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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麒手握长枪,依靠在谭家大门口,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般,当他看到叶红霜竟然真的只身一人前来,眼底顺年闪过了一抹诡异之色。
叶红霜缓缓走到他身前,并未开口说话,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胆怯之色。
谭麒亲自为叶红霜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都来了,里面请吧。”
叶红霜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自顾自的走入了谭家。
此刻的谭家如同虎口,叶红霜就如同小白兔一般,她完全没有任何意思的恐惧情绪出现,反而显得无比镇定自若,寻常之人可绝对不会有这份魄力。
谭家的院落之中摆放着酒席,淮阳夫人,和几个丫鬟小厮在一旁伺候着,在酒席的正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红绸子遮着。
叶红霜还以为她刚刚进来便会被众人围起来群起攻之,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般光景。
谭麒见她冷冷的站在原地,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既然来都来了,落座吧。”
叶红霜挑了挑眉,面对着淮阳夫人无比仇恨的目光,坐在了谭麒的面前。
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为叶红霜斟酒,谭麒也举杯相迎:“没想到你真的只身一人前来谭家,为了你这份魄力,我谭麒敬你。”
叶红霜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揶揄的浅笑,拿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完全没有担忧酒中是否被下毒。
“既然你要求我一人前往,想必也是做足了准备才是,那么带不带上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吗?说吧,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谭麒微微一笑,并未立刻回答叶红霜的话:“你难道就不怕这酒里有毒吗?人人都说你聪慧异常,颇有手腕,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叶红霜放下酒盏,眼底闪过了一抹不屑之色:“无需如此虚情假意的恭维,我很清楚,你若真的想杀我,随时都可以,完全不必如此麻烦去下毒,今日我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好,有胆量,我谭麒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丝毫不拖泥带水,着实令人佩服。”
叶红霜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谭麒:“我都已经坐在你的面前了,是否也是时候将星月的夫君给放了?有什么恩怨冲着我来即刻,没有必要去牵连无辜的人。”
谭麒阖了阖双眸:“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人早就已经给放了,并且还给了他二百两白银算作补偿,我想要的人是你,而那些个小虾米,还不配我出手。”
叶红霜看了看在身旁不发一语却怒目相视的淮阳夫人,对谭麒说道:“哦?如此便好,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说吧,到底想要怎么样?”
谭麒再次给叶红霜的酒杯斟满,才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几件事情想要请教,我哥哥的死,祖母可能瞧不出端倪,可我却一清二楚,他既然已经决定重新做人,必然不会在有轻生的想法,我也知道,让他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样子之后你就已经收手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动的手?”
叶红霜微微蹙眉:“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让他变成太监后我就收手了,这种事情还需要来问我吗?是谁做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与我毫无干系,而他成为太监,也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若非出于自保,也许还不会让他变成这幅样子。”
淮阳夫人此时终于坐不住了,听到叶红霜撇清关系,顿时怒声喝到:“你胡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请谭霖去赏梅,那一日你也去了,若非是你暗中怂恿,谭霖怎会回到谭家便上吊自杀?就是你这个贱……”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谭麒微微蹙眉开口打断道:“祖母,既然你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置,能否不要打断?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判断,您若真的能够洞察一切,为了早在我哥哥死的时候没能看出这一切?”
淮阳夫人哑口无言,叶红霜看的出来,谭麒在谭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连淮阳夫人如此跋扈之人,都要听从谭麒的。
见她不在插嘴,谭麒看向叶红霜:“我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姑母与你争斗多年,从未有一次讨到好处过,哥哥若不是为了姑母,也不会找上你,他武艺高强,绝不会败在你的手上,毁了他男儿之身的人,也是你?”
叶红霜沉吟了片刻,她不难看出谭麒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并且恩怨分明之人,从他能放了星月夫君的事情上,就不难看出。
而此刻他这样问,势必是想找害死他哥哥的直接凶手,即便是莺儿所为,也是叶红霜命令的,她当然不会推卸责任。
“当然,男人的要害在什么地方我清楚的很,武艺高强不代表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这有什么难的?”
谭麒闻言颌了颌首:“哦?那就好办的多了,也就是说,哥哥的一切,哥哥的死,都是你一人造成的对吗?我无需再去找他人寻仇,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叶红霜有些不屑的看向谭麒:“你到底想不想为你哥哥报仇?到底想做什么不放直说,婆婆妈妈的样子,很容易让我认为你是怕了。”
谭霖就是一个莽夫,而谭麒则不是,他其实本可以在叶红霜走入谭家大门之时动手,可简单真的之身一人前来,并且这般不卑不亢,貌似有什么依仗似的,他不得不思虑周全。
谭麒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桌案前,一把将红绸子掀开,被红绸子遮着的赫然是谭霖的灵位。
“很简单,你只要在我哥哥灵位面前自刎谢罪,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
叶红霜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牵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满是揶揄,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谭霖的灵位前。
谭麒总感觉他看不透叶红霜这个人,哪里会有人被要求自刎这般淡定的,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如此,谭麒还是将一把匕首递到了叶红霜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你就算不自刎在哥哥灵位前,我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至你于死地,到底怎么选,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