叶白白眼神越来越暗，像失去所有的光彩，同时他也不再挨着叶辞，慢慢从她怀里出来。
叶辞觉得，他这样就跟要完全走出她生命中一样，再也不想看见她一样。
“白白——”她几乎要失控呐喊，但嘴边的话就成了低喃，“你听我说，其实这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我还是爱你，跟以前一样爱你。”
“……”
叶白白不断摇着脑袋，小脸上满是泪痕，“不，这不一样，我不是你生的孩子，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而且骗了我这么久。而我，竟然傻乎乎的一直叫你妈妈！”
“你根本不是妈妈，就是一个骗子，骗子！”
“不，我不是——”叶辞双眸已经被眼睛遮住，只能看见白白模糊的身影，“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总之，我并没有想要一直隐瞒，想等你长大一点再说。”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现在就告诉我？”叶白白质问道：“选择了骗就一直骗下去啊！永远也不要告诉我，你这样……就是不负责任，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我现在觉得你一点都不爱！”
他真的情愿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永远！
苏馨宝看见这一幕，心里丝毫没有触动，只觉得可笑至极。
别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亲生的，她都喜欢不起来。
孩子就是小魔鬼，只会装单纯而已。
“哎，好吵啊！”她阴阴的说：“行之，要不我带这个小家伙出去转转，他留下来，你们根本不能好好说话，真是吵死了。”
叶白白以前很讨厌苏馨宝，可以说到了厌恶的地步，但此时却主动拉住她的手，“好，你带我去出去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不想看见的人……”
“……”
叶辞双手攥紧，她似乎感觉到一种抽骨扒皮的痛苦，疼的她几乎晕眩。
她从没想过白白知道真相后会讨厌她，这根本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待两人离开后，傅行之看着眼前满面泪痕的女人，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沉闷，“收起你的眼泪吧，它在我面前并不值钱。”
“现在——”她紧咬唇瓣，都咬出血来，“你满意了么？这就是你要的，让我只剩下自己，连我从小呵护长大的白白也要从我身边夺走，对么？”
傅行之笑，“你不应该用夺走这个词，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你。叶辞，你以后好自为之，再见！”
叶辞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出咖啡厅，就感觉自己蠢笨的可以，直接扬手给自己甩了一巴掌。
旋即便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她肯定永远失去白白了。
永远。
……
苏馨宝将叶白白带出咖啡厅后就甩开他的手，她不再伪装，而是满脸阴寒道：“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要是你就会自己一个人离开，不会赖在行之身边，他又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