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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颜芷去幼儿园接睿睿放学，两人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房东太太站在那里，一见颜芷回来，她便大步流星走过去，“颜芷，今天是最后一天，快把钱拿出来，不然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颜芷没立刻回答，蹲身对睿睿说：“睿睿，你先进屋，妈妈跟房东太太有话要说。”
睿睿点头，然后拔腿跑进屋里，他每次看见这个房东太太都很害怕，因为她看着好凶。
在确定睿睿进屋后，颜芷才道：“能不能先给两千？剩下的钱我还要给睿睿当生活费……”
“颜芷，你以为我这里开的是善堂？每次跟你要租金，你都一拖再拖，没有一次是爽快的，我知道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可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方法了吗？这个世道只要长得漂亮，怎么可能会没钱？”
她还真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人，即便是电视里的那些当红花旦都没有她长得漂亮。
颜芷定神，满身的排斥感，“我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她拉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两千块钱，“这些钱你先拿着，还差你三千，我明天给你，可以吗？”
房东太太一看见钱两眼立刻放光，她立刻接过，开始点钱，“颜芷，我说你别不听我的话，姐姐是给你只条明路，别不要那么犟。”
“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马，先收你两千，不过明天真的是最后期限，如果你再……”
“我替她给你。”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颜芷跟房东太太都惊讶看过去，只见一个帅气的男人走过来。
看见来人，颜芷震惊，他怎么会来这里？
黎唐三千块钱甩给房东太太后，就直接呵斥，“现在赶快给我滚！”
房东太太平时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她一看对方就不是好惹的主，便立刻溜之大吉，反正钱已经到手。
“……谢谢！”颜芷眼神闪过，不敢直视对方，“我会把钱还给你。”
黎唐突然走到她身边，“颜芷，谁允许你过的这么惨！”
“我过的很好，不惨！”颜芷回答的干脆利落。
或许在他们看来没钱就是没自尊，但对她来说不是，她可以靠自己养活睿睿，她为自己感到骄傲。
“那个男人就值得你这样维护……宁愿放弃所有也要维护？”
颜芷眉黛微皱，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曾相信过她，已经解释那么多，他都还不相信，那么现在更加没必要解释。
她这样不吭声，黎唐就更加恼火起来，“颜芷，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颜芷迎上他满是怒意的双眼，“说你轻而易举放弃我？说很快跟我的堂妹结婚？还是说在家族利益面前，我们的感情真的是不堪一击！”
那时候，唐家遭受金融风暴的袭击，可以说是岌岌可危，急需一笔资金运转。
偏偏当时她就出事，爷爷为了面子跟她决裂，并且赶出苏家。
之后不久，就传出唐家大公子迎娶苏家千金的事。
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我承认，我娶薇薇是权宜之计。”黎唐面露难色，“但这能怪我吗？如果当时不是你……”
“住口！”颜芷喊道，“黎唐，我说过，我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并非是我自愿的，是有人往我喝的东西里下了药。”
“颜芷……”黎唐见她如此激动，便上前一步想要安抚，手搭上她的肩膀，“不要这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不要去追究。薇薇对我说，看见你从华润的贵宾休息室里走出来，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我不想看见再继续堕落下去！”
“……”
“呵！”颜芷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她还要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他竟然相信她就是那种出卖身体的女人。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黎唐不喜欢她这样阴阳怪气的笑，很不喜欢，“颜芷，我以前就讨厌你这样笑，好像能将别人轻而易举踩在脚底。”
“你喜不喜欢无所谓！”颜芷冷声，“而且我告诉你，我没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如果真有，你觉得我会连几千块钱的房租都负担不起？”
黎唐看了眼她身后的房子，房子很破旧，似乎多年失修一样，看上去刮风下雨可能都会抵御不了，“既然生活过的这么不容易，就回苏家，只要你在苏老爷子面前磕头认错，并且将那个孩子送到孤儿院，我相信老爷子会考虑原谅你，并且让你回到苏家。”
“……”
颜芷不清楚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又或者她根本就没真正了解过他这个人？
总而言之，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很陌生，非常陌生。
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那个钱我会尽快还给你，请你以后也不要来这里找我，我不想让薇薇误会。”
说完，颜芷毅然转身离开。
这时，黎唐直接追了过去，伸手扯过她的身子，“颜芷，你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这样骄傲？适当放低你的姿态不行？”
“……别碰我！”颜芷脾气亦是上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抗拒，但她不知道这样的抗拒足以激发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特别是被她吸引的男人！
黎唐控制不住自己，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附身袭向她的唇，他还记得这唇瓣的味道，就跟巧克力一样惹人沉醉。
颜芷没想到黎唐会这样做，对她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差劲，更是逾越了身份，她努力反抗，但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无论颜芷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男人的掌控。
之后突然有一股力道将男人拉扯开，随即颜芷耳边又响起男人的闷哼声，她吓得不敢乱动，当她缓缓睁开眼时，只见黎唐站在那里正擦拭嘴角的血。
言格则是狠狠盯着她，那样炽热复杂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一件很坏的事……
颜芷不解，他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颜芷，这个男人是谁？”黎唐出声质问，眼神就跟六年前一样。
还不等颜芷回答，言格就朝她走过来，并且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我是她的……男朋友，以后请你不要打扰她，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我说到做到！”
黎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禁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所震撼到，这样的一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颜芷被言格搂的有点不自在，但她并没有准备戳穿他的谎话，因为她不想黎唐再次过来缠着。
“黎唐，你走吧！”
这辈子，黎唐还没这么憋屈过，从没如此下不了台，而且是在他最喜欢的女人面前，正准备冲过去好好收拾对方时，就看见停在路边的帕加尼。
瞬间，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来头不但不小，而且还很大。
在四九城城买得起这辆车的，五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颜芷见黎唐仍不肯离开，便伸手拉扯过身边的男人，踮起脚尖阖眸吻上他的唇，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能支开黎唐……
但没想到言格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身……
她看向前方，原来不知何时黎唐早就走了。
心，蓦地沉入无尽黑暗里。
最后，他们竟然会变成这样。
突然，下颚那里传来疼痛将她拉回现实里，定睛看过去，只见男人阴沉着俊脸睨着她，“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的老相好？”
此时颜芷才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她立刻一把推开对方，“那跟言总没关系。”
“颜芷，你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言格不是好打发的男人，他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游戏最好别跟我玩，你也玩不过我。”
“请你放开我！”颜芷试图想要挣脱，但对方纹丝不动，不仅如此，还更加捏紧了她的手腕。
言格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但穷到如此境地还能这么清高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对他这个屡次出手相助的男人，她竟然仍是不愿放低姿态。
这样，更加激发了他想要得到她的欲望。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说了我就放开你。”言格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变得这样幼稚，就像才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
其实颜芷很不想说，因为在她看来那是她的私事，她没必要跟他交待什么，随即她定了定神，“对于刚才利用言总的事，我可以道歉，至于刚才那人是谁，我不想说。”
男人唇角微勾，故意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精致的脸上，“颜芷，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说只要我愿意，一样都可以知道。”
闻言，颜芷恨不得抬手甩他一巴掌，她最近到底是有多倒霉才会惹上这样一个男人……
言格却很享受她明明怒不可遏却不能拿他怎么样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看向后面那幢粗陋的房子，“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颜芷直接回绝。
“没什么不方便的。”说着，言格已经抬脚走过去，他腿长再加上走的速度很快，颜芷哪里追得上。
等她追到，他已经伸手推门进去，随即她便听到睿睿的声音，“咦！你不是那次的叔叔吗？”
颜芷立刻跑上前，将正在做作业的睿睿抱进怀里，一脸警惕地说：“言总请回吧，这里太简陋了，不适合你。”
言格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他承认这个房子确实已经很老，但她心思很巧，将里面布置的很温馨，更是充满了儿童的梦幻色彩，阳光充足的地方放着一些水培植物，看上去都养的不错。
他看她，“颜芷，你就这么怕我？”
颜芷没吭声，仅是将怀里的睿睿抱紧了些，她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对她来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太复杂了。
睿睿不懂大人的世界，小脑袋里只记得之前妈妈教导过，待人要有礼貌，随即他走到一边，搬起一张凳子走到言格身边，“叔叔，请坐。”
言格对孩子没什么想法，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他伸手摸了摸睿睿的小脑袋，“几岁了？”
“五岁。”睿睿奶声奶气地回答。
当颜芷正要起身将睿睿抱回来时，男人突然开腔：“颜芷，你儿子比你可爱很多。”
“……”
颜芷没搭腔，仅是朝睿睿招手，“睿睿到妈妈这里来。”
睿睿迈着小短腿又跑回到颜芷怀里，“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
颜芷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来回答，就随口回答说：“是妈妈的债主。”
“债主？”睿睿歪着小脑袋更加不懂了，“债主又是什么意思啊？”
颜芷感觉莫名其妙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债主，直接说欠钱的意思吗？
这样回答似乎又有点不太好……
“债主的意思……”言格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这对母子，“其实就是男朋友，我是你妈妈的男朋友。”
“言格，你……”
颜芷气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睿睿说？
“哇哇哇哇！”睿睿突然变得很激动，他立刻从颜芷怀里出来，跑过去直接抱住言格的小腿，仰头，小脸上满是期待，“叔叔，你真的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吗？”
这还是言格第一次被小孩子抱腿，他附身摸了摸睿睿的头，随即又迎上女人恨不得咬死他的目光，“看到了吗？你儿子可比你会抱大腿。”
颜芷看见言格脸上得意的样子，突然有股冲动想过去将睿睿夺回来，可当她看见睿睿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瞬间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小家伙是多想要一个爸爸，小脸上才会流露出如此期盼的表情。
睿睿仰头奶声奶气地说：“叔叔有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就跟我和妈妈一起吃吧，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颜芷震惊，立刻起身走到言格跟前，眼神与他有短暂的接触后便蹲下身，将睿睿拉回到怀里，“睿睿，叔叔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留下来吃饭的。你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的话就自己收拾一下，可以去楼上的房间里玩一会儿，等妈妈做好了晚饭就叫你，嗯？”
睿睿仰头看向言格，“叔叔，你真的有事要忙吗？”
言格对上女人漂亮的眸子，故意很清晰地回答，“没有，叔叔没有很重要的事忙。”
“妈妈你听到了吗？”睿睿激动地说：“所以，现在妈妈可以去准备晚饭了，我和叔叔先去楼上玩一会，等妈妈准备好晚饭后就来叫我们，ok？”
颜芷想要出声阻止，刚想张口，言格就蹲身将睿睿抱起来，表情有点严肃地看着她，“既然孩子这么想，就听他的，不要让他失望。”
这话硬生生的让颜芷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里很清楚的写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时睿睿乖顺的趴在言格肩头，一声不吭，就好像真的是一对父子。
颜芷看着不禁有点眼眶酸涩，她立刻转身走向厨房去准备晚饭。
……
晚饭过后，颜芷将言格送出门，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跟在他身后极其安静。
这时，言格转过身来单手抄袋站在那里，夜色跟他交融在一起，更是衬得他眉目清冷不凡，他瞳色渐深、薄唇轻启，“没有话要对我说？”
颜芷看着眼前对她来说极其陌生，却又突然出现纠缠她的男人，心里的恐惧感从未消退过，她已经被伤过一次，不想再被伤一次，踏前几步，“我希望言总不要再来找我，关于欠您的钱，我会每个月跟您助理联系。”
闻言，言格有点恼火，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就单凭身高的优势就足以将她压垮，“颜芷，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好歹的女人！”
“所以……”颜芷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冷如夜，“言总应该去找一个知书达理、温顺得体的女人。”
“你确定？”言格抓着她纤细的肩膀，几尽捏碎，随即他凑在她耳边说：“你怎么就觉得我身边没有知书达理、温顺得体的女人？”
颜芷猛地一颤，还没弄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他便松开她，直接转身离开，那道背影让颜芷觉得她莫名其妙惹了一个几辈子都不该惹的男人。
刚才，她好像不小心触犯到他的底线。
直到言格的车子驶离，颜芷始终站在那里，眉黛皱着，心乱如麻……
最后她晃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想管他呢！只要以后跟他撇清关系就行。
果然，后来的一个星期颜芷的过的无比平静，言格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努力上班，努力带好睿睿。
中午吃过午饭后，颜芷跟沈雅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喝着咖啡，沈雅一边说着最近的琐事一边拿出看手机上的新闻。
然后，她突然放声大叫起来，声音大的让颜芷向后退。
“沈雅，你怎么了？”
沈雅指着手机上的新闻，激动到结巴地说：“颜、颜芷你看，多么爆炸性的新闻啊，那个当红影星乔菲竟然跟言格传绯闻。你看这里，狗仔都拍到他们同进酒店后就没出来。你说一个是当红的小花旦，一个是富豪，进酒店除了做不可描述的事以外还能是什么事？”
“天啊！难怪这个乔菲这几年蹿红速度这么快，原来身后有言格这样的后台，真的是不红都难……”
“……”
颜芷看着八卦新闻上配的照片，确实是言格搂着一个妙龄女进酒店，两人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她笑着说：“这个很正常吧，你也说一个是富豪，一个是当红花旦了。”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沈雅唉声叹气道：“你说我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就指望个万把块钱，可人家不一样，可能万把块吃一顿饭都不够。你说这个乔彦菲怎么就能入言格的眼呢，其实长得非常一般……”
“颜芷，我觉得要是你进娱乐圈的话肯定可以把所有当家花旦秒杀！”
沈雅第一次见到颜芷时震惊于她的美貌，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她是整容女，因为实在长得太漂亮了，可后来她才发现如果是整容不可能会那么自然，后来再接触中才清楚意识到人家是如假包换的美女。
“……”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重重敲响，两人一同看过去，只见白静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说：“颜芷，跟我去办公室。”
“是。”
颜芷立刻起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办公室里很安静，白静继续摆弄她的花草，在颜芷跟她进办公室后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言格的单子跟的怎么样了，该做的功课都做了吗？”
“我……没有跟。”颜芷有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时白静已经拧眉看她，眼神很复杂。
白静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办公椅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进展？颜芷，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是。”颜芷感觉到这次白静的语气比上次还要强烈许多，“我只是觉得我能力有限，拿不下来那样一张单子，所以还是请白经理换个人选吧！”
白静嘴角一扬，冷笑道：“颜芷，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这个单子跟是在故意为难你？你怕这里面有什么幺蛾子，所以你不敢跟对不对？”
“……”其实颜芷真没有那么想，毕竟白静算是她半个师傅，而且她们之间也没有利益上的牵扯，她对她平时也挺尊敬的，“白经理，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为什么？”白静转着手里的黑色水笔，看颜芷的眼神很是锋利，“要是换成别人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不顾一切都要跟言格搭上关系，你倒好，直接不作为！”
颜芷不想被挨批，但她真的不想跟那个单子，更不想跟言格再有什么牵扯。
可似乎她约这样想就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她定了定神，仍是想要委婉拒绝掉，但此时的白静已经完全不给她机会。
她说：“颜芷，如果你拿不下言格那边的胆子，那你就直接滚蛋吧！”
“……”
颜芷瞬间怔住，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白经理，你不能这样，我真的是……”
“我是上司，你是下属！”白静打断她，“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再说我们公司也不需要一个不思进取的员工，你一直拖公司后腿，你觉得我向总部汇报工作时脸上很有光？”
白静现在说的话让颜芷瞬间有点无地自容，她没想到她的业绩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但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在跟，只是有些底线她实在无法打破。
“我知道了。”颜芷垂眸，虽然不情愿，但似乎前面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她现在是债台高筑，已经没什么资格再挑三拣四，能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该感恩戴德了，“白经理，我会努力做好的，但结果我不敢保证。”
听见她这样说，白静原本紧绷的面容才缓和了些，说：“这样才对嘛！好了，现在出去吧，下个星期我会问你进展的，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
“好。”
颜芷欠了欠身后便身体有点僵硬的走出办公室。
此时她脑子里盘旋着言格那张俊美极致的脸，以及她之前对他说的话。
那次，她已经义正言辞跟他斩断了关系，现在却又要……
在颜芷走后，白静立刻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眉开眼笑地说：“薇薇，为了帮你我可算是做了一回坏人，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才行。对了，你为什么要我整治颜芷啊，你跟她有过节吗？”
“啊！原来她就是黎唐之前的未婚妻啊，那难怪你要看不顺眼她了。你放心吧，这次我让她去跟一个很难缠的男人，有她苦头吃，算是给你出气了。”
“嗯，那就这样，拜拜！”
……
颜芷有点失魂落魄的走进洗手间，她站在盥洗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陌生，显然她现在早就不是五年前的风光无限的苏家大小姐。
弯腰，掬起清水不断往脸上泼，努力保持清醒。
这时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卫生间里传来……
“让你办个事怎么就那么难呢？我就让你帮我打听一下言格的行程，拖个关系打听一下很难吗？真是的，整天就想着要怎么睡我，睡完了你倒是给力点啊！“
“那个白静竟然把言格给颜芷跟！开玩笑，那个颜芷怎么可能有本事吊上言格那种男人！”
“……”
这个声音颜芷再熟悉不过，不就是刚才还跟她有说有笑的沈雅吗？
在这个公司里，她为数不多可以聊得上话的人。
颜芷知道职场上并不单纯，总有捧高踩低的人，但她实在讨厌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胸口像是烧着一团火。
她抬脚走到沈雅所在位置的门边，伸手敲门。
“有人呢！”
沈雅显然有点不耐烦。
颜芷再次敲了两下，冷声说：“以后想说别人坏话最好不要在公共场所，这样容易败露。”
没过多久，颜芷就听见抽水马桶的声音，沈雅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脸上一派的镇定从容，完全没有被人直接戳穿的恼羞成怒。
她走到颜芷身边，眼底带过讽刺，走到洗手台那里，她弯腰洗手，“颜芷，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我就是这样的人，跟任何人做朋友都带有目的性。因为我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只要我足够成功，那么所谓的朋友根本不会少。”
“我才进公司多久，短短才半年，可我的业绩早就超过你。你知道吗？公司里很多人都喜欢跟我做朋友，因为我聪明、我懂人情世故，我可以投其所好……你，颜芷不也因为我这点才跟我做朋友的吗？”
沈雅转过身来，双手撑着后面的洗手台，及肩的栗色波浪卷，搭配她脸上淡雅适宜的妆容，一瞬间就让人觉得神采飞扬。
颜芷看着这样的脸孔，突然有点陌生，原来至始至终她都没看清过眼前这个才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
沈雅浅笑，“既然都这样了，不妨告诉，你的那些客户，明里暗里确实都被我攥在手里，那个肥头大耳的王总其实没主动找我，是我主动找的他。颜芷，其实对付那种男人真的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动动脑子，不需要出卖你的身体，单子他一样会给你。”
“白静让你去跟言格，你以为她真的想帮你，告诉你整个四九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那个男人的床。估计白经理也是下了一番苦心，只是那个男人她没本事抓住……”
“她都没本事抓住的男人，却要让你去跟。是觉得你足够漂亮吗？对，我承认……你确实很漂亮，作为女人的我都觉得嫉妒你。但，你根本不了解男人，你压根不懂怎么利用你这张漂亮的脸孔。再说，像言格那样的男人见过的美女还少吗？”
“……”
颜芷看着眼前自信无比的女人，好像只要她出马就可以将言格直接搞定一样，“那你就去试试吧！”
“你说什么？”沈雅微微皱眉，似乎没想到颜芷被她这样埋汰后竟然还会无动于衷。
“我说你不是想要爬上言格的床吗？”颜芷精致的面容闪过一丝冷然，“那你尽管去爬，能爬上去，算我输！”
“颜芷！”沈雅被彻底激怒了，“你以为我没那个本事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沈雅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弄不到手的！言格也是一样。”
颜芷淡眸扫过那张怒不可遏的脸，比了个“嘘”的姿势，“女人要少发火，不然会容易老的快，要随时保持心平气和。”
一下子局势扭转，让沈雅完全接受不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跟言格牵上关系……
颜芷走到洗手间门口，踩着高跟鞋的脚一顿，回身，“你的钱我明天会还给你，加上利息一起。”
这段不纯粹的友谊，她就当被狗狠狠啃了一口。
不疼吗？
不，很疼，疼的她咬牙硬挺走出洗手间。
沈雅是她这几年以来唯一算得上能交心的朋友。
没想到却是一颗假心。
呵！
……
回到办公室，颜芷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开始慢慢出神，上次她对言格说的话早就决断了后路，但是刚才她也答应了白静，一定会努力试一试。
能怎么办？她只能拉下脸主动打他电话。
从包里拿出名片拨通了上面的手机号码，但接电话的并非是言格本人，而是他的助理霍礼。
显然那个手机里已经存了她的号码，因为霍礼一接通电话就说：“颜小姐，您好。”
“你好霍助理。”不是言格亲自接的电话让颜芷放松不少，“我想……问问言总今天有空闲时间吗？”
“言总现在正在开会，这个会不知道要开多久。”霍礼回道：“如果颜小姐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哦，没有没有。”
颜芷连忙否认，“那就不打扰了，就先这样。”
一个小时后，言格结束会议回到总裁办，霍礼看见了立刻跟进去，看了眼老板的神色便有点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这位爷的心情不太好，时不时会发脾气，所以刚才那通电话他真的不知该不该上报？
“有事就说。”言格拿过手边的文件开始签字，“没事就出去。”
霍礼微微咳嗽了声，“言总，刚才颜小姐来电话，问您今天有没有空闲时间？”
男人握着钢笔的手一顿，他抬起头来看向霍礼，“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言总正在开会……”
事实上那时候他也确实在开会。
闻言，男人突然一笑。
那笑容霍礼真是很久都没见过，至少这一个星期里从未见过，莫非之前心情不好是因为颜小姐？
“很好，如果她下次再打电话过来，不管我是不是在忙，都给我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