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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它？”冰空疑惑道。
“我曾在幼时误闯入主神殿附近的一处密道，那里阴暗潮湿，诡秘异常，我顺着密道一路往内，便听到猛兽咆哮的声音，而且还有火灵狂暴的痕迹。我本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巡查的暗卫给拦了下来。”
“之后我便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等到后来在书上看到关于北焱的描述时，我才又想起密道里的凶兽。”
“当时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进入密道了，可当我进去以后才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了。”
“现在想来，当时在那密道里囚禁着的，应当就是北焱。”
“不久之后，便是我全族灭族之日，想来是光神想借北焱之手对付我族人，却被那北焱逃脱了吧。”
修炽回忆着，脸部线条又僵硬了一些。
明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那些事情却恍若发生在昨天。
“殿下，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善待北焱，它虽为神兽，可也有自己的思想。”冰空小心翼翼地规劝道。
修炽提了提嘴角，没有说话。
冰空看修炽面若冰霜，便也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该劝的她已经劝了，只希望修炽能够听进去吧。
不要成为北焱口中的那种人。
想起北焱的话，冰空悄悄侧目打量着修炽。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北焱说的也在理，在受了那般重创的情况下，还能强盛地发展到今天这个模样，他必有常人难及之心智，可与此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他会用常人难为之手段。
她只见过他光鲜亮丽的样子，却不知晓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他是如何强忍痛苦，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受害者，她只希望，修炽不要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相信，即便是更深入的了解，修炽也一定不会让她失望，让她后悔。
苍穹尽在眼前，冰空看着天际星光闪耀，慢慢放空了自己的心。
无论大地如何变迁，这片天空却永远像个旁观者，理智地看着这大地上发生的一切，不问因果，不谈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
微风带着些许的寒意拂过脸颊，冰空缩了缩手臂，闭上了眼睛。
这风让她舒缓，也让她清醒。
远处的夜鹰队伍里，皆是春盛般的欢颜笑语，独独他们俩这里，像是结了一地的寒霜。
明明离的这么近，心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
冰空轻轻叹息了一声，这种无力感，究竟到什么时候能结束。
飞行了许久，在冰空困意盎然的时候，远处明亮的灯火渐渐驱散了冰空的睡意。
冰空看着远处宫殿里灯火通明，一众人群在殿前集结着，看到他们的队伍后，招手欢呼着。
欢乐的气氛从地面传至天际，许多将士们也欢呼着朝地面上的人招手示意。
最终，夜鹰稳当地停在了殿前的空地上，修炽和冰空刚一落地，便有大批人簇拥了上来。
“恭喜殿下！”
“恭喜殿下收服北焱！”
“殿下无敌！”
......
欢呼庆祝声不止，冰空看到修炽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
“殿下！”一声轻快的女声高昂地响起，冰空看着茗珂满心欢喜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修炽的胳膊。
“殿下你真厉害，北焱这样的神兽说收服就能收服，真不愧我们最敬爱的殿下。”茗珂笑着，甜甜地说道。
修炽只僵硬地站着，没有予以回复，却也没有将手抽出。
“殿下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啊？不会是受伤了吧？”茗珂说着，瞟了冰空一眼，开始紧张地查看起修炽身体的状况。
冰空站在一旁，有些许的尴尬。
“呀，怎么有血啊！你真的受伤了。”看到修炽手臂上和衣襟上的血迹，茗珂皱着眉头紧张地说着。
“无事。”修炽只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你这个随行侍卫是怎么当的？”茗珂看冰空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没有一点愧疚自责的感觉，便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不关她的事。”修炽沉声解释着，而后转过身，看向冰空：“这一趟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冰空应着，在茗珂愤懑不满的注视下，挤过人群，朝宫殿里走去。
“司空！”有人喊着，拍了拍冰空的肩膀。
冰空回头，发现是莫夕他们。
“司空！你真棒！”
“能收服北焱可不容易吧？”
“跟着殿下就是风光啊！”
莫喻佐峰他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冰空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好了，这太吵了，我们回去说。”莫夕主持局面道。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路回到房间，冰空刚坐稳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来，说吧，你们是怎么收服北焱的？”
“快说说。”
众人急切地看向冰空，冰空有些无奈地接过莫夕递过来的茶杯饮了一口，而后开始讲述他们的经历。
在众人时不时地赞叹与惊奇的感叹中，冰空将他们一路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也自然而然地省略了一些她不太想让他们知道的过程。
“天哪，殿下也太厉害了吧！”
“没想到那北焱竟是这样的神兽，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殿下也太好了吧！”
......
众人纷纷感叹着，冰空看着他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倦意却也麻痹着她的精神，冰空强撑着与众人交谈着。
察觉到冰空有些无精打采，莫夕善解人意地说道：“好了，我们的大功臣才刚刚回来，这一趟下来肯定累坏了，现在我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赶紧让她休息吧。”
“对对对，赶紧休息吧。”莫喻应和道，站起身来。
“好好休息啊。”众人说着，三三两两地退出冰空的房间。
而晓月却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纠结，似乎还有话要问。
“走啦，晓月，让司空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莫喻说着，推攘着晓月走出了房间。
冰空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也不顾衣衫褴褛，直接倒在了床上。
困意即刻涌来，冰空很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