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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婆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回娘娘的话,王侧妃从您的红叶居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卧房之中,她哭得很厉害,奴婢如何劝解都依旧无果,无奈之下,奴婢只得先行离去,而正当奴婢想要给王侧妃去送些点心的时候,却发觉门被锁了起来,无论奴婢如何叩门,依旧无人应答,迫于无奈,奴婢只得叫人撞开侧妃卧房的门,这才看到了侧妃她……她被吊在房梁之上。”
叶红霜闻言,不由得眉心微微一蹙,眼底的疑惑之色更重:“难道除此之外在无异常吗?”
苏婆子沉吟了片刻,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她猛地抬起头,双眸瞬间一亮:“对了,奴婢想起来了,苗庶妃曾来与侧妃交谈过,因此侧妃还将所有的侍女全数赶了出去,二人说了还一会儿话,苗庶妃才离开侧妃的卧房,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却不得而知。”
叶红霜下意识的与君临相互对视了一样,深吸一口气:“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好生歇着吧,放心,即便你的主子死了,太子府也绝不会亏待于你的。”
苏婆子没想到叶红霜在这种时候还会顾忌到她的感受,不免有些感动:“多谢太子妃娘娘惦记着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随机,苏婆子便离开了此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歇息去了。
叶红霜却并未因此而停下来,她本能的感到此事与苗若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君临,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与莺儿去找苗若曦问问清楚。”
君临闻言微微一怔:“为何我不能跟着一同前往?”
叶红霜白了君临一样:“你跟着去又有什么用,我只是去问问看,又不是去捉拿她的,快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君临闻言也仔细想了想,的确跟着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也许还会因为他在场,苗若曦并不肯说实话。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要小心,莺儿,保护好太子妃娘娘,知道吗?”
叶红霜和莺儿谁都没有说话,径直的向苗若曦的方向走去。
独留下一脸尴尬的君临站在原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独自一人前往了红叶居等叶红霜。
叶红霜来到了苗若曦的院落当中,推门而入,看到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案前品着茶,仿佛太子府当中死了一个侧妃,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她看到叶红霜后,本能的微微一怔,忙起身行礼,缓缓说道:“见过姐姐。”
叶红霜微微蹙眉,一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你倒是悠闲,难道王氏的死,与你来说完全无关紧要吗?”
苗若曦闻言,不由得阖了阖双眸,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姐姐,太子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妾身也很是惶恐,可即便如此,事情已成为定居,即便妾身悲伤又有何用呢?难不成因为王氏的死,妾身也不可再闺中品茶了吗?”
叶红霜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要比王雨寒难对付的多。
她来到苗若曦的身旁坐下,轻声说道:“事实的确如此,不过本宫听闻,在王氏悬梁自尽之前,唯一去过她别院当中的人就只有你?”
苗若曦丝毫不以为然,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在王氏死之前,妾身的确去过她的别院当中,莫非,姐姐是在怀疑妾身与王氏的是有关联不成?”
叶红霜摇头:“有没有关联,不是你能够说了就算的,据本宫所知,平日里你们两个并无交集,为何偏偏如此巧合,你去过她的别院当中,转眼她便悬梁自尽了?”
苗若曦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万般无奈的说道:“姐姐,说起来此事与妾身毫无关联,如若您没有羞辱王氏,妾身也无需前去她的别院劝解一番,也就不会因此而惹您怀疑了。”
叶红霜挑了挑眉:“哦?此事还全然怪到了我的头上对吗?”
“妾身并无此意,望姐姐不要误解,当日听闻王氏哭得很是伤心,而妾身与她同为庶妃,自然会生出怜悯之心,姐姐您独占恩宠,哪里会懂得我们这些庶妃的苦,如若我不去安慰一番,怕是她会死的更快吧。”
苗若曦说出这番话之时,刻意盯着叶红霜,很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可惜,叶红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不论庶妃也好,太子妃也罢,生活过的痛苦与否从来都不是别人来决定的,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而已,你与王氏同为庶妃,为何你没有受到过惩罚?这边是差别,身为太子妃无法管好这个太子府,那便是不称职,你觉得呢?”
叶红霜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一抹笑意,几句话当中也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苗若曦轻叹一声:“是啊,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人已经死了,若是姐姐还对妾身有所怀疑的话,那您完全可以彻查此事,清者自清,妾身没什么好隐瞒的,倘若当初知晓她有了自戕的意图,应该多去陪陪她才对,可惜啊可惜……”
叶红霜沉吟了片刻,从苗若曦的口中,她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她所说的话更是毫无破绽,将王雨寒的死与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你无需多心,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想来你在她临死前见过她,应该会发觉一些蛛丝马迹才对,而显然是我想多了,一心向死的人,又怎会与人袒露心扉呢。”
苗若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倒是没有与妾身袒露心扉,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她有多恨您,想来这也再寻常不过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姐姐也无需过于在意。”
叶红霜阖了阖双眸,缓缓起身,没有继续问下去,即便是问,苗若曦也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毕竟只是被发现她在王雨寒临死之前曾去过她的院落,却并没有人亲眼看到她如何行凶的。
叶红霜只得回返红叶居,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会是谁亲手杀了王雨寒,而可以了无痕迹的离开她的院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