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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城墙的甬道狭窄,面前是一窝蜂拥挤的人群, 人潮向上涌, 赵承安却不管不顾, 煞气凛凛的向下闯。
“啊——”
长..枪撞上弯刀,赵承安抬手一枪捅进对方的胸腔,推着枪杆,推着人向下冲撞。
巨力冲透了那人的胸肋,挂在长..枪上, 虫子似的扭动, 又被抵做肉盾般的撞着身后的人!
人群被冲的歪倒,有那脚一滑的, 直接仰着, 撞着身后的向下栽去, 本就狭窄的甬道, 一时人仰马翻。
队伍一下大乱。
可是人依旧很多,前仆后继的,向上涌来。
赵承安拔出长..枪,将人抖落,起手再次攻去!
“锵!”
长..枪撞上弯刀, 使力一扬,抖开弯刀,抬手向着空门刺去!
“啊——”
长..枪噗的入胸, 赵承安再次向台阶下逼去!
“啊!”
就在赵承安红着眼冲下去的时候, 腿猛的被人抱住!
却是刚才被赵承安击退的人, 竟是未死透,此时半伏在台阶上,一把抱住了赵承安的腿,张嘴咬在了他的腿上!
赵承安抬腿便踹,一连踹了几脚都没能蹬开对方死死的纠缠!
腿上齿入皮肉的咬合,让赵承安的太阳穴急跳,偏偏此时下方的人见状,趁机再次朝他涌来。
手中的长..枪怒扫,抵开当先的一人,脚下猛踹了几脚,抵着对方的胸腹狠狠的碾了下去。
似什么在脚下被踩破的清脆断裂感,腿上的力道缓缓松了。
赵承安再次狠心,将人踢开,这一次那人软软的,被他一脚踹开。
“啊——”
就在赵承安再要出招之际,一人咆哮着直直撞在他的枪头上,任枪入胸,双手死死的抓着枪杆。
“上啊!”
其后的人一拥而上,几人伸手,拽住了赵承安的枪。
“杀了他!杀了禹狗!杀啊——”
“轰隆——”
又是一道闷雷惊天。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手中的长..枪便被死死的拽住,拽的赵承安身子都要不稳的前倾。
“承安!”
雷声伴随着身后江城的急呼。
赵承安面色一正,双手紧的充血发白,望着面前狰狞的人面,身子猛的一拔,脚在城墙上借力,手臂先是朝前一送又是反手一拉!
几人正在用力,被他猛地一松歪了中心,又被他突然的一拉彻底带翻了身子。
而紧接着,赵承安一跃而近,抽出的银枪,毫不手软的送出...
呼刷——
天空亮起,就在赵承安推着人潮,向城下看去的时候,聂辉人也正直直向他望来!
两人的目光交错了一瞬,却在陷入黑暗前,赵承安看见他转身。
呼刷——
光再亮起时,城下哪里还有聂辉人的影子!
闷雷滚滚,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忽闪忽闪的银光,赵承安一枪横去,巨力直接扫断了一人的颈骨。
“滚开!”
他疾步朝下,攻势越发的悍勇凶厉,拼着受伤,也不肯后退一步!
与他厮杀在一处的陇军,一个照面间,便被一招带走,众人的攻击,好似打在了石头上,明明被划了一刀,他却好似没有痛觉似的,面不改色的,提枪又是一枪一个!
原本还被激出的凶悍血性,不知不觉间被他狠厉的架势,搏命般狰狞的骇人模样慑住,渐渐生了退意。
江城手中的长..枪未停,动作间余光始终关注着越见向下的赵承安,心中暗暗生急。
眼见着赵承安被人抱腿缠住,又似挨了一刀,江城更加急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禹军攻上城,城墙上的战斗几近尾声,有想要向城内逃的人偏偏被他挡住,于是江城几乎腾不出手支援赵承安。
“林同!”余光瞥见一边厮杀一边像这里靠近的林同,江城大喊一声。
他猛地抵开面前的陇军,长..枪一扫,将人硬生生的逼退几步,由林同带队的人,趁机迎了过来!
林同一刀架开朝他刺来的长..枪,反手靠近,一刀砍去。
“江大哥,我家将军呢!”林同急急开口,他本来在赵承安和江城身后上的城楼,谁知上了城楼,一转身的功夫,便被人缠住了,等他再想找人,哪里都不见赵承安的影子。
“你挡住,我去帮他!”
江城说完来不及再多解释,急急转身朝下追去。
此时赵承安距离地面,不过一二十阶,身前的甬道中却堵着近百人!
台阶被人群塞的满满的,对比他身后空荡荡染血的阶梯,分明的吓人。
赵承安一步一步的逼近,手中的长..枪.刺出又收回,横劈又斜扫。
城下已然没有了聂辉人的影子,赵承安却仍旧一步一步的推着,且越行越急。
“承安!”江城追了上来,他抬手刺出一枪,替赵承安挡了一下。
赵承安却恍若未觉。
“承安!”
江城心中担忧,手中却不敢停。
有了江城的帮助,两人配合着,一口气冲下了城楼,此时林同等人解决了城楼上的陇兵,也跟着追了下来。
那边另一处城楼甬道也被攻破,不多时城门下反抗的陇兵们,就被清理一光。
城楼下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的尸首之外,哪里还有聂辉人的影子。
“你去开城门!”赵承安提着枪,朝江城道,“迎大军进城。”
他说着快步走到城门口不远处,随手牵过城门不远处的战马翻了上去。
“你去哪?!”江城急急问道。
“我去去就回!”
赵承安沉着面,一手扯了马缰,一夹马腹急急朝城中奔去。
“驾!”
“将军!”
“承安!”
众人来不及阻拦,在马后追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承安策马离去。
身后的喊声被赵承安抛在身后。
“驾!”
他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提着长..枪,微躬了身子随着战马起伏,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黑暗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声似乎小了一些,风却越来越大了,呼啸的人睁不开眼。
“啪嗒...”
豆大的水滴砸在牵着缰绳的手上。
随后,“啪嗒啪嗒...”
“哗——”
没有停顿的,雨倾倒而下,一瞬间打湿了赵承安的脸,也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
街道成的篝火在大雨中忽闪着被冲灭。赵承安一手拽下脸上的白巾,任雨水打在脸上。
雨不断的打在身上的铁甲上,叮叮乓乓的,砸的人睁不开眼。
“轰隆——”
大雨朦胧着,闪电和着雷鸣,忽闪着,将前方堆着的乱木照的通明。
行到近前才看到路被翻倒,堆在半路的檑木。
“吁——”
“咴咴。”
马蹄高高扬起,又落下,咴咴叫着不安的躁动,踢嗒踢嗒着地上的积水。
“吁,吁。”
赵承安坐在马上,口中安抚着身下的受惊的战马,目光却紧紧顶着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雷声雨幕遮掩着,赵承安总觉得似乎听到了马蹄的踢踏声,听到了人的呼喝声。
可是紧接着天空亮起,将一切照的犹如白昼,面前除了凌乱堆积的檑木外,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马蹄奔疾...
雨下的更大了。
“将军!将军!”
“承安!”
林同和江城带人策马追来,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才觉得松了口气。
“将军!”
靠得近了,林同从马上跃下,几步奔到赵承安身前,一手引住缰绳,“将军,您没事吧!”
“我没事。”
聂辉人已逃,他又晚了一步!
甘心么?
不甘心!
赵承安心中暗恨,只恨自己又晚了一步!这才让这个贼子,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眼睁睁的逃脱!
可是不论心中如何的煎熬不甘,赵承安都只能死死的咽下。
他此刻是禹军的将军,此时也不是任性的时刻。
“走!支援大军!”
赵承安引马回身,低声喝道。
林同见他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清醒冷静的模样,松了口气,“是!”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往。
......
拿下姜城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快,要轻松的多,这除了有他们计策的功劳外,也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谁也没有想到,吕远同如此好大喜功,竟敢背着聂辉人,将姜城的守兵掉走了一大半,余下的,甚至不够守城门的。
赵承安这里战斗告一段落,酒子任那边形势却不乐观。
地二柱狼烟起,东路先行支援酒子任的先头军,战斗因着他们的加入而平缓了一些,只是没多久,姜城的三万五千援军抵达。
战势再一次一面倒的向禹军压来!
酒子任的两万人之前为了诱敌消耗不少,再加上孙毅陈毅的加入,也只堪堪的和裘将军的人打个差不多,此时三万多人的加入,一下子就让本来就艰难的战局,越发的焦灼了。
酒子任背上中了一刀,胸前也被戳了两个血窟窿,即便如此,他挥砍着一柄重刀,始终不肯后退一步。
“你没事吧。”方文彦护在酒子任身侧,手中的长..枪挑开对面陇军的长戟,又勾手朝旁刺去,牢牢护住酒子任的周身。
酒子任瞪着一双虎目,整个人血人一般,偏挺着一口气,手中的重刀不退反进!
一刀砍出,重刀险些脱手,酒子任低喝一声,压着刀架着对方的长戟冲进两步,一矮身,重刀反手一劈!
那人哀嚎一声倒下,酒子任也吃不住的踉跄了一步。
“来人!”
方文彦眼疾手快的扶住酒子任,一枪扫开周围的人,退后几步。
附近的亲卫们快速解决面前的敌人,上前迎向二人身旁的陇军。
“我送你出去!”
方文彦撑住酒子任,当机立断道。
“不行!”
酒子任心知按这样,这一战怕是不好,他一手推开方文彦,断然喝道,“我不走,要走你走!”
他答应了赵承安,就不带怕死的。591看 .591kxs.
他酒子任赤条条的来,便是今日注定了要走,又有何惧,大不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可是他知道那前头还有他奋战的兄弟,举凡还有一丝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可能退!
酒子任一双厉目满是凶光,提刀又向前冲去。
疾风在林子间鼓荡起,翻卷着草木,唰唰的响着。
密密的林子里,到处都是缠斗在一起的人,即便如此,还依然有人在不断的加入。
黑暗吞噬了这炼狱般的场景,却抵不住人心头的野望。
第一道闪电亮起,呼啸的雷声炸响。
眼看着禹军抵抗艰难,渐渐的被逼退着,将要退出栖霞山,陇军身后的栖霞山上,再次响起彻天的喊杀声。
便是连方文彦都忍不住心声戚戚。
难道真的苍天不仁!?
如他这般想的不少,酒子任甚至也有那么一瞬。
只是,他刚直的性子,几乎是下一瞬,便燃起一股壮志。
苍天不肯仁,他却偏不信命!
“杀啊——”他嘶声喝道,“杀了陇狗!为程将军报仇,为十万百姓报仇!杀啊——”
雷声刚过,酒子任这一声犹如第二道雷,劈在众人胸间!
大禹军没有孬种!
卫北军,悍不畏死!
“兄弟们!”方文彦心中油生一股豪气,他扬枪,竭声嘶喊,“杀啊——”
“杀——”
这头的喊杀声,配合着那头,两边的禹军竟似在冥冥中呼应了起来!
刘名扬的大军从他们身后突然出现,冲向还未反应过来的大军。
谁也没想到会后院失火。
甚至在禹军靠近的时候,都不曾引起陇军的戒备。
直到那锋利的枪刃相向,从背后袭来!
这边的变故如此之大,不多时便有人注意到了。
厮杀中的陇军,不得不回身,抵御偷袭而来的敌人,不多时,前方战场的压力小了许多,而蓄谋已久的中路大军,也终于在第三柱狼烟升起的时候,兵分两路朝栖霞山东西两山,支援了过来。
等到大雨滂沱时,禹军已经彻底扭转了颓势,士气大盛,勇猛至极!
赵承安带队穿过那号称铁壁狼口的栖霞谷,带队来到栖霞山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而有了他们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没过多久,陇军彻底的败落,连带裘、胡两位大将都被活捉了。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啊——胜了,赢了,赢了!!”
“胜了胜了!”
“......”
大雨中,一声一声的嘶吼长啸,不断的响起,最后只余下‘吼吼吼吼’的呜叫声,隐隐连成了一片。
冰凉的雨水从脸上滚下,赵承安抬抹了把脸,心中的郁气不甘淡去,竟也举起了手中的长..枪,跟着发出了那大猩猩示威似的护声。
.......
“怎么样?”
赵承安从门外进来,正对上酒子任直勾勾看来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酒子任朝他看来的目光中,似乎有着什么他不明白的...奇怪的光。
“咳,你来了。”酒子任侧躺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承安,千言万语不断的透过眼神,默契的向外输送着。
江城坐在背对着门的凳子上,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甚至在酒子任开口之后,眼疾手快的递出了手中的勺子。
棕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袅袅...酸腐味,让酒子任一张古铜色的脸,闻之色变。
“哈哈...”他干笑了一下,一个眼神抛向赵承安。
“......”
赵承安微跛着腿,收到他的眼神,只觉得腿上本来不太疼的伤口,又隐隐抽痛了起来。
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赵承安心理寻思,却没开口。
他眨了眨眼,神色竭力维持淡然的抬脚,微跛着走到床边,沉稳又和颜悦色,“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我...”酒子任刚刚长嘴,江城一勺子就伸进了嘴里,硬生生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酒子任呛了一下,咳了两声,结果牵动胸前后背的伤口,脸色蓦地一白,眉眼都控制不住的抽抽。
这一下吓了两人一跳,江城眼疾手快的拖住了他的后颈,一手微微抵着他的腰腹,让他顺了几口气。
赵承安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掀开被子,解了里衣去看他的伤口。
再三确定没有再次出血,这才松了口气。
“你小心些!”赵承安攒眉道。
酒子任这次的伤实在凶险,人刚背回来的时候,解了盔甲,哪里都是学,让人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平躺会压住背上的刀口,俯卧会压着胸前的血窟窿,没办法,他们一夜一夜的轮流扶着他,用被子抵着,让他侧躺...
酒子任昏迷的7日,是赵承安最忙也是最乱的七日。
他不后悔当时的决定,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兄弟可能的牺牲。
他怕啊...
好不容易酒子任醒了,赵承安才觉得背上的大山轻了一些,才觉得脊背能稍稍直起了。
“你伤势凶险。”江城再次端起旁边的碗,开口道,“你自己也上心些吧。”
“若你自己都不想活,我也就懒得伺候你,任你死去。”
房间内静了一下。
江城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药碗,这句话,似乎是对他们两人说的。
赵承安和酒子任脸上都有些不大好看。
“对不起。”酒子任的性子到底比赵承安坦率的多,他缓过来,任由赵承安扶着他坐起。
“累你们担心了。”
“是我该说对不起。”
赵承安张了张嘴,垂眼看着酒子任放在床边粗糙的的满是细密口子手,“酒哥,阿城,对不起。”
“我...”
“说什么呢。”酒子任打断他,中气不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密又爽朗,即便那声音虚弱的有些气虚。
“安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任务是我自己要上的,战场上,是我自己要拼的,我的伤是东陇人砍的,你没有一点对不起我!”
他抬手,拍了拍赵承安的肩,“我们兄弟,不需要说对不起,也没有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赵承安抬头,看看江城,又看看酒子任,“这次是我失了平常心,太急功近利了。”
酒子任想笑,刚哈哈了一声,又抽的胸口的伤一疼,他咧着嘴,脸上抽抽着,看着赵承安的眼睛却坦坦荡荡的,都是郑重。
“你的计划没问题,我们打下了姜城,用最小的损失,换来了陇国最重的边防一线。你是将军,你负责制定计划,我是你手下的兵,冲锋陷阵是我的责任。”
“所以,是兄弟,就不要说这客套话。”
赵承安压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心里头翻江倒海的,又烫又热,滚滚的,撞的他心疼。
鼻尖有丝丝酸涩,引得眼眶发热。
“就你俩是好人。”江城抬头,脸色凉凉的,看看这个又臭臭的看看那个,“哼。”
他轻哼一声,随即一抬碗,撩着眼皮淡声道。
“喝药!”
赵承安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压的透不过气的石头被搬开,雨后新鲜的空气,呼啸着涌进来,呼噜呼噜的灌满。
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赵承安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笑。
从酒子任房间出来,赵承安和江城一同向议事厅走去。
一路上有些沉默。
“谢谢。”
好一会儿,赵承安低声说道。
这几日,因着酒子任,他对江城有些...躲避,总觉得无法面对。
直到酒子任醒来,脱离了危险期,赵承安这才松了口气。
“承安。”江城忽然转身,看向赵承安,“你还好么?”
这句话他一直没有问,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问。
不论是不顾一切的酒子任,还是这次几若疯狂的赵承安,都让他放不下心。
“我...”
“我...”
好么?
赵承安不想骗人,特别是江城。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赵承安说不出,我没事,我很好的话,特别是在他刚刚失控不久之后。
他躲避似的移开了视线,许久才开口道,“江城,你还记得王玉山么?”
“王玉山?”
江城愣了一下,在脑海中翻了一圈,才恍惚道,“当初和咱们新兵营,一个营帐的那个么?”
赵承安苦笑了一下,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是啊,就是他,年纪比我们还大些的那个。”
“诚仁二十八年,榆城一战,他死了。”
“我父母,小鱼,崔海、郜云飞、刘成、徐则林、龚生...”赵承安回头看他,“林将军、路副将...”
“赵家村的火,烧了一天一夜,村子里什么都烧光了,只孤零零的留着几座房子,可是那些房子也空了。”
“这些天,我总是梦到将军死的那天。在梦里,我一次又一次拉弓,一次又一次。”他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和无法解脱的无声的沉痛。
“承安,那些不是你的责任,命债背久了,你会累。”
“江城。”
他哑声道,“你想过么,那些死在我们刀枪下的人,也有无辜的普通人。”
“他们是不是也无可奈何。”
“所以呢?”江城既心痛他的忧思,又气他什么都压在心里。
他抬头望着他,目光逼来,刀子似的,“所以呢?”
“所以。”赵承安吸了口气,“如果杀戮只能用杀戮解脱,如果血债只能用血偿...”
“我...”
“如果,如果这次子任没有挺过来...”
江城开口打断他,一寸不移的看着他,“你会怎么做。”
赵承安无言,过了一瞬才涩然开口,“我还是要打,更要打!打到陇国的王庭,打的陇国再也不敢来犯,打到边疆安宁!我...”
“好!”
“我帮你!”
江城微微仰着头,看他,“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酒哥也会,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
“生死是兄弟,性命交付,永不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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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三角!三个人的兄弟情,我简直太爱了!!!
酒哥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要死要活也要发出不朽的呼喊:你们的评论呢!!营养液快交出来给我养伤!!!没有乳白色的营养液,我的伤口好不了!!
感谢在2020-02-17 23:08:00~2020-02-18 21:2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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