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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空痛心地掩面哭泣着，南风在一旁紧紧抱着她，给她无声地安慰。
她的世界里好不容易多了几个朋友，怎么就一个一个....
晓月，小五，佐峰，莫夕，莫喻...
莫喻？莫喻呢？
冰空倏地抬头，张望着四周。
“南姨，你看见莫喻了没？”冰空脸上挂着泪，神色慌张地问道。
南风叹了口气，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正好看到左前方莫喻偶然出现的身影。
“那里。”南风指了指左前方，顺手解决掉了又想围过来的官兵们。
冰空顺着南风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交叠的人影里，莫喻失魂落魄冲过来的身影。
莫喻周身燃着愤怒的火焰，所有妄想拦杀她的人都被那几近崩溃的火焰震出老远。
此刻，周围的一切都黯淡黑下去了，莫喻的眼里只有那黑色烟雾之上沾满血腥的人。
“大姐...”
冰空看着莫喻失魂落魄地冲过来，扑到莫夕的尸体边，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还好你还活着。”冰空紧紧抱着莫喻，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还好你还活着。”
冰空说着，眼泪簌簌地流下。
怀抱里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冰空看着莫喻的肩背上已经有了几处伤口，不过她现在好像已经全然感觉不到这些小伤痛了般，整个人宛若失去魂魄的木偶，愣愣地看着莫夕沉睡的面庞。
“大姐...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躺在一起？”冰空感觉莫喻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这句话。
“莫夕杀了他，然后就自刎了。”
“她为什么要自刎？”
冰空感觉莫喻已经开始抽泣起来，正准备回答，莫喻又哭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人...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大姐去陪他？”
“莫夕可能还是放不下吧。”冰空轻拍着莫喻的背，柔声安慰道。
“可是她还有我啊，她还有我这个妹妹啊，她这么死了，让我怎么办啊？”莫喻说着，绝望地嚎啕着。
“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冰空说着，紧抓住了莫喻冰冷的手。
莫喻转过身来，与冰空紧紧相拥。
“小五和佐峰呢？找到他们了吗？”听到莫喻的问题，冰空的心却与他们一同坠入了海底。
“他们...他们...他们俩”冰空几次开口，却实在无法说出说出那个“死”字。
“他们俩怎么了？”
听着冰空吞吞吐吐的语气，莫喻松开冰空，看向她的眼睛。
看着冰空眼里的不忍与悲戚，莫喻的心有如死灰：“他们...也死了吗？”
冰空闭上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莫喻有如被生抽了魂魄一般，绝望地倒在了冰空怀里。
“莫喻，莫喻！”冰空轻摇着莫喻的身体，而莫喻却终是不再理会她。
“她只是晕过去了。”南风上前探了探莫喻的鼻息，而后轻拍着冰空的肩膀安慰道。
冰空将莫喻扶好，忍着泪抬头，却忽的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修炽。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站在这里了，心情太过沉重，冰空也没注意到周围的喊杀声已远去，神族官兵已经尽数败下阵来，秘境兵士在做着最后的清理。
黑暗流火环绕在周围，无声地保护着她们。
四目相对的一瞬，冰空本来强忍的泪水便瞬间决堤，此刻她好想冲过去抱住他，那样心里的无助和痛苦应该能少去很多吧。
可是她不能。
看着冰空通红的眼眶和无助的眼神，修炽终是没有忍住，御云到她们旁边。
“先去秘境吧，现在回玄枫大陆势必会有人追杀你们，更何况，你们也总要安置这些尸体吧。”修炽说着，看向南风。
南风看了看冰空怀里昏睡的莫喻和一旁火夜之上两人的尸体，权衡之下，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她很不想让冰空再和修炽扯上关系，可眼下这种情况，回玄枫大陆无疑要么送死，要么身份曝光，无论哪种都是南风最不想要的结果。
南风点头答应后，修炽回头看了眼周围的下属，那人也瞬间会意，将莫喻从冰空怀中抱走，而后也有几个兵士涌上来将莫夕和凌尘的尸体抬走。
“我们先走吧，我的下属会将他们带回秘境的。”修炽说着，在南风的注视下，将冰空从剑上拉了起来。
“嗯。”冰空站稳后，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了修炽的手，“还有小五和佐峰，他们落到海里了。”
虽然她也不想睁开他，可南姨就在跟前呢，她自己感觉得出来，南姨并不想让她和修炽有过多的接触。
察觉到冰空的动作，修炽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嗯，我会让他们去海里找的，先跟我来吧。”
说完，修炽就御云而去，冰空和南风跟在了后面。
回到秘境后，修炽便带着冰空和南风去了决明那里。
“她受了些伤，身体已经疲乏至极，加以受到巨大的精神打击，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不过等日后我给她开几副药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冰空和南风一进门，决明就说道。
“那就好。”听到决明的诊断结果，冰空方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既然她没什么大碍，你们就去休息吧。”修炽看向冰空，眼里是隐忍和心疼。
“嗯。”冰空点点头，而后拽了拽南风的衣袖，“南姨，我们走吧。”
“嗯。”
修炽陪着冰空南风一同走到夜殿，到分别处时，修炽停住了脚：“一会我叫影绰送些吃的去你房间，你们好好休息。”
“嗯，多谢。”冰空点点头，抬头看了眼修炽，果然看到了他眼中隐隐的失望。
这样的礼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疏离。
可她也不得不如此。
修炽转身，朝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冰空看着修炽沾染了尘灰和血迹的背影，感觉有些心疼。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他却还不能休息片刻。
“走吧。”看着冰空眼底眷恋的神色，南风拉了拉冰空的衣服。
“嗯。”冰空有些不舍地收回眼神，领着南风朝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