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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婉月只能看着她如此虚弱下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郎中也请过了,依旧查不出谭氏到底是染上了什么病症。
虽然婉月不在用胭脂去煎药,可胭脂却早已经将她给谭氏储备的所有药材掉了包。
终于,谭氏一早起来,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意识便的无比恍惚,甚至连婉月是谁都不在认得。
郎中束手无策,婉月迫不得已,只得前往了叶澜远的书房之中:“老爷,大事不妙了,夫人……夫人她貌似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您还是想想办法吧。”
叶澜远坐在桌案前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抬眸看向婉月,没有丝毫惊慌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对大夫人忠心耿耿,可如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大夫人身为我的正妻,难道我会不知道她如今的状况吗?郎中请也请了,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婉月顿时哑口无言:“可是……可是老爷可以去请宫中的太医来为夫人瞧病啊,这些个郎中个顶个的没用,依奴婢看,他们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
叶澜远眉心微蹙:“大胆,什么时候我叶澜远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回去好好伺候大夫人吧,她乃是皇子妃的亲生母亲,从一品诰命夫人的女儿,当朝大将军的亲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婉月不敢再叶澜远面前放肆,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还在对谭氏前些阵子所说的那些话赌气。
“奴婢不敢,既然如此,奴婢先行告退了。”
婉月离开叶澜远的书房,眼瞧着丞相府是指望不上了,她顾不上太多,独自一人离开丞相府,先是去了轩云殿,将谭氏的如今的状况告知了叶烟柔。
叶烟柔更是命她前往谭府,将此事告知淮阳夫人。
很快,淮阳夫人和叶烟柔纷纷赶到丞相府。
淮阳夫人看着躺在床榻上形容缟素的谭氏,顿时微微一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去请郎中?”
婉月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奴婢已经请过郎中了,可是……”
淮阳夫人厉声喝道:“请过了又如何,再去请。”
婉月无奈,只得再次去请郎中。
叶烟柔趴在谭氏身前,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您看看我,我是烟柔啊。”
谭氏睁开双眸,看向叶烟柔,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之色,无比虚弱的说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叶烟柔见到如此情形,眼泪怎么控制的住。
“前些阵子您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便会如此,您为何不早些告知女儿,我……”
淮阳夫人也有些不悦的看向叶烟柔:“够了,你别再这里哭哭啼啼,要哭出去哭,难道你还嫌不够乱吗?”
叶烟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在吭声。
很快,郎中便被婉月请到了牡丹阁,经过一番查看之后,依旧如前几日一般,完全查不出原因。
淮阳夫人开口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郎中摇了摇头:“回淮阳夫人的话,从大夫人的脉象来看,完全查不出任何的病症,只是心火及其旺盛,已然成了久病,赎奴才无能,这……”
“这绝无可能,仅仅是心火旺盛,怎会如此虚弱,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这般突然,其中必有隐情,可有在其身上瞧出中毒之兆?”
郎中摇了摇头:“并未查出有中毒之兆,前些日子奴才便已经为大夫人诊脉,与现如今这般状况一般无二,不过,大夫人却要比前些日子要虚弱的多。”
淮阳夫人眉心紧蹙成川,她固然清楚,这其中必有隐情,可到底为何会如此,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了,你退下吧。”
郎中走后,淮阳夫人看向一旁不安的婉月,开口吩咐道:“你去将叶澜远找来。”
婉月正欲说些什么,叶澜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无需来找我了。”
叶澜远缓缓走入谭氏的卧房,淮阳夫人起身来到他面前,一脸愤怒的开口质问道:“你到底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澜远波澜不惊,直视着淮阳夫人的双眼,不卑不亢的说道:“到底为何母亲刚刚不是已经听到了,郎中说的话难道您好不相信吗?不过是心火旺盛罢了,若是我叶澜远真的对她做过什么,郎中岂不是早就已经告知于您了。”
淮阳夫人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谁知道这个郎中是不是你蓄意安排的,你当真以为我老了,那么好欺骗了吗?心火旺盛到底会不会致死,我比你清楚的多。”
叶澜远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要如何做,您才肯相信?”
叶烟柔忽然在此时起身,她也顾不得是否会得罪叶澜远了,如今挽回谭氏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婉月,拿上我的名帖,即刻入宫去请太医。”
婉月拿上叶烟柔的名帖,离开了牡丹阁。
叶澜远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苦笑:“烟柔还真是我的好女儿,就俩你也相信是我害了你母亲不成吗?”
叶烟柔对叶澜远欠身一福:“女儿并无此意,不过母亲如今如此虚弱,这些个郎中的确有些靠不住,并非是怀疑父亲蓄意谋害之意,还望父亲不要多想。”
叶澜远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并不在意叶烟柔如何想,事到如今,任谁来为谭氏瞧病,都会是一个结果。
谭氏无比虚弱的看向叶澜远,眼底依旧呈满了轻蔑:“放心,给他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待我。”
叶烟柔听到谭氏这般虚弱的声音,再次泪如雨下:“母亲,您少说些话,好好歇息,女儿一定会找到医好您的方法的。”
叶澜远在淮阳夫人怒视的目光之中,竟然直接坐在了桌案前,眼中没有丝毫对谭氏的担忧和心疼,自顾自的品着茶,等待太医上门。
很快,太医来到了丞相府之中,经过一番查验,结果竟然与先前的郎中所查出奇的一致。
不过,太医却给了更加肯定的答复,他告知淮阳夫人,如今的谭氏早已经病入膏肓,前阵子之所以看上去好好的,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