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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刀叉，用尽了狠劲，看着会给人一种错觉，下一秒、她好像要将那刀叉直接扎到林墨身上去。
季云归觉得这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随即就端坐在位置上看戏，表情有点微妙地意兴阑珊。
白雪察觉到气氛不对，便出声道：“墨，你别这样说，当年傅姣的专业成绩是年级第一，都在我之上呢！她也是凭自己实力考进去的。”
“专业成绩当然会在你之上。”林墨几乎磨牙道：“你知道傅家花了多少钱给她请专业课的老师吗？要是那些老师教的是你，你可能现在都是大师级。雪儿，你在画画上的资质绝对比她强！”
比她强！
傅姣突然冷笑，“林墨，我现在都怀疑你之前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要是真的喜欢过，我怎么会在你心里一文不值？分手后，不诋毁前任是该有的风度，这好像还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但你现在在做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林墨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他刚要说话，傅姣却又道：“因为我们恋爱的关系，好像你们林家确实得了不少好处，这件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过来说我的不是，这是过河拆桥？”
其实，傅姣真不喜欢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说话方式。
她是在口头上回击了，但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林墨算不得多好，但之前对她确实可以，她脾气臭、他忍她，甚至事事都顺着她。
例假来的时候她一直会疼，他会给她准备热乎的红糖水。
哈，曾经也算有过甜蜜日子的两人，现在为什么会恶言相向？
傅姣真是不懂了。
“傅姣，你真的一直改不了你的臭毛病。”林墨眼底尽是冷意，“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喜欢抬出傅家，你没了傅家算是什么？你自己也不想想！”
“……”
傅姣不再吭声，她不清楚为什么不说话，可能是懒得这样吵，所以用沉默回应。
但下一秒，她却听见对面的男人说：“这位先生这样说话似乎有失风度吧！”
季云归就是那种不说话时没啥存在感，但一说话、会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引过去，甚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震撼。
林墨此时便有这种感觉，他凝眸打量对方，只解读出两个字，“精英。”
这男人是谁？又是傅姣的新猎物？
傅姣也没想到季云归会帮她说话，毕竟他之前似乎挺讨厌她的样子。
林墨意识到自己气场似乎完全被对方压了下去，不禁有点皱眉，但说出来的话仍是带着腔调，“这位是……？”
“哦，我就是个打工的，有幸被傅小姐请来这种餐厅搓一顿，也算是长了见识，谢谢傅小姐。”
季云归笑得真诚，会让人觉得真是那么回事。
傅姣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所以并未出声拆穿，就权当是在看戏，越看越觉得季云归这男人太狗了些，他似乎有很多面。
第一次骂她的时候，明明像个老学究。
第二次也就是昨晚见面，他看上去像个贵公子。
而现在他像个……真是攀龙附凤的庸俗男人。
哈，好玩。
林墨完全被季云归的演技骗了过去，之后又自信一笑，说：“傅小姐可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消受得起的，你这样的、她不可能看得上，最多也就觉得你皮相可以，跟你玩玩而已。兄弟，我劝你还是悠着点。”
听见这话，傅姣脸上是笑着的，但心里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毕竟之前她对林墨确实用了点心思。
“嗯，谢谢你。”季云归笑得莞尔，“但如果让傅小姐对我死心塌地的话，那便是我的福气。”
傅姣：“？？”
这话轻而易举触动了林墨，他眼神下意识看向傅姣，不得不承认、傅家大小姐除了家世极其出色外，还有一张令所有男人都会心动的脸孔，只是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她从未让他真正亲近过。
所谓的亲密也只限于牵手，跟轻触脸颊，连那张绯色的唇瓣他都没能触碰。
白雪感受到男友的目光，心下一沉、她突然发出低低的声，林墨这才回神过来，轻揽住她的纤腰，似乎刚才贪恋前女友的男人根本不存在，“雪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事。”白雪温软一笑，“可能是刚才日料吃多了吧，肠胃有点受不了。”
他们来这家餐厅前，先去的是日料店。
林墨有点心疼，“那我先送你回去，现在也不早了。”
白雪羞涩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直接离开，没再多说什么。
——
在人离开后，率先说话的是季云归，他笑着说：“傅小姐看出什么没有？”
此时恰好菜肴刚上来，傅姣饿得不行，根本没多想男人的话，先将自己嘴塞得满满当当的，吃完后才说：“我该看出什么吗？”
“……”季归云一脸莫名看着她，“真什么都没看出来？”
“没有啊！”傅姣喝了口酒，想了想又说：“大概是故意给我秀了一波狗粮吧，但我这人挺挑的，也不是所有狗粮都吃，前男友的就更不吃了。”
挺没意思的，以前觉得林墨是个有格调的人，可刚才他那模样，简直不是来炫耀的，就是来自掉身价的。
她有点怀疑之前的眼光，怎么就看上这样的了？
当时是不是眼神不好？
“哦，这样。”季云归明显的话里有话。
傅姣确实在人情世故上不太懂，毕竟从小就是横着走路，“怎么了，我刚才没看出什么吗？季总，你这样说话很吊人胃口啊，可以直接点吗？”
季云归笑了笑，“小女孩，以后你就会明白，吃好了吗？吃好了就买单。”
傅姣有点懵，这男人真要让她买啊！他好意思的吗？
但季云归确实并没有要起身买单的意思，他悠闲靠在椅凳上，静等她买单结束。
傅姣无奈只能唤来侍应生付款，之后她就说：“饭我请了，季总应该可以送我回去吧？”
季云归淡笑起身，拿过桌上的车钥匙，“抱歉，可能不太方便，傅小姐自己叫司机来接吧。”
傅姣怒极！
我去！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