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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綦就像是定海神针,他的出现让所有的兵士们放下了心。
“将军,兄弟们死得冤枉啊!”
“将军,一定要帮兄弟们报仇啊。”
“将军,我们不怕死,可是不能死得这么冤枉。”
众将士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对昨夜的一场大火心有余悸。
韩綦治军严格,火烛之类的东西有严格的规定,若是按照军规行事,断不会无端出现大火。就算是有一星半点的火苗,值夜的士兵也应该会马上发现,将其扑灭。
可是,昨晚那场火,都烧到半边天了大家才发现。若说这里面没有问题,谁也不会相信。
只是,到底是奸细作祟,还是出了内奸,谁也说不清。
也正是因此,所有人都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想想自己身边说不定潜伏着一个奸细,谁还有心思训练迎敌呢。
“好了。”韩綦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他身上的药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一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着乱哄哄的人群,他心情沉重。
“大家不要慌,这件事本将军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请大家相信本将,给我们一点时间。在调查期间,任何人不得以此事为藉口,寻衅生事。更不要怀疑诬陷他人,有什么线索,直接禀告给本将。若有违反者,定斩不饶。你们可听清楚了?”
韩綦威严低沉的声音在将士们之间响起,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原本因为失去兄弟而垂头丧气的士兵们,情绪高昂起来。
对啊,有将军在,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呢。
“明白啦!”大家异口同声喊道,震天的吼声让宁蕴心中感慨。
这些士兵们如此信任韩綦,说明他带兵真的用了心,用了情。军队不同于朝堂,光靠耍嘴皮子不可能得到大家的爱戴。只有有真本事,又爱兵如子的将军,才能得到大家真诚的拥护。
想到这里,宁蕴也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她一定要帮助韩綦渡过难关,不让这些士兵们失望。
回到中军大帐,韩綦思索片刻,吩咐下去。每个人把自己昨晚的行踪报给长官,同时要说出人证。如果有形迹可疑的人,将名单报给他。
亲卫领命而去。
“宁大夫,你忙碌了一夜,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情况我会找人叫你的。”韩綦温和地说道。
宁蕴点点头,她的确有些疲惫了,“也好,有事情及时叫我。”
虽然情绪高涨,但是毕竟身体不是铁打的。
等账中只剩下他一人,韩綦也斜着躺下,闭目养神。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究竟是谁,可能会干出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账外亲卫来报:“将军,属下已经将无法说清昨晚去向的人名单拿回来了。”
韩綦猛地坐起身,虎目圆睁,射出寒光,“进来。”经典 .xiaoshuoi.
两个亲卫走进账中,毕恭毕敬地把名单递了上来。
韩綦扫了一眼,发现名单上有七八个人。当中,赫然就是徐迢和陈叔的名字。他皱了皱眉,心中疑窦丛生。他们两个怎么会在名单上?
若论资历,徐迢和陈叔都是他的老部下了。如果不是这张名单,他断然不会将这两个人和昨夜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徐迢一直在军中效力,深得兵士们的尊重。陈叔更是在韩綦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不希望奸细是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抱着这样的心态,韩綦先把名单上的其他人都叫过来,一一盘查。结果一无所获,所有人都给出了合离的解释。有的是出去大解,回来得略晚,但时间并不足以去后山放火。而且,起火的时候,这些人基本都在军营中。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可是奸细恐怕就在徐迢和陈叔中间。
韩綦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来人,把徐军医和陈叔叫来。”
“是。”账外的亲卫领命而去。
先来的是徐迢。他面色沉稳,态度如往常一般无二,“将军,您找我?”
“例行公事罢了,现在在排查可疑人士,徐先生昨晚都在干什么。”韩綦的声音很温和,并不像是在审问犯人,而更像是两个老朋友在唠家常。
“昨天晚饭后,我在附近山上走了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到的草药。如今军中缺医少药,我也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徐迢说得诚恳,神情泰然,没有一点干了坏事之后应该有的心虚和慌乱。
而且,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去山上找草药,是徐迢一直以来的习惯,并不是从昨晚开始的。
韩綦点点头,似乎对他很信任,“徐大夫,军中多亏有你,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枉送性命。”
“将军,属下惭愧啊。若是能早些将那些兵士治好,他们也不会在昨晚葬身火海了。”提到丧生的士兵们,徐迢双目含泪,面容悲怆。
两人又感伤一回后,韩綦将徐迢送出账外。陈叔已经等在那里,错身经过时,徐迢站定了脚步,深深地看了陈叔一眼,随后拱了拱手,打招呼道:“陈叔。”
陈叔回了个礼,冷漠地回道:“徐大夫。”
不知为什么,后面的韩綦感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他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流连,似乎想找到这种感觉的来源。
不过,徐迢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行了个礼后便匆匆离去。
韩綦将心中的古怪压下去,回头看看陈叔,道:“跟我进去吧。”
默默地走进大帐,韩綦示意陈叔坐下,问道:“陈叔,昨天起火时,你在哪里。”
“回将军的话,昨夜,属下想起最近军中发生的事情,心绪难宁,就独自在军营外走了走,排遣内心的苦闷。”
“你去过后山吗?”
“回将军的话,不曾。”
韩綦问得直接,陈叔回答得也很利索。和刚刚与徐迢的对话相比,他们之间更有默契,少了彼此的试探和虚与委蛇。
韩綦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然而,和徐迢一样,尽管无人能证明自己说的话,但是陈叔的神情十分镇静,没有一点点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